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假裝沒有聽到,旁邊瑤低聲道:“嫂子,娘娘說你了……”季淑手額頭,苦不迭,正急時候,卻聽得先前一直默不作聲的清妃說道:“我先前聽聞淑兒好像也著了風寒,今兒是撐著來的,怕是跳不得舞了呢。”
季淑見清妃解圍,很是激,卻不料皇后說道:“是麼?不過方才本宮見淑兒jīng神極好的……若是沒有淑兒獻藝,這次的盛會怕是要失不。”眾人一聽皇后如此說,頓時之間紛紛迎合。
這竟是個騎虎難下之勢,季淑咳嗽一聲,終于站起來,環顧周圍,一瞬間心頭響起“兩只老虎”的調子,季淑笑笑,說道:“淑兒子尚未全好,怕跳不得舞了,而且各家眷的表演甚是jīng彩,想必皇后娘娘已經飽看了一頓,不如就讓淑兒個懶,選個新鮮的玩意兒……”
皇后面驚奇之,說道:“新鮮玩意兒?”
季淑笑道:“正是……不如就讓淑兒給大家伙兒說個謎語,看看在座各位,誰能夠猜出謎底來,如何?”
皇后笑道:“猜謎?”頗有點不以為然的樣子,旁邊也有人竊竊私語。卻有清妃說道:“方才看了諸多舞蹈,聽了那麼多管弦之樂,如今大家換換口味兒,聽個新鮮的謎語倒也是不錯的。”旁邊那位更加沉默的貴妃聽到此,便也附和,說道:“娘娘,或許是什麼有趣兒的謎呢?倒不如讓上大說說看。”
皇后這才笑道:“那好罷,不過淑兒,你可要說點兒好的,別讓本宮猜的睡著了才是。”
季淑說道:“淑兒知道了。”
當下,眾人就只著季淑,季淑說道:“這謎語,是個侏儒的故事。”
皇后道:“侏儒?”季淑點頭,說道:“從前,有一個戲班子,戲班子里頭有兩個侏儒,其中一個是瞎子。有一天,班主說要解雇其中一個,但因兩人演技都很jīng湛,因此不知解雇哪個好,可侏儒麼,自然是最矮的最好,因此班主就說,要等明兒量一量再說。”
大家伙兒面面相覷,不知究竟是何意思。季淑說道:“可是,第二天,大家卻發現那個明明比較矮的瞎子侏儒,自己把自己吊死在房中,而他的房,只有些木頭家,并滿地木頭碎屑,——大家猜一猜,這侏儒到底是為何而死?”
季淑說完之后,全場嘩然,眷們jiāo頭接耳,議論紛紛,上面皇后娘娘皺了眉,說道:“這個謎語果然新鮮有趣的很,竟是我們查案了,好罷,本宮猜一猜:是不是被另一個侏儒殺死的?”
季淑微笑,說道:“娘娘猜的近了,不過,那滿地木屑如何解釋?”如此過了好大一會兒,竟無一人猜中,季淑正想公布答案,卻見有個太監走到皇后邊,低語了幾聲,皇后目一。
那太監退下,慢慢退到屏風一邊兒去,皇后便看向季淑,說道:“本宮又猜……嗯,是不是那個高一點的侏儒,趁著夜晚把那瞎子侏儒房間里頭的桌椅板凳都鋸的短了,那瞎子侏儒清早起來,到桌椅板凳都矮了許多,便疑心自己長高了,因此便上吊自殺了?”
季淑心中略微吃驚,不由地掃了那太監一眼,見他低著頭,其貌不揚地。
季淑當下笑道:“娘娘真是聰明非凡,竟然給娘娘猜中了,謎底正是如此,一般無二!”剎那間,大家恍然大悟,各種阿諛奉承又響起來,不絕于耳。
季淑心中疑,見皇后面得意之,頻頻點頭而笑,心中一合計,便又說道:“娘娘,淑兒還有一個謎語。”
皇后娘娘一怔,說道:“還有?是何謎語,你再說說看。”
季淑說道:“這第二個謎語,是有關一場喪事的。”眾人有些詫異,卻也靜靜地聽著,季淑說道:“有一家子,母三人,有一天母親因病去世,家中便辦了一場喪事。”
花王神會說起這個來似有些不太妙,但大家伙兒都好奇想聽謎語,因此便無人計較這個。季淑說道:“在那場喪事之中,這家子的姐妹兩個,見到個生的極好的年輕男子,兩人就對這男子一見傾心……”
眾眷有的便掩口而笑,季淑說道:“只可惜,們不知這男子的姓名跟家居何,而喪事辦完了之后,這男子就失蹤了……”一些年輕的眷不由地開始胡思想,有瞬間的悵然,皇后也忍不住問道:“然后呢?”
季淑說道:“然后這姐妹兩個之中的妹妹,就把姐姐給殺了。”
這一下大大出乎眾人的意外,頓時有人驚起來。連皇后也嚇了一跳,說道:“這是為何?”
季淑微笑說道:“這就是淑兒所出的謎語,究竟為何當妹妹的要殺死姐姐?”說這句的時候,目向著那太監掃了一眼,卻見他仍站在遠,也不,宛如木頭人一般。
季淑心頭一,便看向皇后娘娘后的那云紋的牡丹寬面兒屏風。
65.杜鵑:錦瑟無端五十弦
季淑說完之后,在場的眾家眷大為驚疑,便彼此jiāo頭接耳,竊竊私語,猜測答案。
片刻后,眾說紛紜:說那姐姐欺負妹妹,妹妹被迫反抗錯手殺人者有,說是那姐姐不堪相思之苦自殺,妹妹背黑鍋者者也有,還有的便說是那貌男子潛回來殺的人……最離譜的,便說是那姐妹兩的母親之鬼魂,因見姐妹兩人思慕同一男子,故而回來殺人……
季淑聽著這種種猜測答案,忍了笑,就看皇后,卻見皇后娘娘皺眉沉思,那屏風邊兒上的太監站了會兒,忽地轉頭沒屏風背后,季淑一驚,便有意無意看向屏風之后,卻哪里能看到什麼?
季淑全神貫注留心皇后側靜,卻不妨背后秋霜低聲問道:“二嫂子,你笑什麼,莫非你知道了謎底麼?”
瑤手掩了掩口,低聲說道:“未曾……我只是覺得大家伙兒被嫂子難倒了,有些……”秋霜心照不宣,便也笑道:“沒想到這次的盛會,連郡主的拓枝舞都無法傾倒眾人,嫂子的兩個小小謎題卻把大家伙兒都難倒了。”
季淑略聽到兩人低語,卻未來得及回頭看,就只著皇后那邊。
果然,片刻之后,那太監自屏風后面轉了出來,走到皇后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皇后面震驚之,看看太監,又看看季淑。那太監便自退了回來。
皇后抬頭看著季淑,說道:“本宮這個答案也不知道對不對……”
季淑說道:“娘娘試著猜一猜。”
皇后說道:“既然那姐妹兩個都很是慕那男子,必然要不顧一切尋找那男子的下落,只可惜……那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唯一一次出現便是在喪事之上,因此妹妹之所以殺了姐姐,就是想要再辦一場喪事,因為知道,那男子必定會再一次出現……只要那男子再出現,便可以跟那男子相識了。”
眾人嘩然,頓時恍然大悟,又有醍醐灌頂的覺,可與此同時,卻又個個不寒而栗,只覺得這當妹子的實在是蛇蝎心腸,無法比擬。此事說起來匪夷所思,可卻又如此無懈可擊。
皇后說罷,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季淑行禮,低頭道:“皇后娘娘果然是上上之人,這麼難的謎題都猜出來了,淑兒嘆服。”
皇后嘆道:“嫉妒乃子的天xing,自相殘殺……這種事qíng自然也有可能做得出來……”說罷,目掃了掃在座的妃嬪眾,又道:“不過,只是這兩個謎題都很是匪夷所思……獨辟蹊徑,淑兒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季淑說道:“回娘娘,是先前一個世外奇人……偶然跟淑兒相遇,出來給淑兒猜的。”
皇后點頭,說道:“那你猜出了麼?”
季淑笑著說道:“淑兒慚愧,一個也沒猜的出來,還是那奇人自己揭的謎底,淑兒才得以知道,那奇人還說,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猜的出來呢。”
季淑說著,便又瞟了眼那屏風。心頭沉甸甸地。
哪里有什麼世外奇人,這兩個謎語,是季淑現代知道的,據說是國FBI測試心理變態的幾道之中的兩個,也不知真假,不過,能測試一個人的變態程度,這倒是公認的,因為普通人一般都想不到這種解題的方法……能知道答案的,不是那些心理變態擅長犯罪之人,就是智商極高絕頂聰明之人。
皇后顯然不知道答案,知道答案的,是那個屏風背后藏著的某人,卻偏偏不廬山真面目,季淑一想到或許此人會跟自己有所牽連,就覺得如坐針氈。
在場眾人聽了季淑說的,便急忙又開始稱贊皇后,皇后點頭笑道:“行了行了,說了這半天,大為傷神,且這是大好的日子,就不猜了……對了,花兒準備好了未曾?”
清妃從旁微微低頭,說道:“回娘娘,已經準備好了。”
皇后點頭,微笑說道:“甚好,拿上來罷,大家不要拘泥,隨意選之。”
季淑回坐了,秋霜笑道:“嫂子,我真不知你竟也有這麼多古靈jīng怪的謎語呢,尋常在家里頭怎地也不出一兩個,給我們猜著解悶?”
季淑說道:“我都忘了,方才也是剛想起來。”
秋霜卻又轉頭看向瑤,又道:“二嫂子方才笑,我還以為是知道了謎底呢。”瑤咳嗽了聲,說道:“嫂子都猜不出,我哪里能呢。”
這功夫,外面若gān宮,抬著長長的輕便桌子進來,季淑放眼一看,卻見那桌子上放著的是只各種各樣盛開的鮮花兒。
季淑不知這是做什麼用的,便只是看,宮將花兒抬到上頭,皇后娘娘低頭打量,便取了一朵金huáng的牡丹花兒,輕輕地cha在發間,接下來是清妃娘娘,取了朵小點兒的紅牡丹,也點綴在鬢角,旁邊的貴妃選罷了,便才是其他妃嬪,然后下面的許許多多的宮也各自抬了桌子,依次走到眾家眷的桌前,供大伙兒隨意選擇。
有兩個宮抬著花兒來到季淑這一桌前,季淑左右看看,見羅夫人選了朵兒紫牡丹,其他的諸家眷,也多選牡丹,瑤卻選了朵紅芍藥,秋霜道:“都選牡丹,嗯……我就選這朵八仙花罷。”
瑤笑道:“這個意頭極好,八仙花又繡球花,可見秋霜妹妹好日子將近了。”
秋霜一怔,臉上薄紅,道:“瞧二嫂子你素日像是個正經人,怎麼偏這麼口不饒人的,竟也說這種玩笑話。”說著,便作勢要將那朵花兒扔下,羅夫人卻笑道:“選了就是選了,別再扔了,何況你年紀也不小,你嫂子說的不過分……暫們自說說,別大聲嚷了出去就好。”秋霜才哼了聲,順勢又將那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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