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紀晨風的疲憊已經寫在了臉上,連華容道都不能提高他的神。他喝了很多咖啡,全是不加糖的式,湊近了甚至能聞到他上淡淡的苦味道。
怕他累出病來,我強制收走了他的人工耳蝸。他討要無果,只能在我的盯視下趴到床邊休息,沒多會兒便呼吸漸沉地睡著了。
第三天,水腫消退,我終于可以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嘶啞,不怎麼好聽。這晚紀晨風徹底放心下來,借了醫院的躺椅睡在邊上,不過仍舊不肯摘人工耳蝸。
第四天,醫生允許出院,簡行來接我們回了寵醫院。
寵醫院的閣樓雖說面積大,但因為高度不夠,所以一直被閑置當倉庫使用。這次清理出來了一塊十幾個平方的區域,擺了臨時買的鐵架床和一個塑料柜,一張可翻折的桌子,幾張塑料椅。
頂上有一扇小小的天窗,負責換氣和采。隔音比較差,可以清晰地聽到樓下的狗聲。
我以為蠅城已經是我此生居住環境的底限,想不到還能再跌。
唯一讓我到安的是,終于有了冷氣——閣樓實在太過悶熱,簡行加急給我們裝了一臺空調。就為這個,我決定以后對他一點敵意,多幾分熱。
火災后的第四晚,也是住進寵醫院閣樓的第一晚。忙碌了一天,紀晨風幾乎是倒頭就睡。我試著閉上眼,沒兩個小時又醒了。沒辦法,這幾天睡太多了。
睡不著,沒事做。天窗沒有簾子,月正好照進來,給予昏暗的閣樓一點微弱的線。依著這點朦朧的,我能很清楚地看到紀晨風的背影。
寬闊,結實,給人滿滿的安全。外形上看,他絕不是弱者。可詭異地,我有時候又會覺得他好脆弱,讓人想要保護和憐。
從后面抱上去,五指自他的膛一路游走,來到塊壘分明的小腹。再想去更下面,前人呼吸微沉,了,一把抓住了我做的手。
“睡覺……”紀晨風嗓音低啞道。
“睡不著。”我們得很近,無需過多言語,他應該就能到我的“神”有多好,“紀醫生,地方都換了,半年的約定還作數嗎?”
紀晨風被我蹭得也逐漸清醒過來,僵稍許,道:“你說呢?”
“你要是問我,那我肯定說不作數的。”輕輕吻他的后頸,說話間,灼熱的吐息全部吹拂在他的上,“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原諒我呢?如果可以,真想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看看里面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是你,只有你。”
紀晨風聞言半晌無話,要不是我的手還被他抓著,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掙開他的束縛,退開一些,躺平了,故意用粘稠曖昧的語調說話。
“你不想和我玩,那就只能我自己玩了。”
弄出了很多奇怪的聲音,都是過去最討厭的——宛如垂死的病人般細若游地著“紀醫生”,像是哭泣的抖嗓音,以及嘎嘰嘎嘰搖晃的床。
如果這樣的他能忍,我可能需要考慮的就不是他原不原諒我的問題,而是該帶他去哪家醫院治病的問題了。
憋了太久,加上紀晨風就在旁,有種別樣的刺激,沒堅持幾分鐘我就咬著弄臟了手。
我用這只手,了紀晨風的臉。
“紀晨風,我你。”大腦充斥著帶來愉悅的多胺,用著事后慵懶的語調,我笑著再次向紀晨風吐了語。
指尖才上溫熱的就被一大力握住了手腕,下一瞬,紀晨風來到我上方,將我一只手按在腦袋旁,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顎,帶著點惱怒地俯吻了上來。
第70章 是把我當骨頭了嗎?
這一刻,我苦苦等待了上百個日夜。
我背叛了神明,所以神明再不容許我踏足他的領地。這是我應得的懲罰,我并不覺得委屈。可真的……太久了,久到我都要忘,這座山也曾供我隨意征服。
久違地踏足雪山,山的氣息,雪的,被凍得堅無比的表面,還有如同脈絡一樣的山脈起伏,每一樣都沒變,每一樣都讓我懷念不已。
我親吻著大地,抖著手堅實的地表,還想更多地一下,神明卻一把將我從地上扯起來,略顯暴地把我拉上了山。
“等等……”太久沒有做這樣的劇烈運,我有些吃不消,請求神明能為我慢下作。
神明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輕我的面頰,從嗓子里低沉地發出“嗯”的音,似乎是答應了,然而拉著我一路向上的勁頭卻毫沒有減退。
我意識到,這是位表面仁慈,實際冷酷又兇悍的神明。
胃翻騰著,都要筋,我咬住,雙眸被寒風吹拂著不住聚起淚水,自眼尾落。
“我從來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神明吻去我眼尾的淚水,興許是被我的狼狽激起了憐憫之心,他緩和下來,不再那麼強。
“你的破綻太多了,偽裝也不夠小心。”模糊的視野里,神明溫的目中摻雜進一點痛恨,“但我還是……對你無法自拔。”
手摟住他的脖頸,我將自己汗的側臉上他的面頰,乖巧又眷地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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