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覺得,是我在他邊妖言眾,他才不回桑家繼承家業的吧?”我似笑非笑道。
桑正白自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像在說:“難道不是嗎?”
“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優秀的寵醫生,就算沒有我,他還是會繼續做寵醫生的。”
桑正白抿一口茶,眼含譏諷道:“讓他在虹市找不到工作的方法難道還嗎?等他一無所有,自然就會回來找我。”
這思路不能說似曾相識,只能說一模一樣吧。也不是我的父親,怎麼就把糟糕的東西全都傳給了我呢。
我朝后倒進椅背里,以一個過來人的份傳授他經驗:“做吧。不怕死就做吧,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第65章 什麼都沒你重要
桑正白微微蹙眉,像是被我冒犯到了。
放下筷子,他沉聲道:“原不原諒都和你沒有關系,說吧,你要多錢?”
“我要多錢難道你都能給我嗎?”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遇到這種電視劇經典橋段。要是劇本,我就該憤怒地掀桌而起,指著桑正白鼻子讓他狗眼看人低,表示自己才不稀罕他那些臭錢。
但這不是劇本,所以我并不覺得憤怒,甚至還有些疑。
“我會盡力滿足你。”桑正白十指叉置于前,看上去威嚴可信,一幅功人士的派頭。
這就是讓我到疑的地方。
他這樣一個商場老狐貍,是什麼讓他確信我拿了錢就會信守承諾?又不是白紙黑字簽合同,他難道一點不怕我出爾反爾嗎?
“我雖說跟你斷絕了父子關系,但并未公開你的世,在外人眼里,你仍然是我桑正白的兒子。”可能見我久久沒有反應,金錢攻勢之外,他開始了攻勢,“以你的能力,有了桑家的人脈關系,加上充足資金,今后必定就不菲,何必意氣用事和我做對?”
過去總想讓他看到我的能力,辦法用盡,結果卻不盡如人意。現在我放棄了,釋然了,他反倒承認我是個有能力的了。說明,他以前并不是看不到,不過選擇地裝瞎罷了。
“拿了你的錢,以后前途大好,不拿你的錢,你就要讓我知道和你做對的下場。你是這個意思嗎?”
桑正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買賣怎麼做才劃算,你自己斟酌。”
我嗤笑一聲:“在你眼里,什麼都是買賣。這世上除了你的公司,你有真正在乎過什麼嗎?”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從他上汲取父的意思,質問他,不是為自己,是在替紀晨風到不值。
好不容易找回的親生兒子,他不去想辦法彌補缺憾,修復關系,竟然只想和我做買賣。
如果父母也需要考試,桑正白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及格。
“我真正在乎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對于我的質問,桑正白顯得頗為平靜,“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了,開價吧。”
問他要一筆錢,換個更大點的房子,再給紀晨風開家寵醫院。心深嚷著他不仁我不義,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可到說出口,卻變了另一番模樣。
“沒有價格,我不會離開紀晨風的。你就算把我重新認回去,送我整個正宜集團也沒用。只要我活著,我就會一直纏著他。”
不敢要錢。要是被紀晨風發現我拿了“分手費”,就更難讓他相信我了。
桑正白瞇了瞇眼,語氣變得危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從椅子上起,不以為意道:“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正打算離開,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像是桌椅翻倒的靜。與很多酒樓餐廳一樣,包廂的其中一面墻是移門結構,只要拉開就能打通為一個更大的空間。
只當是隔壁的人不小心翻了椅子,我并沒有在意。然而快走到門口時,隔壁繼而傳出的男人驚呼卻一下子我停住腳步,想到另一種可能。
今天這一出確實不是桑正白的行事風格,但如果他本來就另有目的呢?
我會不會履行承諾不重要,只要開口要了錢,我和紀晨風之間的就是“有價”的,他就好以此離間我們。
轉快步走向那扇隔斷門,余瞥見唐照月朝我出手,似乎是要阻攔我。
原先只是七把握,見如此,已經百分百確認這扇門后有古怪。
握住門把,往兩邊用力拉開,剎那間,門后的景象出現在我眼前。
椅子翻倒在地上,桌布也扯下大半。
紀晨風里綁著布條,雙手用捆扎帶束縛在前。一名黑保鏢被他騎在下,用膝蓋死死頂住脊背。門打開時,紀晨風手里銀閃過,定格在一個即將“刺下”的作上。
膛劇烈起伏著抬起頭,看到是我,他眼里的冷冽迅速消散。松開手,一把銀叉掉到地毯上,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卻讓我心頭跟著一震。
“你是不是有病啊桑正白?”
猜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怒罵著桑正白,我從地上撿起一把餐刀,快步上前替紀晨風割斷了手上的捆扎帶。
“你有沒有事?”我擔心地問道。
“沒事。”扯下上的布條,紀晨風著自己手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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