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宅子，段以珩便聽到侍衛匆匆忙忙的來報。

“皇上！城門破了！”

鐵甲兵勢如破竹，勢不可擋的涌進城門。

本不該被破得這樣快，可他的兵馬明知面對的是宴清風，氣勢已了大半，對方一占上風，他們這邊就風而逃。

段以珩只能后撤，一直撤回了那間臥房中。

宴如意聽著外頭震天地的靜，心中忍不住去想苗苗在哪兒。

此時此刻，又懷疑自己做的決定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該讓苗苗離開。

可是段以珩已經有了想法，真的能反抗得了嗎？

屋門被急躁推開。

段以珩去而復返，邊還帶著個子。

宴如意看清這位子的面容，驚道：“卓明月？”

不對，不是卓明月。

哪怕長得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樣。

這個子很恐慌，滿眼著恐懼，看向的眼神也很陌生。

宴如意記得，卓明月的眼神里始終是淡然的，天塌了也好像不會慌。

“是誰？”

段以珩不耐道：“閉上你的，別壞事。”

宴如意窮追不舍的問：“你找個贗品，是要做什麼？”

段以珩懶得給解釋，為了穩妥，他人拿繩子來。

宴如意被五花大綁的綁起來，扔在床上，里塞得嚴嚴實實。

子更害怕了，瑟著子，甚至跪下來不停求饒。

外頭兵馬戰的聲音已經夠喧嘩，還得再這聽哭哭啼啼的吵鬧，段以珩越發煩躁。

畫虎畫皮難畫骨。

這幅樣子宴清風看見了，也是一眼假。

段以珩思忖了下，命人把綁在柱子上，頭發弄得散，遮住一些臉龐，再塞了塊白布在里。

如此一來，便看不出什麼氣韻。

做好這些事，他挑了把匕首，再選了顆烈毒藥。

宴清風來得很快。

他帶人尋來時，段以珩手里的匕首抵在子的脖子上。

宴清風見了子的面容，立刻擺手讓后的士兵都停下來，不敢上前。

他遙遙著那個子。

那子的頭發披散，遮掩了半邊臉，可僅僅半邊，就足夠讓他辨認。

是他魂牽夢縈的那張臉沒有錯。

段以珩如愿以償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愕，焦急，勾起角。

“宴清風，你想看著死在你面前嗎？”

他后那張床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宴如意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拼命搖頭，企圖傳達些什麼。

段以珩匕首的刀刃越發深，刺破了子的。

“我換！”

宴清風扔了劍，目死死看著那把隨時能奪人命的匕首，堅定的說：“我一人，換和如意兩個人。”

宴如意掙扎得更厲害了。

一直搖頭，在宴清風看來，的意思是不讓他送命。

段以珩道：“你太貪心了，你一條命，怎能換兩個？卓明月和宴如意，你選一個。”

選，都是人命，他如何選？

段以珩的匕首越割越深。鮮紅的順著脖頸涓涓淌下。

子面容痛苦。

“我要。”

宴清風指向他手中的子。

段以珩未必會對如意下死手，他恨如意，卻也有多年分在。但他一定會殺了卓明月。

所以，他沒必要猶豫什麼，他只能選卓明月。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瞬，宴如意不掙扎了，躺在床上，神一點點的黯下去，變得木然。

段以珩扔給宴清風一顆藥。

“吃了它，我就放了卓明月。”

宴清風接了藥，放在手中挲著，正放口中，宴如意下的床板發出了突兀的響聲。

那床板被頂起，宴如意滾落到地上。

宣王從床板后走出來。

段以珩來不及去想他怎麼會從床底下出來，更加用力的抵著子脖頸。

“宴清風！你再不吃藥，我就殺了！”

宣王大吼道：“不是卓明月！”

他三兩步過去，握住宴清風的手腕，搶過那顆毒藥扔遠。

段以珩疾道：“宣王在騙你，他怕你喪命，這就是卓明月！”

眼下他的全部籌碼，全部指，就在手中這個子上。

哪怕已無法全而退。

宴清風再看向那個子。

很像，像到不疑有他。

略微的那些差別，他以為一年半的功夫，總會有些磨改變的。

可，萬一真的是呢？他承得了這份萬一嗎？

只要可能是，他就不會放棄。

從室里出來比較麻煩，出口開在頭頂，室又比較高，連個繩索都沒有。

周晚瑩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卓明月舉過頭頂。

卓明月爬出來，比較狼狽。

也是在這時，聽見宴清風跟個呆愣鵝似的，對段以珩說：“我換。”

段以珩見到卓明月也從底下出來，反應很快的松開子，轉而走向宴如意。

宣王所有的心思都在宴清風上，宴清風目的盯著卓明月，地上的宴如意竟不被人理會。

段以珩的手抓到宴如意的那一瞬，一個子沖過來撞開了他，他猝不及防地摔出去。

卓明月也跟著要跌到他上——

的手腕被用力一拽，拉了回來。

卓明月穩住了，對上宴清風的目。

他握著的手腕，呆滯須臾。

“你……”

卓明月顧不上他，慌忙轉眸去看段以珩和宴如意的狀況。

段以珩已被云程的劍抵住了脖子，再不能上前。

周晚瑩也從床底下爬出來，直奔宴如意，把人里的布拿了出來，手忙腳地給解繩子。

宴如意反反復復的說：“苗苗，幫我找苗苗，求求你！”

“好！”

周晚瑩答應下來，把宴如意的繩子全部解開以后，就去求宴清風了。

聲淚俱下。

“攝政王，幫忙找找苗苗吧！是個不滿兩歲的娃，跟溯兒差不多大，但估計很瘦小……”

那個孩子，可把給心疼死了。

卓明月也看向宴清風：“那個孩子在孟大夫邊，只要找到孟大夫就好了。”

開了口，宴清風立馬答應，“好。”

宴如意有些愣神，什麼都還沒說，這兩個姑娘把話都說完了，以至于呆立著，不知能說什麼了。

宴清風了人來，讓宴如意描述了孟大夫和苗苗的特征，再立馬吩咐下去找人。

段以珩笑了。

“你們找不到的。那賤種和孟大夫被朕送出去了，只要朕死了，那賤種的命也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