站在洗手臺前,陸惜晚仔細地用底將紅痕遮蓋住,打量了一下看不到了,才放心地洗了手,一轉,卻撞上了一個人。
“哎喲!”那人被撞到了肩膀。
陸惜晚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人抬起眼,頓時眼睛瞪大,驚喜道:“惜晚姐?”
陸惜晚看到那張悉的臉,后卻猛地竄上去一寒氣。
“芝芝?”不敢置信,連聲音都打著。
“惜晚姐!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陶芝上前抱了一下,沒有注意到僵的,“幸好遇到了你,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一個人都不認識,好不自在。”
陸惜晚腦子混沌一片。
陶芝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完全沒理由會出現在這里!
陸惜晚拉開陶芝,臉難看地問道:“芝芝,你怎麼會在這里?誰帶你來的?”
陶芝見臉不對,連忙回答道:“是張總說他需要一個伴,讓我來的,說是按照三倍的加班費來給我,我就來了。怎麼了惜晚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你的臉好難看。”
陸惜晚深呼吸一口氣。
想起昨天晚上,張程明明都和約好了一起過來結果卻突然變卦的事。
“張程在哪兒?你帶我去找他!”陸惜晚拉住陶芝,語氣冷了下來。
陶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的臉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可是……
“惜晚姐,我能先上廁所嗎?”小心翼翼地問。
陸惜晚:“……去吧。”
趁著陶芝去上廁所的空余時間,陸惜晚也簡單地梳理了一下思緒,將緒控制住了。
張程既然一開始是找來當伴,說明當時是完全沒有想過讓陶芝來的,中途變卦,又說明應當是出了變故才會變卦。
再想到張程那個含糊不清的態度,陸惜晚要是再不明白是誰搞的鬼就是傻子了!
“季盛堯。”陸惜晚紅輕啟,吐出這三個字,邊勾起冷笑。
季盛堯可真是好手段啊,看中了一個人就想方設法地制造機會和他見面,完全不顧后果!
如果他和周甜甜分手了再來追求陶芝,陸惜晚不會多說一個字。
而現在呢?他和周甜甜本就沒有分手,甚至是瞞著周甜甜想要和陶芝接!
他想干嘛?
陸惜晚氣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手指攥拳。
等陶芝從廁所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忙問:“惜晚姐,到底怎麼了?你臉好白。”看著陸惜晚的目中含著濃重的擔憂。
陸惜晚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沒事,你先帶我去找張程吧。”
“噢噢,好。”陶芝連忙洗了手,帶去找張程。
張程正握著香檳和其他人談話,突然袖子被人扯了扯,就看到陶芝回來了。
張程對點點頭,陶芝卻打了個手勢,讓他看向一旁。
他循著方向去,就見陸惜晚雙手環地站在那里,眸中散發著冷,表皮笑不笑。
張程頓時一個激靈,臉上出點心虛來。
他和其他人說了一聲,就慢吞吞地走到陸惜晚面前,笑容僵:“惜晚,晚上好。”
陸惜晚冷冷地看著他:“我不好。”
“哎呀,惜晚,怎麼生這麼大的氣。這麼多人看著呢,你笑一笑。”張程諂笑道。
陸惜晚真是不出個笑模樣,虎著臉白了他一眼,“跟我過來。”
張程:“……能不去嗎?”話是這麼說,還是乖乖跟去了。
兩人找了個沒人的臺,將窗簾拉開玻璃門關上,這樣又能隔音又可以看見附近有沒有人聽。
“說吧,怎麼回事?陶芝怎麼會在這里?”陸惜晚質問道,“昨天晚上臨時說不能和我一起來,是不是因為你要帶陶芝來?”
張程想手撓頭,想起來今天做了造型,又將手放下了,“唉,就是這麼個事兒。”
他說得含糊,“你走之后我總得再找個伴吧,我就準備培養一下陶芝。”
可陸惜晚卻沒有被他糊弄過去,“所以你是在和我約好了之后,突然睡死病中驚坐起,覺得不能這樣,然后突然想要培養陶芝的嗎?”
張程抿著,心虛的神更甚。
陸惜晚攏了攏披肩,咄咄人地問道:“你說實話,是不是季盛堯要你這麼做的?是他讓你把陶芝帶來的,對嗎?”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張程也就不再瞞了,“是,的確是季盛堯說的。這只是個小小的要求,沒必要拒絕。”
陸惜晚皺著眉看他,眸中閃過一失:“你那麼聰明,難道察覺不到季盛堯的用意嗎?陶芝是個好姑娘,你就這麼親手推火坑?”
“惜晚,別說的那麼難聽,”張程有點不高興了,想來溫潤的他難得板起了臉,“我是個正經人,既然把帶過來,自然會全須全尾地送回去,這點底線我還是有的。”
“你現在是有,但以后呢?我不知道季盛堯和你換了什麼,才會讓你答應。如果以后季盛堯給出你更大的利益,你的底線難道不會就這麼被一步步地蠶食嗎?”陸惜晚問道。
“陸惜晚,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好歹我也是個富二代,難道真的會干出這種拉皮條的事?”張程這次是真的生氣的,“你有問過陶芝的意見嗎?萬一也愿意呢?”
“張程,你是不是瘋了,”陸惜晚不可置信道:“誰會愿意做一個見不得的小三?”
張程噎了一下,“我沒說這個,我說的是來這場宴會。我征求了陶芝的意見才帶來的,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強迫呀!至于其他的,說不定是你想多了,季盛堯可能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陸惜晚聞言嗤笑一聲,“你也就騙騙你自己吧。一會兒你可以看看,季盛堯有沒有帶周甜甜來。反正我告訴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我可不想哪天在新聞頭條里看到你的名字。”
張程無奈,“行了,我心里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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