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春桃。比三年前長高了一些,模樣也了。
春桃見了我,激得熱淚盈眶,一聲“夫人”,馬上就要口而出。
我趕忙擺出舞的妖嬈姿態,語氣輕浮地道:“去,告訴二姨太,我五姨太來看了。”
春桃怔了一下,馬上點頭道:“二姨太已經在樓上等候五姨太了。”
果然是長大了,人也變得機警了。
“好,那我這便上去。”
于是,我扭著腰肢,風萬種地上了樓梯。
白蓁蓁果然已經等候多時了。而同一起等著我來的,居然還有二爺蕭弈嶸。
他們二人坐在沙發上,倒像是等待客人的主人。
“喲,這帥的新寵,五姨太大駕臨,可真是難得啊!”蕭弈嶸怪氣地沖我笑。
而白蓁蓁則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我一番,忽然輕蔑地笑了:“云靜姝,你可真有意思。當督軍夫人的時候,要扮丫鬟來見我。可了五姨太,膽子倒大了,竟大模大樣地就進來了!”
在白蓁蓁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端詳。三年不見,似乎清瘦了一些,顴骨比之前更突出,下也更尖了。而舉手投足,卻依舊是一副高貴驕矜的模樣。
我坐下來,也不與他們多廢話,直奔主題。我下了拇指上的那枚白玉扳指,捧到了白蓁蓁眼前。
“幸虧這東西小,我又時常帶在上,否則進督軍府的時候怕是都帶不進來。二姨太,這扳指認得吧?”
白蓁蓁將那扳指拿在手中,登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我爹的?”
我點點頭,道:“沒錯,的確是白家老爺給我的。當年,多虧你讓我拿著你的簪子去投靠白家。我才有機會通過白家老爺見到了霍天……”
我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兩個人便都瞪大了眼睛。
“什麼,我爹居然帶你去見了霍天?”白蓁蓁震驚道,“不對啊。他不是應該把你留在白家,讓你永遠不會出現在蕭弈崢面前嗎?”
“哼……”我冷笑一聲,道,“白老爺可不像你這般,心里只有。云行之的獨,蕭弈崢的‘亡妻’,我這雙重的份,對于南系軍來說,那是可以好好加以利用的。”
“所以,你現在,是南系軍的人?”白蓁蓁機警地瞪著我。
我則點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沒錯,此番回督軍府,我的真實份,就是南系軍的間諜!”
“喂,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一直沒出聲的蕭弈嶸開口了,“云靜姝,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誰?不管我與大哥關系如何,我到底還是大帥的兒子。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來?”
我沖蕭弈嶸淡然一笑,道:“二爺,別忘了,三年前我就說過,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三年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哦?我倒想聽一聽,現在你這個間諜和我的目標如何一致?”
我略微思忖了一下,笑著道:“沒錯,我是加了南系軍,但我不過是借力打力。我的目標是報仇,是要蕭弈崢的命。而你們南系和北系誰輸誰贏,誰能最后問鼎天下,都與我無關。二爺……你不是想你大哥死,也想了很多年了嗎?”
蕭弈嶸沒說話,臉上卻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而一旁的白蓁蓁卻開口道:“好,要蕭弈崢的命,那我們的目標也是一致的。我幫你!”
這句話,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白蓁蓁,你不是蕭弈崢得要死要活嗎?記得我臨走的時候,你還信誓旦旦一定要得到他的心。可怎麼,你如今也想要他死了?”我問道。
“哼……”白蓁蓁冷笑一聲,咬著牙道,“沒錯,我是過他。可當初得有多深,現在恨得便有多深!本以為,你走了,我就可以有機會了。可誰知,我主送上門……他居然讓我滾……”
白蓁蓁的眼睛泛紅了,又接著憤憤地道:“之后,他又連著娶了三姨太、四姨太,對們極盡寵。連個半大的孩子,都被他寵上了天……而我這二姨太,竟了這西院里的笑話!連下人們,都敢在我頭上踩一腳……”
蕭弈嶸握住了白蓁蓁的手,聲安道:“好啦,不是還有我嗎?我大哥眼瞎,我可不一樣。我可是把你放在心里面疼著呢!”
白蓁蓁也不避諱,在我面前也大大方方回握住了蕭弈嶸的手。
見他們二人親的舉,我立即就明白了——這死纏爛打的二爺,最終還是跟他大哥的二姨太暗通款曲了。
只是,他對白蓁蓁的又有幾分真呢?這二爺暗自跟他大哥較著勁。而白蓁蓁又曾是滿心滿眼都是蕭弈崢。對他來說征服一個深著他大哥的人的心,才是挑戰和樂趣所在吧?
白蓁蓁又繼續咬著牙道:“云靜姝,除了讓蕭弈崢死之外,我還有個條件。你若答應了,我們就是一條戰線上的盟友。”
“你說。”我平靜地注視著。
白蓁蓁轉過臉看了一眼蕭弈嶸,目頓時溫起來:“我要你幫助二爺坐上北六省督軍之位,取代蕭弈崢。”
我不在心里嘆了口氣——白蓁蓁這上個男人就不管不顧的腦,怎麼還是改不了?從前為蕭弈崢拋家舍業,現在又為了蕭弈嶸孤注一擲。可蕭弈嶸就真的值得托付嗎?
我想了想,笑了,一指那支白玉扳指,道:“早知道你存著這份心思,我也不用跟白家老爺要這個信了。白家老爺就是要我拿著這扳指,告訴你,讓你全力協助于我。至于你的附加條件,我自然會答應。因為,我也不想蕭弈崢死得那麼痛快,我要眼看著他失去一切,眾叛親離!”
“好,那從此刻開始,我們就是一條戰線的盟友了!”白蓁蓁鄭重其事地宣布。
蕭弈嶸趕忙了一句:“還有我呢!”
我轉過頭,著蕭弈嶸,不不慢地道:“二爺,把你當盟友之前,還請你解答我的一個疑。當初,你答應過我一定將荷香安全帶出督軍府。可為何,如今會在云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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