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謠覺自己被人抱住了。
是個冰涼,沒有溫度,瘦得骨頭極其咯人的懷抱,對方上還帶著草藥的冷香。
更難了,潛意識里只想掙。
“就這麼討厭我麼?連在睡夢中都抵著我的靠近,阿謠……”
“別……治好你后我就離開……”
“……讓我給你療傷好不好?”
約間,聽到了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著著什麼,聽不太真切。
只聽得出對方的聲音嘶啞又慘然。
意識于混沌中的思考不了那麼多,反而覺得在自己在忍刺骨冷意的同時,耳邊還有不停的聲音,很折磨人。
直讓想將這道擾人清靜的聲音揮得遠遠的。
下一瞬,司謠就覺自己的手被人錮住了。
耳邊再次傳來那人沙啞苦的聲音。
“……別任。”
“你沒事了我就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再也不出現。
這幾個字令司謠混沌得不太聰明的大腦替做了選擇,沒有再掙扎。
“阿謠,你還真是懂得如何兵不刃的傷人……”
隨著這句敗得潰不軍的話語落下。
一滴溫熱的落到了司謠頸側,落,沒于發間,消失不見。
接下來,意識混沌的司謠耳邊再沒了煩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辦法,中斷了的防機制,將從極致寒冷中解救出來。
隨著刺骨的寒意被驅散,司謠的臉漸漸好轉,趨向于安穩,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半夢半醒的意識在沒有了寒意的侵擾和折磨后也放松了下來。
隨后疲憊不堪,沉沉睡去。
接下來司謠便人事不知了。
石床邊,那人見司謠終于安穩的睡著后也沒有離開,也沒有做些什麼,只是站在原地貪念的注視著。
似是想就這麼將對方刻在眼底,刻進心里。
直到過了許久,眼看天將白,君就要回來了時,他才不舍的收回了目。
而后離開。
這是他答應的。
靜謐的山響起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在腳步聲消失后,一道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石床邊。
同樣的,這人什麼事都沒做,同上一個人一樣站在原地,一也不的著石床上昏眠的司謠,眸深幽如水。
又詭譎多云。
若此時有人在旁,就能看到這人暗紅的雙眸明明滅滅,里面似藏著化不開的深。
恍若下一秒就能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這人,渾上下都著危險。
好在他最終也只是站在原地,不知為什麼始終都沒有妄進一步。
又過了許久。
直到口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這道影才消失在了山中。
在他消失后,一塊做工致的通玉佩憑空出現,被佩戴在了司謠腰間。
這是他欠的禮。
一百多年前,在萬法宗眾弟子拜師大典上就該給出的禮。
玉佩在被佩戴于司謠腰間的一瞬時,表面金一閃而過,符文頓現后沒。
這道符文繁復異常。
對符箓涉獵較深的人才能認出這是抵命符。
顧名思義,一命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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