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醫生可是我們的網紅醫生呢,最近很多人預約他。”護士笑著道。
我跟著護士的指引,進到編號為“3”的診室。
“紀醫生,中華草,年齡是八歲左右,雄,癥狀是不吃東西,沒有神。”護士將我之前登記的信息表給到房間里的年輕男人后便離開了診室。
對方看了一眼板子,戴著口罩的臉從電腦后探出,輕聲念出我的名字:“桑……念?”
嗓音低沉悅耳,十分配他的長相,音調卻非常奇怪,就跟莫妮卡一樣,并非完全的走調,只是不那麼標準。
“是我。”
他視線在我臉上停駐片刻,點點頭,放下板子,轉向電腦:“寵什麼?”
我將快遞盒放到桌子上:“小草。”
幾年來,這還是這只烏第一次有這麼正式的名字。平日里只有唐必安會親昵地它“小”,我有時候心好,會它“小王八”。
確認過姓名后,紀晨風起朝盒子里探出手。
他的靠近使我能輕易聞到他上淡淡的氣息,不是香水味,甚至不是沐浴味,更像是……醫院里隨可見的,大塊洗皂的氣味。
廉價,還有點。是我討厭的味道。
紀晨風作輕緩地拿起盒子里的烏,在我面前仔細做起檢查。修長的手指過烏的每一片背甲和軀干,不放過任何一可疑的病灶。
他的反應不似作偽,看來嚴善華并沒有把我的份告訴他。他或許知道有人借了三十萬給他們母子,但并不知道是誰。
他一定到現在都在念那個幫助了他的“好心人”,心心念念想著早日把錢還給對方。哪曉得“好心人”并不稀罕他的三十萬,只希他快點去死。
話說回來,三十萬還了三年,紀晨風預備再還兩年才能還清,醫這份工作看起來也不怎麼賺錢。還不如去做模特,多接兩個廣告,說不準一個月就能還清了。
干脆給嚴善華一筆錢,讓把紀晨風送出國繼續念書吧,省得他待在國總讓我提心吊膽的……
“你能……不要一直盯著我嗎?”紀晨風將烏翻了個面,繼續檢查它的腹甲,說話時,只是朝我這邊掃過一眼,又輕輕落回原。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和我說話。
“抱歉,第一次見到真人,有點失態了。”出笑容,我往后退了點,拉開彼此的距離,以降低自己的迫。
他沒有回應,不知是并不在意還是懶得理睬。
見對方注意力全在烏上,我的角一點點回落。
不悅。或許他只是不習慣被人注視,但在此時此刻的我聽起來,無論他說什麼,都只覺得刺耳。
更何況……明明就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裝什麼神圣不可侵犯呢?
第3章 你知道你得是誰的隊嗎
知己知彼才能更詳細地制定計劃,私家偵探的優秀程度遠超我的想象。可以說,紀晨風在我這里不存在什麼。
我知道他的向,知道他前任的名字,也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
紀晨風和對方算是竹馬之,小時候住在一片地方,到初中都是一個學校。高中雖然分開了,但可能是距離產生,兩人反而出了早的火花,背著父母搞到了一起。
然而,初之所以好,全在于年時無需去想未來和現實,仿佛只要心中有,一切都不是阻礙。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同。長大了,總要考慮更多的東西,考慮兩人的將來,考慮世俗的目,也考慮親人的。
不能當飯吃,男人哪里找不到?細節不知,但應該是經過一番拉鋸爭吵的。竹馬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20歲那年毅然決然拋棄了兩小無猜的人,踏上國際航班遠走海外,自此與紀晨風天各一方,再無聯系。
可能了刺激,紀晨風自小就損嚴重的聽力從那時起便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在某天醒來后,他什麼也聽不見了。
四求醫的結果都十分統一——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聽力,如果不植人工耳蝸,此生都將活在無聲的世界。可一個人工耳蝸就要三十多萬,并不是他們那樣的家境能負擔的。
嚴善華四籌錢壁后,最終想到了我,唯一能幫助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拒絕請求的人。
四舍五,要不是因為紀晨風喜歡男人,還沒用的被男人拋棄,嚴善華也不至于跑來問我借錢。
現在被一個男人多看兩眼就擺出一幅被冒犯的模樣,裝給誰看呢?
“桑先生,你有注意到它眼睛上的白嗎?”紀晨風檢查完小草,將它放回了紙盒里。
我看了眼盒子里正慢慢回腦袋的烏,眼睛上確實有層白。但老實說,我已經不太記得它正常的樣子了,畢竟我雖然是它的所有者,但飼養照顧它的一直以來都是唐必安。
“它之前都是我弟弟在養的,我剛接手沒幾天,也不是很清楚它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的。”我眼也不眨地編制瞎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紀晨風重新坐到電腦前,指腹敲擊在鍵盤上,發出干凈利落的聲響。
“它的眼睛發炎糜爛了,白是炎癥引起的分泌,阻擋了它的視線,所以它才會無法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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