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獨自一個人在這棟別墅里等他,一個又一個的夜晚。
他每次聽到開門聲,甚至是風吹門的聲音,都在想是不是回來了。
那呢?曾經是不是也這樣期待過,為那一次次門的響聲激?
他記得那時候,他幾乎兩個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都只有那麼短短的一點時間能見到……
那時候對滿心的怨憎,偏偏看到又控制不住那原始的,他痛恨的同時又控制不住想要……
每次將翻過來,幾乎都能看到那雙微微上挑的勾魂眼水瀲滟,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那時候的心里一定滿是委屈吧。
陸景淮往上走的腳步沉重了幾分,腳不聽使喚,又輕車路的走到那間曾經住過的房間。
又是一年秋天了,房間里早就已經沒有的氣息了,就像的心里沒有他。
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床又被子,忽然腳被硌了一下。
低頭看去,竟是一個本子。
的封面有些稚,看得出來是什麼年齡段會使用的。
這間房只有顧傾塵住過,所以筆記本,是的?
心頭剎那有什麼劃過,他撿起本子坐在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
暖黃的燈落在本子上,照亮了一整個青春鮮艷濃烈的。
20XX年,周一,晴。
……太難了,每次回家跟老陳和顧麗吐槽,他們都不站在我這邊,勸我放棄他。放棄?怎麼可能!強扭的瓜不甜,我就喜歡用強的扭下來嘗嘗到底甜不甜!
……
……陸景淮他不相信我,都怪安禾那個小綠茶,裝什麼弱啊?明明我才是跟他在鄉下認識的人!安禾是怎麼知道的,肯定是去竹源村花錢買通人了。不行,我不能這麼放棄,我一定要揭穿安禾的真面目。
……
陸景淮他不相信我,無論怎樣他都不相信我,我就這麼罪大惡極嗎?
……
好累啊,老陳和顧麗都不在站我這邊,現在連陳歲都勸我放棄了,我該怎麼辦?現在真的覺孤立無援了,我這樣,真的對嗎?
……
強扭的瓜不甜,領教過了,算了,這瓜我不扭了,全他們吧。
……
十八歲的生日,給陸景淮遞了幾次邀請函,他終于同意了。真好,我可以為我的青春好好做個告別了。以后要好好向前走啊。小顧小顧向前沖,不怕雨啊不怕風……嗚嗚嗚,可是為什麼心這麼痛?
……
陸景淮誤會我給他下藥,他恨死我了。
……
淮南首府的夜晚真冷啊,我在等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人。
**
厚厚一個筆記本,每一頁都見證了時。
從前面到后面,是熾熱的漸漸被澆滅,一顆滾燙的心在一頁一頁堆積起來的紙張里慢慢冰冷。
陸景淮看著日記,過去的時穿過時空隧道走來,回憶將他淹沒。
“噠”眼淚落在泛黃的筆記本紙張上,他抱著那個筆記本失聲哭出來。
他突然很想見到顧傾塵,很想很想。
海棠府。
大半夜的有人在外面敲門,顧傾塵和陳歲王媽都還沒睡,幾人面面相覷一番,“大晚上的,該不會是陸南汐吧?”
王媽過去先從貓眼里看,轉過頭來,神有點復雜。
“是二爺。”
“陸景淮?那個孫子,他大半夜的來干嘛?”
“不知道。”王媽問顧傾塵,“要開門嗎?”
顧傾塵想了一下,跟王媽說:“你開門問他有什麼事。”
王媽依言打開門,豈知還沒開口說話,陸景淮就直接越過進了門。
他的速度太快,王媽本來不及反應,回過神來時,猛的頓住,不可置信的了眼睛。
陸景淮一進去就直接跪在顧傾塵腳邊,紅著眼眶垂首低眉,像個虔誠的信徒在乞求垂憐。
陳歲一句“王八蛋”卡在嚨里沒吐出來,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離了個大譜了。
這可是陸景淮。
天之驕子,商界奇才,手握龐大的科技王國,掌握著帝都百分五十的經濟命脈。
他是高高在上的陸景淮,眾星捧月,無數人敬仰的傳奇。
他可以是任何樣子,但絕不應該跪在一個人的腳邊。
別說陳歲,連顧傾塵也是懵的。
看了他半天,才警惕問道:“你想干什麼?”
滿眼的警惕和戒備灼傷了陸景淮的心,他輕輕吸一口氣才讓自己發出正常的聲音來。
“顧傾塵,對不起,我錯了。”
顧傾塵小小的臉微微皺起,不解,疑了半天,“這話你說過了。”
陸景淮激的手抓住放在膝頭的手,“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原諒我?”
卑微的語氣帶著哭腔。
一旁的王媽和陳歲都驚住了。
顧傾塵頓了半晌,緩緩回自己的手,聲音也是淡的,他的話并未落耳朵里,只是輕輕拂過而已。
“我回答過你了——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真正錯的是我。”
“不是的顧傾塵,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陸景淮跪著往前兩步,“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
顧傾塵不解:“什麼機會?”
“重新再我一次。”
他通紅的眼眶,全是祈求。
顧傾塵看著他好半晌,好像不認識他了。
他凄哀仰頭看著,又趕補充:“或者讓我能在你邊就可以,不要趕我走。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顧傾塵的眼睛里是真的悵惘茫然。
“我記得你以前很安禾的。那現在又算怎麼回事呢,你當我是什麼?”
真的當的很廉價,當是只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安禾的時候厭如垃圾,他不安禾了,轉頭又來想起把召過去了?
“不是的,我從始至終的都是你。”陸景淮急忙否認,“我去過竹源村了……”
顧傾塵低眸看著他半晌,恍然明白了。
“你去過竹源村了,確認了小時候的人是我,所以你瞬間就不安禾了,立刻就上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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