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喬念坐在窗前,看著屋外的月,一顆心,沒了著落。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這樣的覺了。
在河灣村的日子,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屋子里,偶爾還會無聊地發呆,但心卻是安定的。
不似現在……
蕭何說,他若馬上就帶著離開這個鎮子,必定會惹來蕭衡的懷疑,所以暫且將安置在這間小宅院里。
他會讓人去偽造消息,將蕭衡騙走,到時候再派人送離開。
說來,倒也算是天無的計劃。
他甚至安排了人在河灣村,冒充是被楚知熠救上來的子。
可不知為何,的這顆心,還是很不安。
眼見著明月漸漸高掛,喬念長嘆了一口氣,方才起,準備上床休息。
卻不想,剛走到床邊,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了細微的響。
‘篤’的一聲,很輕,卻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喬念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蕭何并未在這個院子里留下任何人。
就怕被蕭衡發現他邊了人之后會順藤瓜,找到。
但,他派了人在附近巡邏。
如此,就算被蕭衡發現,他也可以借口說自己只是在派人找。
哪怕被猜忌,附近還有好幾間小宅院,蕭衡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能給逃離的機會。
是以,這座小宅院在外人看來,就是間閑置的。
那,怎麼會有聲音呢?
喬念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將耳朵在房門之上。
想確定,方才那一聲響,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院子里真的闖了什麼賊人。
“念念。”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喬念的后響起。
喬念被嚇得差點出聲來。
整個人一激靈,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滿目驚恐地轉過來看向自己的后。
夜下,一抹高大健碩的黑影就立在不遠。
是楚知熠!
喬念這才松開了手,滿是不可置信地輕喚了一聲,“大哥?你怎麼來了?”
他是如何知道在這兒的?
楚知熠沒有回答,反倒是干脆利落地問了一句,“走嗎?”
走嗎?去哪兒?
喬念的眼底閃過一抹疑,卻很快就變得堅定。
點了點頭,“走!”
不知道去哪兒,但卻莫名相信,楚知熠會帶去安全的地方!
聽到的回答,楚知熠便上前拉過的手腕,出了門,帶翻過了小宅院高高的院墻,避過巡邏的護衛,接著夜,進了福來酒樓的后院。
院子里有人接應,“大哥,念念。”
竟是五哥!
不同之前所見,五哥上穿著一件長衫,原本健碩的形好似也被匿了起來,毫不見半點‘人’的氣質,乍一看,倒是個生意人。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喬念忍不住開口問道,“五哥是福來客棧的掌柜?”
“喲,丫頭眼睛很毒啊!”五哥忍不住笑,對著喬念豎起了大拇指。
而后轉,領著二人往后院的一間小屋子走去。
楚知熠跟在喬念的后,低聲道,“酒樓之類的地方是最容易收到消息的,你五哥子活,會說話,也會做生意,這些年都是他在補大家。”
五哥聽著后傳來的夸獎聲,暗暗竊喜,卻又裝作渾不在意,“這有啥,都是兄弟!”
說話間,他推開了一扇房門,讓喬念走了進去,“今晚你先住在這兒,等明日一早,我找輛送貨的馬車將你們送出去。”
雖說鎮子里沒有戒嚴,但夜里行車太明顯,難保不會惹來蕭衡的注意。
喬念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想起來問一句,要將送去哪兒。
只聽著楚知熠道,“我就睡在隔壁。”
喬念這才應了聲,“好,謝謝大哥,五哥。”
“見外了,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好,大哥五哥也早點休息。”喬念說罷,方才關上了房門。
環顧四周,是間很普通的小屋子,屋的陳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小小的柜。
就連床上的被褥也是布的,不似蕭何給準備的那間小宅院,房間很大,就連帷幔都是綢的。
偏偏,待在這間小屋子里,的心反倒是無比安定。
全然沒有先前那樣不安的狀態。
這一夜,喬念睡得很。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五哥喊了兩遍才將喊了起來。
開了門,便見五哥給捧了一裳來,“你把這換上,扮做送貨的小二,一會兒跟大哥一起出城,城外五里左右的地方,你三哥已經等著了,到時你們再喬裝一番。我打聽過,分發畫像找人的地方大多是在有河的村子或者鎮子,那你們就往南走,找個沒河的地方歇腳。”
說著,五哥又塞了一錠銀子給喬念,“等姓蕭的都走了,我再派人將你接回來。”
喬念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待到房門再次被關上,看著手中的裳跟銀子,角不自覺地掠起。
雖然,是剛認的哥哥們。
但,哥哥們給安排的計劃,也很周全。
迅速換了裝扮,坐上了送貨的馬車。
楚知熠扮作了車夫,收斂起了眼神中的銳利,倒也像模像樣。
二人就這麼出了門。
鎮子里的人大概都知道福來酒樓每隔幾日就會去鎮子外送貨,是以并未惹來注意。
楚知熠也不急不緩地趕著馬車。
卻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惹得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喬念也忍不住好奇,轉頭看去,就見,遠一隊人馬飛速地朝著他們駛來。
最前頭的那人,正是蕭衡!
喬念心下一驚,忙低下了頭,生怕被發現。
可楚知熠還是淡定得很,只駕著馬車讓開了路,像是并不認得蕭衡是什麼人一般。
昨日下午,蕭衡的確去了河灣村,但那間破屋子里就只有春嬸跟蕭何安排的子。
他并未見過楚知熠。
卻不想,蕭衡卻還是在馬車旁停了下來。
喬念不由得微微咬住了,眉心皺著。
只想著,自己的‘逃亡’之路,這麼快就要被發現了嗎?
卻聽蕭衡那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傳來,“敢問,興游巷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