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本想問去哪,想到剛才的尷尬,默默把閉上上了車。
坐在后排,陸景淮不悅的撇,“你還真把我當你司機了?”
顧傾塵無語:“不是你自己帶我來的嗎?”
“……”陸景淮問,“你住哪里?”
“去‘人間’。”
“天天醉生夢死啊。”
顧傾塵悄悄翻了個白眼。
陸景淮從后視鏡看到,角淡淡勾起一抹笑。
現在的顧傾塵雖然天天跟他對著干,但好歹有了點靈氣,跟上學那會兒一樣,像只張牙舞爪的野貓。
他把車開到人間門口,車都沒停穩,顧傾塵“嗖”的一下,下了車就鉆進門去了。
生怕被人看到他們在一起似的。
陸景淮咬牙切齒,“這個人……”
帝都的夜生活已經開始了,進門就是震耳聾的音樂。
顧傾塵到的時候化妝師阿嬋抱著外賣盒子在吃飯,“再不來我就要走了。”
顧傾塵嘿嘿笑,“不好意思,路上吃了個飯,來晚了點。”
“你最近上班都不積極了。”
“有嗎?沒有吧?”
“忙著離婚吧?現在離婚難的。”阿嬋嘆了口氣,“我二姑的兒的老公的堂姐,離了三年都沒離掉,后面又搞出了離婚冷靜期,冷靜期被老公當街砍死了。”
說得淡淡的,顧傾塵給嚇了一大跳,“真的假的?”
“真的呀,前幾天剛過頭七,頭七都過了冷靜期還沒過呢。”
顧傾塵了脖子。
陸景淮會不會殺了?
應該不會吧,他討厭的,離婚這事兒他現在不同意純粹就是看不爽,想跟對著干,等過段時間不提了,他自然會離的。
應該不至于殺了。
顧傾塵拍拍口。
“我聽說你老公有錢的,干嘛要離婚?”
“他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顧傾塵云淡風輕的說出來,好像說別人家老公。
阿嬋“噢”了一聲,“所以你就了他的眼中釘中刺?”
“對呀。”
“趕離吧,離了你就他得不到的白月了。”阿嬋譏笑道,“婚姻最后都那樣,的時候倆人在一塊,不的時候東一塊西一塊。現在你是墻上的蚊子,等他得到青梅竹馬了,你又掛在天上的白月了。”
“呃……他們應該不會,他們能一輩子。”
阿嬋嗤笑,“因為你夾在中間給他們的增加了阻力,平平淡淡才是真正考驗的時候。等著吧,毀掉最好的方式就是婚姻。”
顧傾塵抬起眼皮看,“你小小年紀經歷了什麼?”
阿嬋一笑,“只是看了。”
“酒吧不適合你,去寺廟吧。”
“我佛不渡碩士以下。”
“……”顧傾塵問,“凱文呢,今晚怎麼沒見?”
“他朋友來咱們酒吧玩,陪朋友去了。”
“那等會兒應該去敬一杯。”
“看你,你樂意就行。”
“那還是算了,我怕酒沒敬,我先醉倒了。”
**
二樓包間。
尹風眠把井舟和楚凡喝趴下之后,出來被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
突然想起來顧傾塵來了這麼久,他還沒來過人間,了個代駕就過來了。
“凱文。”尹風眠靠在沙發上,雙手搭在兩邊,有些醉意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介紹來你這里。”
“嗯。”難得見到一向克制的尹風眠喝這麼多酒,凱文又給他倒了一杯,“你當時給我打電話,說想給我塞個姑娘,長得很漂亮。”
“當時只看到那張臉,覺得好看,我還跟說,想賺多全看自己,能放得開自然能掙更多。”
尹風眠端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凱文,我后悔了,我怎麼能跟說放得開這種話?我恨不得把藏起來,藏在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凱文吶吶張了張,“其實,從來就沒放得開過。整個‘人間’找不到比更封建古板的人了。不該掙的錢從來沒掙過,你大可放心。”
尹風眠笑了笑。
被酒熏紅了的面容,笑起來有幾分年的純澈。
“我知道,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凱文斜睨他:“還了解啊。風眠,這不像你啊。一把年紀了,鐵樹開花了?”
尹風眠閉上眼睛。
凱文嘆了口氣,“結婚了。”
“我知道,請我幫找靠譜的離婚律師。”尹風眠坐直了,眉頭蹙起來,“原先我沒想到會這麼麻煩。對方是陸氏的二公子,這個婚怕是沒那麼好離。”
凱文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要不算了吧,在陸二手底下搶人,怕是沒那麼好搶。”
“如果他珍惜,我自然不會做什麼,可他不珍惜,讓了這麼多委屈。”
凱文想說什麼,最終只是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這哥們,母胎單四十年,這世界的很多東西他好像都不興趣,以前凱文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病,后來才知道,人家是超世俗之外,已經看破紅塵了。
這看破紅塵的人,如今心里裝下了一個孩子,想把藏起來,藏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只屬于他一個人。
紅塵之外的人想走進紅塵里,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凱文悶頭喝了一大杯。
外面已經安靜下來了,舞臺的音響響起了裊裊的音律。
凱文心頭一,明明是每天都悉了的環節,不知道為什麼今晚覺得格外振人心。
他拉著尹風眠從包間出來,著二樓的護欄往下看。
尹風眠看了一眼舞臺中那道翩躚的紅影,表示不興趣。
“你再好好看看,那是誰?”
剛好那紅的影轉過,面紗遮住的臉龐,出的一雙眼睛清冷生輝,淡漠的掃過蕓蕓眾生。
那樣悉的淡漠眼眸,尹風眠渾一震。
“傾塵?”
“是。”凱文覺得渾松快,有種苦練多年技藝,終于在人多的時候裝了把大的那種暢快。
尹風眠只知道顧傾塵的鋼琴彈得很好,能被南棠贊不絕口的,絕不是泛泛之輩,但是他不知道顧傾塵的舞也跳得這麼好。
看著舞臺中那人,他的瞳孔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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