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醫生要照顧小呢,讓我給他帶點回來就好。”桑念道。
從薩生病以來這兩天一直是紀晨風接診,除了晚上睡覺,對方幾乎全心地撲在患寵上,鄭解元都沒見他怎麼休息過,而桑念似乎也已習慣他這樣的工作強度。
“以前都是別人遷就你,現在遇到對的人,竟然變你遷就別人了,還真是一降一啊。”鄭解元推門而出,里不住慨。
哪怕虹市這樣的大都市,十點還開著的飯店也有限,不是燒烤就是火鍋,桑念拿出手機查找了番,找到三公里外一家還開著的川菜館。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桑念拉開車門。
鄭解元手按在車把上,抬頭看向他。
“工作中的男人最。”說起紀晨風,桑念邊永遠帶著笑意,“而且,他也遷就我很多,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坐進車里,鄭解元發車輛正要導航,就聽一旁桑念又接著道:“談嘛,都是互相遷就的,一味地要求另一方付出,理直氣壯地對方的遷就,這不是,是甲方和乙方。”
鄭解元一愣,細細琢磨了番,深以為然:“有道理。”
桑念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叮咚!”
深夜時分,只有一名護士在前臺值班,聽到電子鈴聲響起,下意識抬起頭,被來人嚇了一跳。無他,對方無論從氣質到長相,都散發著一“我不是好人”的苗頭。
“請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本來就對陌生男有天然的戒備心,對方又一臉不好惹的表,讓護士忍不住心里發憷。
“我的狗在你們醫院接治療,我想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說話時,男人四下打量著,看起來頗為嫌棄,“它薩,是一只三歲的杜賓。”
一聽“薩”的名字,護士都不用查詢,立馬對上了號。
“哦哦,我知道,腸梗阻院的。”拿起電話,撥通線,很快,樓上響起電話鈴聲,幾聲之后被人接起,“喂?紀醫生,薩的主人來了……嗯,好。”
掛斷電話,護士笑著指著一旁的座椅道:“紀醫生現在在忙,您先坐一會兒,他過會兒就下來。”
男人不耐地蹙了蹙眉,再次環伺整間醫院,一再將視線投到二樓,像是在找尋什麼。護士一開始以為他在找紀晨風,結果找了圈無果后,對方問那個送薩來醫院的人在哪兒。
“阿元嗎?他和桑念一道出去吃飯了,應該也快回來了。”
鄭解元為人外向熱,很有些社牛癥在上,早在之前給施皓挑選禮的時候就跟寵醫院的人打過照面,這兩天薩生病他忙得腳不沾地,普通人早就無暇他顧,卻毫沒影響他友的速度。大家對他的稱呼已經由客氣的“鄭先生”紛紛變作“小鄭”或者“阿元”。
“阿元?”男人眼眸微微瞇起,輕輕從齒間吐出兩個字。
護士不自地打了個寒,有種他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嚼字”的錯覺。這兩個字被他嚼在口中,撕扯碾,筋骨都要咬斷,帶著挫骨揚灰的怒氣。
護士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嚇得大氣不敢。
男人倒是沒再為難,冷著臉坐到等候區,之后便雙手環,腦袋抵著墻壁閉眼假寐起來。
鄭解元與桑念吃好飯回到寵醫院已快十二點,一進門,就見護士著墻一個勁兒往樓上張。
“看什麼呢?”桑念敲了敲前臺。
護士一驚,回頭見是兩人回來了,著口道:“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在看樓上怎麼回事呢,剛剛薩的主人上去后,就一直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我紀醫生他也不理我。”
施皓來了?鄭解元才這樣想,就覺眼前刮過一道微風,眨眼功夫桑念便只剩一個背影。
鄭解元拎著給紀晨風帶的炒飯,慢了半拍才從護士的話語中琢磨出可怕的信息量,“”了聲也追了過去。
他都已經做好了拉架的準備,想著這次一定要把桑念拉住,不然醫院這麼危險的地方,他怕對方隨手抄起把手刀就給施皓捅沒了。結果氣吁吁到二樓一看,沒有滾做一團的人,也沒有腥的犯罪現場,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整個二層除了各種儀的輕鳴以及空調的運作聲,再沒有旁的可疑聲音。
紀晨風似乎剛才不小心翻了垃圾桶,正要彎腰拾起。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他暫且收回手,直起,調整了下耳廓上的人工耳蝸才看向兩人。
沒傷。見紀晨風周完好,鄭解元大大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剛才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要是把桑念的寶貝弄傷了,施皓今天怕是誰都救不了。
“他在薩的病房。”紀晨風對著鄭解元道。
不用想都知道紀晨風指的是誰,鄭解元連忙頷了頷首,將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桌上,快步往薩的病房走去。
鄭解元走后,桑念皺著眉來到紀晨風前,手指住他崩掉一顆扣子的襯衫襟,沉聲問:“施皓弄的?”
有些東西,不是親的人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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