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寧打不過宴予懷。

這個事實，已經會過許多次。

眼下這麼多人看著，就不自找難堪了。

既然鐲子也給宴予懷奪了去，只能找孟苗苗的麻煩。

指了指孟苗苗，眼很冷。

“你，跟我過來。”

哪怕要去刀山火海，孟苗苗也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拔步跟上。

一個人影擋在了面前。

還是宴予懷。

他質問沈歲寧，“你找人姑娘干嘛？”

沈歲寧瞪他，“跟你有關系嗎？我干什麼你都要管？”

“當然要管，”宴予懷義正嚴辭的說，“因為你最容易不分清紅皂白欺負人，我是你表弟，就該管好你。”

沈歲寧氣得面紅耳赤。

指著孟苗苗說：“你本不知道是什麼人！嫉妒皇帝哥哥要送我鐲子，就故意打碎了，得到其中一只！你是我表弟，還護著！”

宴予懷問：“誰告訴你的這些事？”

“冬雪說的！”

沈歲寧常來乾元宮，和乾元宮里的幾個婢也相。

冬雪被趕出去后，竟然靈機一，求了郡主這里。

宴予懷又問：“冬雪是誰？”

沈歲寧說：“是那個被撞到，不小心摔了鐲子，又被趕出宮的宮！”

宴予懷看了眼孟苗苗。

孟苗苗用力咬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宴予懷雖然才九歲，可也知道同人，許多道理都明白了。

他說：“皇帝要送你鐲子，是因為你生辰快到了。那即使這個鐲子摔了，皇帝也會備別的禮，嫉妒你有什麼用？”

沈歲寧哼道：“可就是故意撞了冬雪。”

宴予懷繼續說：“我覺得你不能只聽冬雪一個人說話，肯定只說對自己有利的，你該聽聽皇帝怎麼說。”

“哼，我今天才不要跟皇帝哥哥說話，”沈歲寧脾氣也大，“那個鐲子是我點名要的，他把鐲子送給宮，我才不要理他。”

宴予懷頓了頓，眉峰皺起。

“一會兒皇帝來了，你又皇～帝～哥～哥～”

他學了沈歲寧的口氣，渾汗都立起來。

沈歲寧面紅耳赤的要撲過去打他。

“有病，”宴予懷把推開去，“你娘懷上了你知道嗎？以后你就不是唯一被眾星捧月的那個了，收斂一點吧你！”

這事，是父親母親閑聊，他給聽見的。

沈歲寧生氣道：“你胡說八道！我才不要弟弟妹妹，我娘才不會生！”

“會的。”

宴予懷聽得清清楚楚，要生的。

但因為閨是個小氣的，宴青菱和沈令儀在斟酌著怎麼告訴孩子合適，就還沒開口。

而宴予懷是在父親的房門口聽見的。

當時，父親在跟母親說：青菱又要生孩子了，沈令儀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母親說：羨慕了？

父親說：算了，你生孩子太疼了，不你疼了，咱們有溯兒和予兒，就足夠了。

宴予懷心想，父親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帝的后爹，上趕著疼，明明他才是父親和母親唯一共同的孩子。

言歸正傳，宴予懷這會兒過來是來做好人的。

“我一會兒要去見太后，你收斂著點，乾元宮的宮不是你能隨便置的，你也不想太后討厭你吧？”

沈歲寧氣極了，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人前你就只敢太后，連個娘親都不敢，再厲害你也是茍合出來的孩子！是野種！”

宴予懷腳步頓住，臉沉得發暗。

一眾宮人都被郡主駭人的言論嚇到，齊刷刷跪地。

孟苗苗鼓起勇氣說：“郡主，慎言，豈能因一事氣憤，妄言編排太后之事？”

宴世子的出，眾人知而不宣，哪怕是事實，也無人敢放在上宣揚。

這位郡主當真是有恃無恐，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心里沒有數，上也沒個把門的。

那些話看似在罵宴予懷，實則是罵了太后和攝政王。

“什麼編排，我從來不撒謊！宴予懷怎麼來的，有誰不知道？”

孟苗苗道：“郡主不要再胡言語了！”

沈歲寧走過去，一掌拍在臉上。

“一個宮都敢懟我，你不要命了嗎！”

孟苗苗仍然固執道：“太后端方淑正，攝政王明磊落，豈會有不齒之事，還請郡主莫逞一時之氣，玷污了太后與攝政王的名譽！”

沈歲寧又一掌打下去。

“你閉！”

“沈歲寧，你在做什麼？”

聞聲，沈歲寧一愣，轉眸，看到著朝服的皇帝正站在那里，目沉沉的看著他。

今日退朝得早，段溯回來換常服，在外頭就聽見里面吵鬧聲，便不讓人通傳，自個兒來看看究竟何事。

不曾想，竟聽見沈歲寧在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辭。

沈歲寧看見他，雙眼一紅，委屈道：“皇帝哥哥，是宴予懷先欺負我的，我才罵他的。”

段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孟苗苗。

那耳打的極重，孟苗苗的角有點跡。

他收回目，沉聲道：“沈歲寧，我母后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嗎？”

沈歲寧這會兒才有點心虛了。

想到太后也是皇帝哥哥的母親，那些話，皇帝哥哥定然不聽的。

“我是被氣狠了，才這樣罵宴予懷的，我沒有罵太后的意思。”

段溯又說：“攝政王是你舅舅，與你也算至親，旁人都曉得維護自家人，怎麼你連親舅舅的名聲都不顧？”

沈歲寧淚霧蒙蒙的看著他。

皇帝哥哥從未對說過重話，可這回，語氣確實冷淡的很。

握了握拳頭，“太后娘娘和舅舅知道了，不會罵我的。”

“但他們會寒心，”段溯說，“你記住，宴予懷是名正言順的世子，你跟他再怎麼吵，都不能胡言語詆毀他的出。”

沈歲寧都快要哭出來了。

“皇帝哥哥，你為什麼要幫他，他從來都對你不敬，也不把你當哥哥，你不要對他好！”

段溯皺眉。

他跟這丫頭是說不明白了。

還是回頭跟太傅說一，讓他們夫婦好好管教去。

他只是做哥哥的，能教到什麼地步。

“你回去吧。”

段溯嫌吵耳朵了。

沈歲寧不依不饒，“皇帝哥哥，拿我的鐲子送宮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