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第 83 章
姜青舒今日并未參加太後壽宴。
昨日, 說起那北碩郡主的份時,令沛聽著忽然想起來一事,當即就帶著姜青舒去找了房越,于是乎姜青舒連夜就出了城, 到今日上午才回了城。一城, 便匆匆去了宮裏。
昨天姜青舒說起北碩郡主時就提到著北碩郡主不過天齊高王的一個養,也是最近才賜了北碩郡主的封號。
姜青舒之所以知道這人, 也是因為之前大祿和天齊起過一些小, 因此有過接。一來二去便打聽到此其實也是大祿人,收養在高王邊, 因著功夫不錯, 也算是高王的近衛了。
這樣的一個人,從前默默無聞的,如今怎麽就能跟著來出使大祿了?
姜青舒這才覺得奇怪。
不料這麽一說, 令沛聽說是收養過去的大祿人, 心頭略過一個疑團,便問起來多會兒收養的話, 姜青舒約著說了時間,令沛這才想起早年間的一樁舊事。只是因為不確定,這才讓姜青舒連夜出了趟京。
這會兒正尋令沛去。
路上正好遇上了也去找令沛的房越, 兩人撞到一,都還未說上話,就見著令沛正急急忙忙地往這邊而來。
姜青舒先迎了上去, 只是還未開口,令沛就向房越道, “出事了。”
房越心頭一凜,“出什麽事了?”
令沛也顧不上細說, 剛剛他見著一隊軍都往千鳥池那頭去,就拉住問了一句,這才知道是賀蘭飛雪那邊出了事。
這會兒是要去尋謝霽,然後去面見皇上。
令沛沉了口氣,“只聽著說出了人命,還未可知,怕是和賀蘭飛雪有幹系。”
房越一聽這話,就要去尋人,卻被令沛拉住,“眼下你無職在,本是不該能宮的,若不是皇後娘娘,你這會兒該是在宮外,你若現在去了宮,只怕正好中了別人的下懷。”
姜青舒也跟著道,“昨日我已經去查過了,確實如你所料,拿著那北碩郡主的畫像去問過當時從蔣家出來報信的那仆從,說是確實很像蔣議的夫人。加上這年齡的相仿,或許還真是蔣家人的腹子。”
“如此,就能說得通了,如此看,可能正如我們所推測的那般。此次進京是另有目的,說不定就是為著賀蘭家而來。”
令沛也不再耽擱,讓房越先去皇後的宮殿,再讓宮人去傳話,借著給太後拜壽的由頭由人領著宮。
如此便梳理章了,房越雖是沒了職,但作為賀蘭飛雪的夫婿,皇後的弟弟,宮給太後拜壽也是合合理的。
然後又讓姜青舒先去找姜瀚海,將此事告知于他,自己則去和謝霽彙合了面見皇上去。
而這邊,北碩郡主指著說有之後,謝如意心頭就有些覺出事不大對頭,又看了看那宮侍來的方向,正好是們要去尋賀蘭飛雪的方向。
隨即對著那宮侍加重了語氣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宮侍這才慌忙開口道,“回公主的話,前頭出了大事,事關人命,奴才正要去傳話。”
“人命?”
未等謝如意反應過來,另一頭,裕王和那段幹不知為何也走到了此。
見著有人跪在地上,也當即問起來,“發生何事了?怎麽看著慌慌張張的。”
裕王發問,那宮侍不敢再瞞,只得道,“好似,好似臨安郡主殺了人,這會兒二公主命奴才去稟告給皇後。”
謝如意一聽,本不信,“你胡說些什麽呢?!剛剛賀蘭飛雪還和本公主在一起,怎麽可能會殺人。”
宮侍不敢接話,裕王跟著道,“如意,你也不用如此篤定,是不是,先過去看看再說。”
說罷又對著那人道,“你快些去吧,這裏有本王。”
說著就往前頭去,謝如意也趕跟上。
等到了地兒,果然就見著地上躺著一人,此時已蓋了步子,下全是,賀蘭飛雪立在一旁,手上也是。
旁邊還站著兩人,正是陳錦月和二公主。
謝如意心中詫異,這兩人怎麽會在這裏?
二公主見著謝如意和裕王過來趕迎上去,“四弟弟,你能來可是太好了,這裏出了人命,可是嚇壞我了。若不是想著不能讓兇手跑了,我可是真真不敢在此呢。”
隨即裕王將目落在賀蘭飛雪上。
賀蘭飛雪臉上雖是還有驚詫之,但到底還是維持住了鎮定,自證清白解釋道,“人不是我殺的。我到這裏時,人就在這裏了,我本是要來探看的,然後就暈了過去,再醒來,手裏就握著匕首。結果就被剛好從這裏經過的二公主和陳錦月誤會了。”
“賀蘭飛雪,若只是我一人便罷了,這可還有旁人呢。這也能誤會?”陳錦月連忙道。
賀蘭飛雪知道此刻的解釋有些蒼白,于是指了指那匕首,“這匕首上有幹涸多時的跡,按著時辰來算,人不是我殺的。”
裕王看了看那人,走過去掀開來看了看,這才道,“我瞧著這不是宮裏的人吧?”
陳錦月連忙道,“回四皇子的話,剛剛見著臣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壯起膽子,此人乃是游家的姑娘游寧娟。都知道這游寧娟和賀蘭飛雪之前就不對付,我看著的嫌疑可是不。”
賀蘭飛雪一眼瞟過去,“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
眼神犀利,讓陳錦月不寒而栗,往後退了退。
裕王一時不好決斷,只道,“是不是,也得等人來查過之後才知道,臨安郡主還是稍安勿躁。”
這時,北碩郡主也瞧了一眼那地上的人頓時有些驚訝地道,“此人,我見過,就在今日進宮來的路上。”
謝如意一聽,“這臉上都被糊住了郡主還能看出來倒是厲害。”
北碩郡主道,“原本也是不留心的,只是見著好似口口聲聲都在罵人,而且還提及到臨安郡主,還有什麽令夫人,因此多看了兩眼,所以記得。”
謝如意沒好氣地道,“所以,這也能為殺人證據?那是不是今日誰罵了我,改日那人死了,就是我行的兇?”
北碩郡主看將過來,“如意公主這般曲解又是什麽意思?我不過是將看到的說出來罷了。”
段幹也跟著道,“就是啊,難道大祿的律法是為了包庇郡主就不許別人開口了?”
謝如意一臉不悅,“我大祿向來公道,只是也容不得有人蒙冤。”
賀蘭飛雪見著謝如意如此幫自己說話,倒是頭一遭,眼見著雙方要爭論起來,連忙拉住謝如意,“如意公主好意,我賀蘭飛雪領了,只是今日之事,我自是不怕查的,到時等皇上他們來了,查出真相,我自然能得清白。”
這時,剛剛去尋皇後的宮侍這會兒也將話帶到了,皇上皇後聽見說出了命案,且還關系到賀蘭飛雪當即就要跟著過來。
一出門正好就上令沛和謝霽請見。
皇上這會兒著急只吩咐了令沛等會兒再說,卻聽得令沛道,“皇上這般匆忙可是因為臨安郡主那邊的事?”
皇上停住腳步側頭看他,“你如何知道的?”
令沛雙手抱拳行禮道,“啓稟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皇上神疑,“有何事趕說。”
“臣查到,北碩郡主似乎與蔣議有關系。”
皇上一頓,“蔣議?”
謝霽也跟著道,“當初不是說蔣議之妻就沒尋著嗎?只怕是得了別人幫助,逃了出去。”
這般一說,皇上眉間皺起來,看了令沛和謝霽一眼就道,“不是說只是高王的一個養嗎?你確定和蔣議有關?”
令沛點點頭,“昨日已經讓人去查過,雖不敢說百分百,但是也有七八的把握。皇上難道不覺得此次這北碩郡主來得蹊蹺?只是眼下臣還并未猜出來此地的用意。”
要說當初賀蘭卿為何能在朝中有如此顯赫的位置,出了賀蘭家本鐘鳴鼎食竣工捉住外,那便是有蔣議的緣故。
當初蔣議手握朝中兵馬大權,借著鎮南蠻的理由,擅了二十萬大軍,趁機勾結外族,企圖霍叛國,是賀蘭卿率領十萬大軍進,沖破了蔣議的防護,拼盡了大半的兵卒,最後以勝多,退了蔣議和孟丹國聯合的四十萬大軍,如此方才解了大祿之危。
此後名聲大噪,被皇上重,後才為朝中肱骨。
只是當初,蔣議潰敗之後,其衆多親信被殺,其中也不免有他的家人。
朝中下了死命,不得放走任何人,可最後卻始終未曾尋到蔣議的夫人。當時雖也全國通緝,但終是無所獲。
這些年,未曾再見著有異,本以為蔣家早就覆滅,所以也就沒再有人提及此事。
今日忽然再提蔣議,又和天齊牽扯到一堆,只怕這中間有不事。
皇上眉微轉,眼下出事的又是賀蘭家,這中間有沒有聯系?
這般想著,上謝霽和令沛,“你倆同去吧。”
等到了地方,裕王大約也沒想到令沛和謝霽會跟著一起來,眉目緩了緩便朝著皇上過去,“父皇,兒臣本是要帶段幹將軍往宮裏逛逛的,不料正好遇上了如意們,然後就見著了這事兒。兒臣已經著人去請了刑部的人來,眼下倒是有些不好辦的是死的乃是游家姑娘。”
朝廷大員死在宮中,這要是沒有代只怕會讓百心寒。
這時有宮人端了椅子過來,皇上坐下來,沉了沉眉,隨即看向段幹和那北碩郡主,眼神在北碩郡主上多停了兩圈才道,“本想著今日是個好日子,不曾想會出這樣的事,此事有礙瞻觀,不如朕差人送段幹將軍和北碩郡主先回去。”
不料那段幹將軍卻道,“皇上,此事可關系到你們大祿的郡主,我也想看看,這大祿斷案是如何斷的,再說了,北碩郡主也算是個證人,這般走了豈不是不好?”
皇上將目移向裕王,“證人?”
裕王這才道,“回父皇的話,剛剛北碩郡主說在來宮裏的路上見到過游家姑娘,說是這游姑娘一直在埋怨臨安郡主的不是,眼下這位陳家姑娘和二公主也說是看著賀蘭飛雪行兇,所以,們三人的確算是證人了。”
皇上眼眸深了深,“既如此,那北碩郡主留下,段幹將軍先回去吧。”
反正對份有疑,正好留下也好。
段幹看了一眼北碩郡主,“可郡主一人在此,這若是有個好歹——”
“段幹將軍這是在質疑朕嗎?”
段幹笑笑,“不是不相信,實在是這有事實擺在這裏啊。”
皇上一聽這話,冷笑道,“有個好歹,朕自會負責。段幹將軍回去就是。”
段幹一聽這話,點點頭,“既是大祿皇上都這般說了,豈有不聽之話,那便就先告退了。”
等他這一走,皇上就又吩咐了人將陳錦月、二公主和北碩郡主送到一旁的宮室中去。
又命人勘察了一番現場的況之後就讓人將游寧娟的擡到廷司去。
眼下,這就只剩了賀蘭飛雪、謝如意、裕王、令沛、謝霽,以及皇後。皇上看向賀蘭飛雪,“你就老實說,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賀蘭飛雪朝著皇上跪下來,“啓稟皇上,我確實未曾殺人。本來是因著肚疼才到這裏的,等我從淨房出來後就見著那游寧娟已經躺在這裏了,我當時驚疑,本是過去查探,可不料卻遭了人襲擊,再醒來手中就多了匕首,臣侍可作證。”
紫這時朝著皇上扣了扣頭,“奴才願以命擔保,郡主確實沒有殺人。”
皇後聽見這話也跟著道,“今日這日子宮都有人,飛雪就是再沖也不會選這個時候殺人啊。再說了,即便和那游家姑娘有過節,若真起了歹心,大可選個外頭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覺,何苦給自己惹這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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