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答話,繼續沖著他笑。
蕭弈崢著我,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原來的冰冷鷙也逐漸消融。忽然,他笑著朝我出了手。
這悉的作和神態,讓我不心頭一。當年,他在這里養傷,而我則因大帥為難出不了靜園。兩下里,都牽念著對方,卻不能相見。我扮作翠柳,跑出來見他。他就是這樣笑意盈盈地向我出手……
既然他已經憶起了當年,我自然樂得配合。于是,我也學著從前的樣子,乖巧地握住了他的手。而蕭弈崢一刻沒停歇,一把將我扯懷里,捧起我的臉便深深吻了上去。我強忍著的抗拒,一點點地回應著他。
“靜姝……靜姝……”蕭弈崢一邊深地吻著我,一邊在我耳邊哽咽著道,“你是又來我夢里了嗎?這次,求你別那麼快就走……”
我不說話,繼續吻著他,同時解開了他襯衫的三個紐扣。
三年的夫妻,我對他的太過悉。估麼著他已快被我點燃時,我忽然上了他口起伏間若若現的那塊紅胎記。
“咦?原來帥口上也有個這玩意兒?也是刺上去的嗎?”
瞬間,我切換回了夜罌。
蕭弈崢的子僵住了。他緩緩扯開我,眼中的熱一寸寸冷卻,直至變回了冰冷、鷙,而與此同時,又平添了幾分憤怒。
“是你?”他咬著牙,那樣子好像要將我這個打碎他夢的人生吞活剝。
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計劃來的,所以我自然知道如何應對。下一秒,我馬上裝出一副懵懂委屈的模樣,反問他道:“那帥以為是誰?”
“誰準你來的?”蕭弈崢沖我吼了一聲。
我的眼淚馬上在眼圈里打起轉來,低下頭道:“夜罌每日都將跟三姨太學的《千字文》送去給帥看,就是想帥知道,夜罌聽話了……可帥卻連句話都沒回應。夜罌心里記掛帥,才大著膽子過來的……”
蕭弈崢冰冷的目掃過那早已被他皺的洋裝子,又咬著牙問:“誰讓你穿的這件服?”
我更委屈了:“這、這服不是帥命人送來的嗎?”
“那你又為什麼學走路、說話?”
“不是你讓我去云起居跟著小姐學的嗎?”
“‘崢哥哥’,又是誰讓你喊的?”
“跟四姨太學的呀!這樣喊你的時候,你不是兩眼放嗎?”
我一句句將蕭帥懟地啞口無言。
看著他瞪著我,無言以對的樣子,我有點好笑。可下一秒,我便猛地推開他,轉往門外走去。自然,走路的姿態也切換回了夜罌。
我一邊走還一邊嚷嚷道:“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男人!不聽你的,你生氣,聽了你的,你還生氣!明明是你讓我學夫人,不學,你生氣,可學得像了,你更生氣!老娘不伺候了!”
還沒等我走出門,胳膊便被蕭弈崢一把給扯住了。我順勢轉回,嘟起,嗔地瞪著他:“帥的心思,夜罌猜不,不會伺候了。帥還是把夜罌送回仙樂門吧!”
蕭弈崢皺著眉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道:“看得出來,你這些時日很聽話,學得也很用心。”
我出兩滴眼淚,噎噎地道:“我、我練習寫字,手都筋了……可帥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看了。”蕭弈崢的語氣緩和了,“只是,最近前線戰事急,我一直在忙,還沒時間回你。”
“哦,我還以為,帥嫌棄我出風塵,不愿理我了……”我又委委屈屈道。
他抿思忖了一會兒,將我拉至床邊。
“來,坐下,同我說說話吧。”
我知道蕭弈崢是讓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可我卻大著膽子坐上了帥的大。他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有點手足無措。
“呵呵……”我在他耳邊輕笑兩聲。
“你又笑什麼?”他沉聲問道。
我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歪著頭看著他的臉,道:“我笑,帥有趣。之前還像個兇神惡煞,可我一坐下來,你怎麼又靦腆起來了?”
蕭弈崢瞪了我一眼,沒接我的話茬,卻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我讓你學的那些東西嗎?怎麼突然就聽話了?莫不是,就因為一碗紅燒?”
我輕輕錘了他一下,嗔怒道:“帥還真當人家是小狗啊?才不是因為紅燒。是因為,上課的時候,三姨太和四姨太說起了們督軍府的經過,竟與外面的傳聞完全不一樣。原來,帥沒有強搶民,而是救了們。唉,外面那些人啊,原是瞎編排。帥,你合該將他們的舌頭都割了!”
蕭弈崢卻淡然道:“任他們說去吧,我無愧于心就是了。”
這話,我似曾相識。三年前,他放走紅牡丹那次,也被世人毀謗,而他也只這樣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而我自然也記得,他說,“做人要無愧于心”這句話是他的老師,也就是我爹爹云行之說的。
呵,何其諷刺?他蕭弈崢殺我父母,滅我全家,做出此等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之事時,可曾想過“無愧于心”?
想到這,我心底的怒火抑制不住地燃了起來,越燒越旺……
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再與他曖昧下去,恐怕會出馬腳——我已經無法忍與他的親接了。
于是,我假裝打了個哈欠,然后站起,道:“帥,我困了。你也該休息了。我回園子了。”
不等話說完,我便轉要走。可剛邁出一步,便又被蕭弈崢扯了回來。
他輕輕將我抱在懷里,像抱個聽話的小寵。然后,他頓了頓,又在我臉頰上落下了一個不帶任何的吻。
這是我以五姨太的份重回督軍府后,他第三次吻我。但我明白,前兩次,他忘吻著的都是云靜姝,只有剛剛這清淺的,似應付差事的一吻,是給夜罌的“獎勵”。
而帥的獎勵,還遠不止這個。
“夜罌。”他輕喚我的名字,又抬手將我鬢角掉落的一縷青掖在耳后,“明晚,等我一起吃晚飯。你想吃什麼,便讓紅杏告訴小廚房去做,只說是我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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