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誰對自己親人不好,誰就是大壞蛋。因此就算兩家在鄭解元還沒出生時就解除了姻親關系,鄭解元仍然在從小的耳聞目染中,對施家、對施皓有了一套自己的看法。
“你就是那個賤人生的兒子啊?”這是七歲的鄭解元見到施皓后,用稚的聲音問出的第一句話。仇怨就此結下。
兩人因為年齡相當,被送到了同一所12年制國際學校就讀。隨后就跟爛俗的八點檔劇一樣,一開始就了水火不容的狀態,徹底將上一輩的恩怨延續到了下一輩。
本來他們惡,只是他們兩家的事,和我沒什麼關系。但施皓那個狗東西像是得了狂犬病,不僅是鄭解元,連和鄭解元好的也不放過,最后連我也咬了。
雖然過了三年,但那晚的記憶至今歷歷在目。
那是鄭解元的22歲生日,請了一幫他的朋友去酒吧狂歡,其中就有我。
因為嚴善華和紀晨風的關系,當時我有些心煩意,整晚都在喝酒,沒有什麼玩樂的心思。喝到后半夜意識都有些模糊,靠在卡座上休息時,聽到了鄭解元的咒罵聲。
就是這樣巧,虹市酒吧那麼多,鄭解元和施皓偏偏選中了同一家。施皓那天帶著人也要包場,聽到有人捷足先登本來都走了,結果就看到了一生宿敵鄭解元。
跟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兩方人馬很快發生,你來我往地放著狠話。
音樂停了,燈球仍舊轉著發出耀眼的白。眼看要打起來,想到桑正白如果知道我也有參與,說不定又會我過去訓話。多一事不如一事,我站起,準備把鄭解元拉走。
“怎麼,這就要逃了?”施皓顯然不知道什麼是見好就收,看我拉住鄭解元,臉上的表越發囂張。
“誰他媽逃了?”鄭解元擼起袖子就要開干。
我擋在他與施皓之間,沉下臉道:“夠了,施皓。”
桑家和施家好歹也是合作伙伴,我以為施皓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看在桑正白的面子上就此作罷。但施皓這家伙,可能真的是個蠢貨吧,完全沒有理會我的用心,甚至將矛頭對準我捅了過來。
“干什麼,真把自己當老大了嗎?你他媽命令我。”施皓嗤笑道,“鄭解元愿意當你的狗,我可不愿意。”
這句話徹底將鄭解元點燃,他張牙舞爪地想要越過我去夠施皓:“你說誰狗呢!你他媽才是狗,你媽就是千人睡萬人睡的母狗,你以為被施家認回去就真是爺了?屁!你和你媽永遠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抓住他。”我偏過頭,給了后那些狐朋1、2、3一個眼神,讓他們控制住鄭解元,不要讓他再瞎喚。
施皓這時候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世永遠是他不愿被人提及的痛點,鄭解元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痛,這晚注定不可能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他看鄭解元的目就像在看一塊,一塊鮮淋漓,即將被他這臺絞機絞得稀碎的。
一個兩個……就不能在我不在場的時候發瘋嗎?按著他前,我阻止他繼續往前。
他兇狠地朝我低吼:“讓開!”
“別再往前了,我怕你不好收場。”我警告他。
“!”施皓瞪著我,點了點頭,“好。”面孔扭曲著,他卻在這種況下笑了起來。
我皺起眉,被他笑得很不適。
“那老子就連你一塊兒揍!”他突然將臉湊到我跟前,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充滿做作地說道,“聽和你上過床的人說,你上有被煙燙過的痕跡,背上、腰上、屁上,是小時候被保姆待的嗎?真可憐。你知道我們在背后怎麼議論你嗎?”
“我媽再不好,也比你們這兩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好。”
酒上頭,記憶變得斷斷續續,等回過神的時候,四周都是吵死人的尖。我把施皓按在地上,一手掐著他脖子,另一手高高揚起,握著只剩一半的玻璃酒瓶。
施皓臉上酒、相,一道猙獰的痕自額頭延到他的眼角。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卻還在笑。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鮮順著咧開的角滲進去,染紅了他的齒。
死吧。
去死吧。
都去死吧!
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沒有恐懼和猶豫,全是憤怒的殺意。
鋒利的那端對準脖頸,眾目睽睽之下,酒瓶朝著施皓了下去,結果在只剩兩厘米的地方,被后撲過來的鄭解元阻止了。
握住我的胳膊,將我從施皓上拖走,鄭解元的聲音聽起來很遠,很不真切。
“松開!松開桑念!”過了許久,才漸漸聽懂他在喊什麼。
半個酒瓶從手指間跌落,警察這時沖了進來。
被按在地上,反銬住雙手,押進警車。那一個晚上,我和鄭解元是在警局度過的。
為了這件事,桑正白親自出馬去找了施老爺子。兩個人做了一番談判,不知道怎麼談的,但第二天一早我和鄭解元就都被放了。沒多久,施皓也被送到了國外。
對外,只說施皓挑釁,我為了維護鄭解元才沖手。但只有我知道,不是。就像被到痛變瘋狗的施皓,我也是因為被到了不能的潰爛傷口,劇痛之下發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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