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第 87 章

謝錚去晏府這事兒也不算是臨時起。

他一直知道令沛不願與自己多有深, 他試過幾次之後也不算勉強。可最近，房越突然複了位，這讓他心中難免多有不安。

因此，特意派人去查了這段時間在京城盜猖獗的事, 卻發現這些卻都和一個作月若寒的人相關。

而且還查到, 那幾起火的鋪子也都是他名下的。

這麽一來，他自然就起了疑。

從表面來看著月若寒好像是一個生意人, 但謝錚卻查到此人最近和令沛以及謝霽房越都走得很近。

這讓他不得不對此人刮目相看, 于是當下就讓人去查了月若寒。

可這一查，卻更加奇怪了, 無論是軍籍還是民籍都未能查到此人此前任何況, 此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份信息只能查到最近的民籍便是在五年前的。。

謝錚了解到此人經營的營生頗多，短短五年時間能做到如此, 他要是相信, 那他就是傻子！

所以，他心下就有了一種猜想, 或許這月若寒是謝霽私下培養的？

不管如何，月若寒的深不可測都讓謝錚不得不防。

所以，思來想去這才從晏家了手。

月若寒再是有實力那也是朝堂外的勢力, 就算再大，能大過朝廷？

令沛手中握著的兵力是朝中銳，握著他才能握著謝霽的命脈。

所以他一邊派人盯著月若寒那邊, 一邊籌劃了今日的這場局。

令沛到的時候，戲曲將將唱罷, 聽到說令沛來了，謝錚才算是真正笑了起來。

跟著仆從到了正廳之後, 見著謝錚的那一瞬間，令沛是有些詫異的。

他朝謝錚拱手道，“參見裕王，竟沒想到裕王也在。倒是意外。”

晏白薇也沒想到令沛會突然過來，心裏不免打起鼓，是因為擔心自己過來的嗎？

還是回去之後見著自己沒在，才跟著過來的？

往令沛邊過去，“三爺，你怎麽來了？”

令沛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那你怎麽來了的？出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晏白薇道，“是大姑娘說府中有宴席讓我回來一趟。”

謝錚聽著兩人說話，也往令沛這邊過來，“是本王讓霜兒你家夫人過來的。都是一家人嘛，今日本王也算是來拜會霜兒的家人，是其姐妹，自然是該來的。本來還想著令將軍你也會來呢，不曾想你沒過來。不過還好，眼下見著也算合適。”

令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錚，“哦？是這樣啊，比起在這裏遇上裕王，我還更加意外裕王居然看上了晏家大姑娘。裕王的眼獨到，這些年一直有深義重的名號，沒想到也有能放下的一天。”

晏白霜一聽這話，臉黑得能擰出水兒來，這裕王剛剛多晏白薇青眼有加也就罷了，這令沛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更加意外

謝錚對于這話倒好像沒有什麽在意，只是仍保持著笑容道，“若不是當初晏家將二姑娘寄在江夫人名下，這不是晏白霜也就了你的夫人了嗎？眼下這般也算是緣分，若不是如此我倆還不一定能一家人呢。”

令沛臉上笑容出一冷意，“裕王乃皇子，臣豈敢豈敢。”

謝錚見令沛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臉上的深了幾分，“看來令將軍是不想與本王為一家人啊。也無妨，終究濃于水，晏家二姑娘不論是做不做這令家夫人不都還是晏家二姑娘嗎？這份親總是變不了的。”

說完，也不多作停留，了天，才對著晏正道，“令將軍既然沒這雅，本王就先回去了。”

然後又看向晏白霜，“下次，本王再來看你。”

然後就出了晏府的門。

一上馬車，就將剛剛被晏白霜過的服整個換了下來，重新換上了新的裳。

那侍從問道，“王爺，那這服？”

“扔了。”

令沛見裕王都離開了，跟著也就拉著晏白薇出了門。

“既然這飯也吃了，戲也看了，那我就帶薇薇先回去了。”他朝著晏正一邊道一邊就拉著人出了門。

兩人往外來，晏白薇上了馬車，令沛則騎馬。

兩人一路都無集，沉默無言。

晏白薇不傻，聽著兩人剛剛說話的意思大概也能聽出不像是在簡單地說什麽一家人不一家人的話。

可令沛朝堂上的事知道得并不多。

不懂謝錚于令沛而言到底是個什麽角。

可這些，如果換作是姜青舒是不是會比清楚許多？

而令沛這邊也從未想過謝錚會將手向晏白薇，向晏家。

今日這事，他心裏清楚，這是謝錚在拿事晏白薇敲打他，是在讓他妥協。這也讓他更加肯定最近天齊的事必然是和他有關的。

可他一直有個疑問，謝霽雖是皇後所出，但皇上一向論賢不論長，而且謝霽本是無心皇位的，衆多皇子中，也就剩下他裕王是最有可能的。只要他不篡位，不結黨營私，不暴他殘暴狠辣的本，他是有希的。皇上還值盛年，他這般著急的模樣若是真被皇上看進心裏去了，只怕才是會加速他前途的斷送。

他這般冒險實在不值，讓人猜疑。

可不管他如何想，既然謝錚今日這態勢擺出來了，那他就不得不防了。

北碩郡主也罷，北齊也罷，這些事統統都要加快步伐。謝錚這樣做背後的原因不管是什麽，他都要盡快查出來。

于是，等到了令府，令沛問了些晏白薇今日吃了什麽，喝了什麽之後，又才道，“我覺得謝錚不會真就能看上晏白霜，今日這件事必然是有旁的目的。裕王這人，從來狠辣，今日這宴席既是和他扯上了關系，明日我讓太醫來替你診診脈。”

說完就又披了服要出門，“宮中北碩郡主被害的事你也聽說了吧？這件事急，得趕破案，所以眼下還要去大理寺一趟。你一會兒早些歇息。”

晏白薇聽見說是公事也不好說明日再去的話，只點點頭，“嗯，那三爺注意子。”

令沛了的頭，“放心，有我在，不會讓裕王怎麽你的。”

晏白薇這才又笑了笑，“嗯。”

著令沛出了園子，才收回了心思往屋裏去。

往桌子邊坐了會兒，讓雲夏把之前賣出過的暗兵名冊拿過來。

晏白薇有個習慣，這些年賣出去的東西都會專門記錄在一個小冊子上，賣的什麽，賣了多銀錢，賣給的是誰，但凡清楚份的，都會一一記錄下來。

看著上頭的名冊，將幾個名字寫下來，隨後收了起來。

然後就讓雲夏去拿了紙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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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沛這邊出門之後，就回了大理寺，重新看起來那份驗狀。

據上頭的描述，北碩郡主死亡的時間大約是在人們發現之前的三個時辰，而北碩郡主被發現時是在巳時，也就是說，是在醜時到卯時這個範圍被人殺害的。

這個時間段，宮中早就下了鑰，那麽就說明殺害北碩郡主的人就該是宮裏的人。

于是，他又查看了當時可能出現在北碩郡主房的所有宮人，卻發現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就有些稀奇了，然而最為奇怪的還是傷口。

令沛見過太多不同的傷口，劍傷、刀傷，穿刺傷，口的，背部的，上的，手上的。

可刀口卻都不是北碩郡主上頭記載的這般。

兇手蓄意殺人也罷，還是戰場上拼殺也罷，講究的都是一個快準狠，一刀下去，最好就能讓對方立馬斃命，因此傷口往往流利幹脆。而北碩郡主的傷口，驗狀上卻寫的是傷口前後微微不一致。

換句話說就是刀口不是一下貫穿進的。而是先有了第一次刺中後，然後再有了第二次刺。

北碩郡主是有功夫在上的，如果有躲閃，那麽兇手未能一擊而中，在手中再找到二次機會也確實有這種可能。但關鍵是屋子裏并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這種假設并不立。

因此這般一看，這案子便有些撲朔迷離的意思了。

正想著時，姜青舒和房越一齊來了大理寺問起案子的況。

令沛看著兩人，“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

房越道，“城防營最近查到一事，過來跟你說說。”

“什麽事？”

“城中突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且不像是京城人。”房越簡短地。

姜青舒接過話道，“我剛剛和房越也商量過，又聽了他的一些描述估著怕是北齊混進來的人。最近父親在和皇上說北寧軍資的事，國庫也拿不出太多的銀子出來。眼下父親的意思是想讓世族能不能湊出一些來。可大臣們卻是互相推諉。天齊若真有後招，也怕我們也會到時應付不過來。”

令沛站起來，走到窗口，“非常時期得用非常辦法，軍資的事回頭我再和姜伯父商量商量。倒是眼下的事，你們說，北碩郡主會不會是自殺？”

“自殺？為何自殺？”房越覺得有些不大可能。

“為了給天齊制造挑起幹戈的由頭，眼下事已經擺在了眼前，天齊是對大祿有覬覦之心的。眼下若是暗中派人到京城，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來了，自然是為了做接應？那段幹不是還在宮中嗎？”

姜青舒道，“段幹在天齊的位置很重，算是最有實力的將軍，真的起了幹戈，他必然是主力，天齊不可能真就將他留在大祿，自然是會想辦法將他迎回去的。”

令沛一言未發地站了半晌，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對了，今日謝錚去了晏家。”

“他去晏家幹什麽？”姜青舒問道。

“說是要納晏白霜為側妃，今日登門拜訪。但卻專程了薇薇過去。”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在你？”房越道。

“我看他的樣子，是在點我。”令沛淡淡地道。

“那也就是說他真參與了天齊的事？這個裕王，之前宸哥哥家的案子他就一副小人臉，如今又拿晏白薇試探你，哪裏有一點皇室的風範。那風家當初將兒嫁給他不就是他死乞白賴去求著人家嫁過去的嗎？為的是什麽你我都清楚，倒是可惜了風姐姐，白白斷送了命，這些年假惺惺悼念亡妻不娶的架子倒是做得足，可現在又要納側妃了？倒是稀奇了。”

“寧宸。”令沛低低的喚起這個名字，心頭一莫名的疼痛過。

“若是寧宸還在，他該也及笄了吧。”房越沉了沉眸子，語氣中不無惋惜。

屋子裏的氣氛忽而沉了下來。

片刻之後，令沛轉過來，“北碩郡主的案子若真是查出來是自殺，那于我們而言就讓天齊的計劃落了空。所以，這案子要抓，眼下我的想法都是猜想，所以需要一個人幫忙。”

“誰啊？”

“謝如意。”令沛道。

說罷看向姜青舒，“你既然睡不著那就去一趟益王府，讓他進宮去找謝如意，然後把這封信給。”

姜青舒一聽又是讓去找謝霽的話，臉就不爽了，“我說令沛，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回回找我去？如果我今天不來呢？再說了，皇上不是允許你查案時可以進宮嗎？你自己找謝如意不就得了？”

令沛角一揚，“我就是故意讓你去的。眼下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怎麽？不願意去呀？”

姜青舒一肚子的火，一腳踢在令沛的上，“去，令大將軍發的話敢不去？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了。”

房越看著出去的姜青舒，“你這般又是何必？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的事？要怪啊就怪謝霽自己。”

令沛搖搖頭，“謝霽不是優寡斷，是不得不為。我能幫的也就幫他些，你看看他如今整個一個花花公子，看著高興樂呵的。個中酸苦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剩下的，也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