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能夠花大價錢收買陳隨,讓他拿著南中文化這來之不易的資金盤,去做一些不可能有收益,或者短期不可能有收益的項目,那麼南中文化必死無疑。”
孟同恕沉片刻,也覺得有道理。
對于任何一家公司而言,只要切斷資金鏈,勢必要全部崩盤。
南中文化也是一樣的。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孟同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沉片刻,想了想孟氏集團旗下的產業,猝然冷笑了一聲:“我記得孟氏旗下有家游樂園,沒賠錢。你就找人去攛掇陳隨,也開個游樂園。”
“主題游樂園。”他沉片刻,已經有了主意,“將南中文化的影視劇和綜藝節目都搬進游樂園里。告訴陳隨,這是制造大IP鏈條、實現收益最大化最好的辦法。”
公關部部長領命離開。
隨即,開始著手安排此事。
等到六月,高考結束。
許柚從首都離開,回了許家村。
這個地方,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承載了生命中全部的痛苦。
很快,就是的十八歲生日了。
前世,自這時,被孟家尋回,徹底走上死路。
要在這一天,將前世今生,屬于這里所有的孽與債,全都還回去。
從今往后,便真正,只是和孟家人的戰場。
走之前,關了手機,誰也沒有講,只帶著江臨遇一人。
高鐵隨著軌道飛速前行,一路上掠過的大好山河,越行越偏,越行越遠。
及至最后,進了一個小縣城。
江臨遇看著車窗外破敗荒涼的縣城,連柏油馬路都坑坑洼洼的。
和首都的富麗繁華,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沉默了半晌,握住了許柚的手。
許柚側目看他,輕輕笑了笑,道:“沒事的,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江臨遇著清平靜的眉眼,張了張,未曾評價,只問一句:“難嗎?”
許柚手指微微一頓,眼眶便有一些意,輕輕道:“難。”
反握住江臨遇的手,從那掌心里得到無盡的力量,“但那全都已經過去了。”
江臨遇輕輕道:“是,以后都是好日子。”
夏日晝長夜短,明明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仍是清亮的白日。
下了高鐵,許柚帶著江臨遇打車前往許家村。
許家村距離縣城的高鐵站不近,出租車走了半小時,終于見村口。
江臨遇留了出租車司機的電話,約好等走時再來接他們,便用力握許柚的手,跟著一同踏這片土地。
進了許家村之后,村頭的馬路上坐著七八個中年婦,正圍在一堆,一邊說話一邊掐辮子。
風霜打得們每個人的臉龐都泛著黑黃。
只是,每個人上都有著生活的勇氣。
許柚走過去,喊了一聲:“二嬸子。”
二嬸子抬頭看,盯著半晌,猶豫不決,問:“柚柚?”
許柚點了點頭:“是我。”
二嬸子連忙站起來,驚訝地上下打量著:“都長這麼大了,長這麼好看,來,快來二嬸子家里喝口水,你怎麼回來了……”
一連串的問話,熱到了極點。
許柚笑了笑,握住的手臂,扶著坐下:“二嬸子,你先坐下,我不喝水。”
拉著江臨遇的手,輕笑道:“二嬸子,這是我男朋友,江臨遇。”
江臨遇拘謹地點點頭,跟著許柚喊了一聲:“二嬸子。”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許柚對許家村其他都視若無睹,唯獨對這位“二嬸子”如此親近。
但想必終歸是有原因的。
那位二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點頭:“不錯,小伙子不錯。”
許柚笑了笑,說:“二嬸子,你先別忙了,我回來有點事。”
頓了頓,輕聲問道:“熙寧回來后,是住在家嗎?”
此言一出,所有的臉,都變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
似乎全都對“熙寧”這兩個字,諱莫如深。
最終還是二嬸子道:“住什麼家里!回來不到一個月,不了村里的苦,就跟村長家的小子勾搭在一起,現在倆人已經結婚,去縣城里住了。”
“長的好看,打扮的又洋氣,說話也好聽,村長家的小子,被迷得找不著北,現在連爹娘都不要了。”
“上回你叔去縣城里,說看見了,肚子都大了。”
“氣死我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丟人的!”
“馬勒戈壁的,一個人丟人現眼就算了,還連累咱們全家都得罪了村長,真是禍害!”
“這種死丫頭!氣死我了!”
話音未落,江臨遇便瞠目結舌:“不是才十八嗎?”
十八歲結婚?開什麼玩笑?
孟熙寧回村的時候,也才十七歲,還是未年!
在大齊的時候,江臨遇倒也可以接孩子十五六歲婚生子。
但如今這個況,十七八歲,到底還是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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