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走就走了,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他轉過頭去看林晏,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
林晏也很委屈,“不讓我說,尤其是不讓我告訴你,不然就要跟我斷絕兄妹關系。”
都拿兄妹關系來威脅了,他哪里還敢吱聲啊?
許久,陸景淮才嗓子干的:“那邊那麼危險,你們也不派個人盯著,是真放心啊?”
“有人盯著的,放心吧。”林晏拍拍他的肩,“景淮,你不要太擔心了。”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林晏看了陸景淮一眼,眉頭微蹙接起電話。
即使隔得有段距離,陸景淮依舊聽到聽筒里清晰的聲音:“大爺,小姐生病了。這邊氣候不好,數日雨綿綿的,小姐水土不服,加上到驚嚇,病倒了。”
“而且雨水太多發生了山坡,好幾段路都被泥沙給沖了,我們沒法出去!”
陸景淮一把搶過手機,渾低氣,“你仔細給我說說那邊的況!”
那端把村子里的況都匯報了一遍。
陸問了那邊地址,掛了電話,他馬上讓姜書申請航線,私人飛機飛滇西北。
**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帝都那邊的桃花都謝了,在蘭香村這個偏遠的小山村里,桃花才堪堪的冒出個花骨朵來,懶懶的掛在枝頭,似開非開始了。
在這個落后的山村,除了教育資源和其他社會資源落后,似乎氣溫反應也遲鈍,春天來得比別的地方更晚。
顧傾塵來到這里六七天后,就病倒的。
水土不服,加上了點驚嚇。
帝都來的支教團隊,有男有,偏偏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個。
的貌,讓這個蕭瑟單調的村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同行的都是柏瑜的老師,有些沒見過,顧傾塵最悉的只有陳春香。
“顧老師,明明已經穿得很有鄉土氣息了,你還是這麼亮眼。”
陳春香說著,神卻有些擔憂。
顧傾塵拍拍的手:“你和南棠草木皆兵,讓我有點懷疑人生了,我好像來這里是個天大的錯誤。”
“要不是沒有鋼琴老師來支教,南棠絕對不會讓你來的。”
顧傾塵嘆口氣。
陳春香問:“你聽過窮山惡水出刁民嗎?”
“唔……”
“窮山惡水的地方,很多人是未經教化的。這不是歧視,這是事實。咱們來支教是一回事兒,也要注意安全。去哪里咱倆都要結伴,千萬不可以落單。”
顧傾塵聽的話:“好。”
之后跟陳春香去哪里都是結伴而行的。
但千防萬防,難免也有落單的時候。
們住宿的地方,廁所是修在正房邊上的地里,走過去有一條石頭鋪的羊腸小道。
村子里住慣了的人覺得沒什麼,但是對于顧傾塵陳春香這種沒走過泥路的人來說,每次上廁所都是一種折磨。
怕著怕著,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天陳春香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踩,腳踝卡在兩個石頭中間扭斷了。
林晏安排了保鏢跟著的,一個老師來山村支教帶一堆保鏢不合適,也只讓林晏安排了一個保鏢。
陳春香扭傷之后,顧傾塵就讓這個保鏢送去醫院。
保鏢拗不過,好在還是白天,距離睡覺的房子不遠,四周也有農戶,便叮囑早點回去。
“我會隨時給您匯報況的,您別擔心。”
保鏢背著陳春香走了。
顧傾塵抬腳正要走,旁邊樹叢里稀稀疏疏的傳來響。
側過頭,就又看到一張臉從樹后面探出頭來,一個約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對一笑,出一口黃牙,手里還拿著把彎刀。
顧傾塵往后退了一步。
后是一個斜坡,摔下去不至于死,但起碼要刮一傷。
“顧老師,別害怕,我就是來跟你說說話。”男人從草叢里走出來,為顯誠意,還特意把彎刀放在地上,沖嘿嘿一笑。
保鏢一走他就出來,不可能是偶然,最可能的就是他經常在這附近蹲守。
顧傾塵上一陣惡寒。
“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過來,你再過來,我要喊人了。”
“喊什麼?都是一村子的人,把大家喊過來,又是什麼好事嗎?我又不是做什麼!”
都是一村子的人,實際上他的潛臺詞是沒有人會幫一個外來人。
顧傾塵雙目冷冷盯著他。
“別害怕啊,你太漂亮了,我就想跟你說說話。”
男人說著上前來,手想去拉的手,還沒靠近,目就逐漸癡迷渙散。
“真香啊,顧老師看起來渾哪里都是香的。”
顧傾塵悄悄手到自己的服兜里。
到那把短刀,安心了。
顧晨雪送給的那把帝王用短刀,很短很方便攜帶,來的那天就順手揣在兜里,這些天從未離過。
“別害怕,別害怕。我姓黃,黃安康,就住在那上面。”男人到底是沒上手,呲著黃牙,笑著安,“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跟你商量的,你可不可以嫁給我?”
顧傾塵:“?”
“我都三十六了,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兒呢。”
“關我什麼事兒?”
“你這麼漂亮,我看上你了,你給我當媳婦。”
“我沒看上你。”顧傾塵忍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嫌棄的看著他,“我漂亮是不假,但是你很丑。”
“顧老師,你不知道,在我們這里長得漂亮的都是最沒用的,娶老婆看的是他壯不壯,能不能干活,能不能生兒子。”
黃安康又是咧嘿嘿一笑。
“不過你長得好看,那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你嫁給我,乖乖聽我話,我一樣會對你好的。我家有三頭牛,四十多只羊,3萬多塊錢的存款,到時候我可以給你2萬塊的彩禮,嫁給我有的是好日子!”
顧傾塵實在沒忍住,譏諷的笑了一聲。
的笑聲激怒了面前的男人。
他笑容一收。
“你笑什麼?你是嫌嗎?你知道在我們這里三萬塊錢能娶多個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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