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一手著謝欽的下,一手喂藥,藥一喂到他口中,便托著他的下往上抬一抬,瞧著他結上下滾,方才再開繼續喂。
一個人,不好作,難免有灑出來的藥,順著下到脖子上。
尹明毓又得掀開被子,拿帕子給他拭脖頸、鎖骨,一碗藥喂完,倒是給折騰地微微出汗。
銀兒進來拿走藥碗,尹明毓站在床頭,又開始琢磨晚上怎麼睡,謝欽才比較安全。
護衛放下謝欽的時候,大概沒考慮過謝欽晚上睡覺被人到傷口的可能,讓他右肩沖著床里了。
但是琢磨著琢磨著,便又落到謝欽蒼白的臉上,他這虛弱的模樣實在不多見,倒是比平時瞧著刺……討喜……
昏迷中的謝欽眉頭鎖,抿,微微抖。
尹明毓回過神,又扯過一床被子,蓋在謝欽上,掖得嚴嚴實實,而后又讓銀兒拿了一床被子進來,才從謝欽腳下爬上床。
是有自知之明的,便地裹著被子靠坐在床里,實在太困,便拄著頭控制不住地睡了過去。
而人一睡著,便沒了自控,的子一點點躺下來。
沒多久,腳先進謝欽的被子里,太暖和,整個人便越來越靠近謝欽,直到整個人都鉆進了他的被子里,摟著熱源睡得極香。
謝欽發起燒,熱極,昏沉中想要掀開被子,卻彈不得,終于睜開了眼,無神地著床頂。
他漸漸找回神志之后,覺到手臂上溫熱的呼吸,無奈。
該慶幸尹明毓睡夢里沒到他的傷口嗎?
謝欽渾無力,另一只手掙扎地出被子,單手掀開最上面的一層被子,又將尹明毓頭上蓋著的被子掖到下下。
就這麼簡單地作,謝欽便又出了一汗。
銀兒在外間守著,聽到靜,進來察看,一眼就看見自家本該在照看傷患的娘子反倒被傷的郎君照顧,頓時想要掩面。
“郎君,婢子醒娘子吧?”
“不必。”謝欽聲音虛弱道,“拿水來。”
銀兒連忙去倒溫水,恭敬地呈給他。
謝欽接過來抬頭喝完,作極輕,始終沒有吵到尹明毓。
銀兒恭敬地接過杯子,瞧郎君閉上眼,又看了自家娘子一眼,靜悄悄地退出去。
第二日,尹明毓醒過來,發現自個兒整個盤在謝欽上,立時心虛不已,忙去看謝欽的肩膀,見繃帶上跡沒比昨晚更多,這才若無其事地起穿服。
銀兒進來,覷了眼自家娘子的神,到底沒多說,只說昨晚郎君醒過兒。
稍晚些,謝老夫人帶著謝策過來看謝欽,見謝欽還未醒,關心道:“一直未曾醒過嗎?可燒了?”
昨晚上燒沒燒,尹明毓不知道,但方才過謝欽的額頭,便答道:“祖母,郎君昨夜醒過,您且放寬心。”
謝老夫人便走到床邊坐下,抬手了孫子的額頭。
謝策頗為安靜地跟著過去,站在床邊,瞧著父親的臉,忽然害怕,“哇——”地大哭起來。
謝老夫人連忙抱他,哄道:“莫哭莫哭,你父親沒事兒。”
床榻上,謝欽皺了皺眉頭,教他吵醒。
尹明毓注意到,便出聲提醒謝老夫人和謝策。
謝老夫人驚喜地看向孫子,然后對謝策道:“瞧,你父親這不是醒了嗎?曾祖母何曾騙過你。”
謝策哭聲小了些,搭搭地爬過去,摟著父親的脖子,又小聲嗚嗚哭。
謝欽思緒清明后,輕聲嘆氣,慢慢抬起右手,輕拍他的。
不遠,銀兒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又看看小郎君,悄悄低下頭,頭一次覺得,郎君有些可憐,養個傷太難了。
隨后,姑太太和白知許又來探,們都是自家人,擔心打擾謝欽休息,看過便走。
但謝欽仍舊沒能安生休息,因為定王又親自來探。
定王語氣較之先前更加親近,一副與謝欽已是生死之的架勢,說了好些話才離開。
謝老夫人對定王的到來并無特別表示,只是他走后,才終于一臉“打擾孫子養傷的人終于走了”的神,隨即要謝策走。
謝策不愿意離開,整個上半都趴在床邊,小手攥著床褥。
謝老夫人哄勸他:“莫打擾你父親休息,策兒,跟曾祖母回去。”
謝策小腦袋晃得飛快,“不要~”
謝欽便出聲道:“祖母,無妨。”
謝老夫人也知道曾孫是見著父親傷,怕了,便沒再強求,對尹明毓道:“你勸著他些。”
尹明毓點頭應下。
而謝老夫人一走,尹明毓便嚇唬道:“你父親要喝藥了,小郎君要陪你父親一起喝嗎?”
謝策倏地站直,噠噠跑開,躲得遠遠的,“不喝不喝。”
尹明毓就知道他會如此,接過婢端過來的藥,走到床邊,溫道:“郎君,喝藥……”
從第一晚見識到尹明毓的睡姿,每一溫順,謝欽眼里都十分做作,后來越發不羈了,溫起來又帶著些詭異。
謝欽看著碗里的藥,滿心無力,抬手接過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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