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萬櫻這一夜睡的比平時要好一些,起的時辰也有些晚。
起來穿,卻在枕邊發現一只黛藍錦袋。
對這只錦袋毫無印象,更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只錦袋放在枕邊。
這應該不是的東西,好奇里面到底裝著什麼。
剛一打開袋子,沉香馥郁的香氣就鉆了出來。
里面是一條沉香珠串,108顆珠子,顆顆結油,香脂綿,細嗅之下,花甜香飽滿和潤,珠串上面還點綴著幾只金累珠子,怪好看的。
一看就是兒家用的東西,試著往手腕上戴了一下,松松垮垮四圈正好。
這珠子是誰給的,不言而喻。
昨天晚上,蕭凜一定是來過了。
萬櫻角微微勾起,心里卻是不好。
沒等難過多久,桃染在樓下聽見響,問道:“小姐,您起了嗎?”
萬櫻應了一聲,“上來吧。”
桃染快步走上去,“小姐,夏公公在前廳等候多時了,讓您進宮陪貴妃娘娘用早膳。”
萬櫻一怔,趕忙讓桃染伺候自己穿,心里有些不安,喃喃道:“怎麼這樣急……”
哪有大清早讓人進宮陪用早膳的。
桃染將一件湖藍輕紗外遞給小姐,“奴婢問過了,夏公公說貴妃娘娘被噩夢魘到了,一夜沒睡,想讓您進宮陪娘娘說說話。”
萬櫻想起,貴妃娘娘曾言又止的說起自己兒,直覺告訴,貴妃娘娘的噩夢應該跟這件事有關。
快速穿洗漱,到元儀宮的時候,貴妃娘娘已經在膳堂里等候多時了。
萬櫻剛想見禮,婉貴妃就起扶住了。
看著這張跟自己年輕時相似的臉龐,婉貴妃眼含淚,抖的手覆上萬櫻的臉頰。
“姝……”
一聲“姝兒”,卡在婉貴妃的嚨里。
多麼希這就是的姝兒,溫,聰明伶俐,楚楚人。
萬櫻見貴妃娘娘如此難過,覺得自己應該猜的沒錯。
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不知道他們想起自己時,會不會也是如此的肝腸寸斷。
“娘…娘。”萬櫻輕輕牽起婉貴妃的手,“臣陪娘娘用早膳。”
手心里是萬櫻的指尖,婉貴妃的手被這麼輕輕握著,心里敞亮不。
婉貴妃點了點頭,就算是再難過,也要顧及著儀態,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兩人一起坐在桌前用膳。
有萬櫻陪著婉貴妃說話,吃完早膳,婉貴妃神恢復了不,不過眼下依舊泛著淡淡青。
萬櫻知道昨夜沒怎麼睡,輕聲細語道:“娘娘,不如去榻上小憩片刻,臣不走,就在一旁陪著娘娘。”
婉貴妃聽見這話,只覺得這孩子無比心,想起之前要回去的話,拉著萬櫻的手,目懇切:“孩子,別回去了,你父母雙亡,本宮沒有兒,以后在這京中,本宮就是你靠山,只要本宮活一日,就一日不讓你委屈!”
知道,萬櫻千好萬好,也是不是的姝兒,不能說拿萬櫻當親生兒這樣的話,因為的丈夫是皇帝。
不能再封一個郡主了,擔心有一天的姝兒回來,會不開心,能給萬櫻的只有這麼多。
萬櫻心有為難,但卻不忍看貴妃娘娘失,“娘娘,臣這些日子不走,臣還要陪娘娘過中秋節呢。”
避重就輕,不敢許諾什麼,若是能跟蕭凜親,必會把外祖、外祖母接到京城。
可是現在不能了。
他們又年紀大了,母親不在,小舅舅常年在外,阿筠在京中讀書,早晚要回淮寧盡孝。
婉貴妃聽出話里的為難,也不想,點點頭。
婉貴妃在榻上小憩,萬櫻從大宮凝翠那里,要了一把團扇,輕輕給搖著扇子。
萬櫻想起父親走后,母親纏綿病榻那幾年,經常會這樣坐在母親邊,陪母親說話。
元儀宮昨晚鬧出來的靜雖然不大,但是今早宮人稟告了永宸帝。
永宸帝一下早朝就趕過來了,他聽宮人說婉貴妃在小憩,輕手輕腳的進到寢間,看見的就是這幅萬櫻坐在床邊,輕輕幫婉貴妃搖扇子的畫面。
他心中難免容,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兒在邊,該有多好。
他知道婉兒的心病是哪里來的,姝兒一天不找回來,他們夫妻二人懸著的心,就一天放不下。
萬櫻不知道永宸帝就在自己后,依舊輕輕搖著扇子,見婉貴妃呼吸漸勻,應該是睡著了,停了手中的扇子。
怕自己呆在這里,萬一弄出響,想退出寢間,一回頭就看見高大威嚴的永宸帝。
永宸帝忙擺手,意思是免禮,不要發出響。
接著,兩人一前一后,輕手輕腳的退出寢間。
“臣叩見陛下。”
萬櫻一出來,就給永宸帝補了叩禮。
永宸帝忙道:“免禮。”
永宸帝不想走,想留在這里陪婉兒,這樣一醒來就能看見自己,但是他又沒什麼跟萬櫻聊的,便問道:“萬小姐會下棋嗎?”
萬櫻猜出永宸帝不放心貴妃娘娘,想在這里陪著,點頭道,“回陛下,臣會一點,但是棋藝不。”
萬櫻以前跟父親學過下圍棋,后來父親走了,就沒再過了。
永宸帝輕輕一笑,很是和藹,“無妨,你陪朕下幾盤棋。”
“臣遵旨。”
宮人拿來棋盤棋子放在小幾上,萬櫻陪著永宸帝下棋。
夏繼擔心萬櫻熱,吩咐人在屋放了一只冰盆,凝翠端了一盆新鮮的瓜果。
一陣穿堂風吹過,裹挾著院中的花香,帶起一清爽。
萬櫻棋藝實在是不怎樣,永宸帝邊下棋邊笑,明明就是在給他送棋子吃。
他不忍心看萬櫻輸的太難看,時不時就會提醒道:“想好了嗎,是要放這里嗎?”
萬櫻看不出門道,開始幾次還會得意洋洋的說:“想好了,就放這里!”
后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有些慌了,見永宸有意讓著自己,也敢耍賴悔棋了。
永宸帝被萬櫻逗得哈哈大笑,這丫頭鬼鬼的,慣會哄人開心。
不過萬櫻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會。
琴棋書畫和紅,除了字寫得還不錯,其他的都不太會,尤其是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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