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只剩下兩個人,莊晏也終于起,準備往外走。
李墨白擱下茶杯,這才緩緩開口,“知初和我在一起時,其實只是想利用我引起你的嫉妒,或者關注。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所以無論我怎麼做都不滿意,分分合合好幾年,磨得我心累。”
莊晏步子一停,平靜無波的眼里,終于還是有了些波。
靜了片刻,他才斂下緒,“這就是你接近的原因?因為好勝心?所以想把從我邊搶走。”
李墨白站起來,對視著,“我承認一開始接近的目的不純,也承認你確實更有優勢,可是你知道知初背地里都做了什麼嗎?
我去看過,想問問為什麼會做到那種地步,雖然已經神志不清,但我認為沒有說瘋話。
云蘇的兩起傷事故,都是背后攛掇唆使。教傅瑤自導自演,利用我的手機將云蘇約去現場,再買通搶劫犯故意撞了云舒。
綁架那件事,也是的主意,傅瑤和沈夏被當了槍使。這些真相,你不知道吧。”
莊晏目一點一點沉下來,沉悶而又煩躁。片刻后,才冰冷道:“我對沒有任何過界的行為。”
“這已經不重要。”李墨白繼續道:“云蘇所的苦難,都是因為你,在你邊,除了傷、被冤枉、背黑鍋,得到了什麼?
現在傅沈兩家你不會再考慮,那誰又會為下一個沈家、傅家,是商業大亨齊家?還是政界的哪位人?你那雙只看利益的眼睛,與我難道不是半斤八兩。”
李墨白說完這些話,先一步走出客廳。
風雪已經大到遮眼,這種天氣,本無法開車回去。
“云蘇...”
季云蘇回頭,微微一笑,“李醫生,好久不見了。”
“是很久了。”久到讓他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你母親的恢復得還不錯吧?我看氣都好。”他走過去,隔著兩拳距離。
“嗯,謝謝你,遇到你是我和我媽媽的福氣。”季云蘇由衷謝。
“說這些見外話做什麼。”李墨白眼里帶著溫,輕輕看著,“你們對我而言,從來都不止是普通的病人和家屬,三年時間并不短,我們每周都會見面,這份誼只有我一個人記住了嗎?”
他的目,深又真摯,仿佛在看著最珍視的人,卻并不顯得熾熱,如春日的太一般溫暖,令人放松。
季云蘇見過最溫深的人,莫過于他。曾經也因此而嫉妒知初,那樣一個丑惡的人,憑什麼能得到如此好又誠摯的。
像個媽媽,希溫的他,也能得到同樣溫而忠貞的。
“李醫生對我和媽媽而言,也同樣珍貴,無可替代。”季云蘇抿著,笑得真誠。
李墨白眼角漾起燦笑,俯下,與季云蘇的視線齊平,溫潤和煦,“雖然已經說過,但還想再說一遍,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好嗎?我希你不再把我當醫生,而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季云蘇抿了抿,不知該如何答復,只能點點頭。
“我去給你母親個脈,這里能進去嗎?”他著側面一道門。
季云蘇連忙將門推開,“嗯,這里進去是后廚,我跟你一起去。”
李墨白眼角余瞥到后方的人影,“你還有客人,我去就行。”
季云蘇怔了怔,等回過神來時候,已經被一團木質香包裹。
悉的味道像是記憶的開關,那些被刻意封鎖的記憶,如開閘的洪水涌來。
明明只是站在后,卻已經心跳陡快,面上也控制不住漲紅,雙手雙腳更是抖不止。
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潰不軍。
莊晏靜靜看著,寬松的將襯得越發瘦削,惹人心疼。
他好想抱著,想得發瘋。
莊晏了指腹,默了倏爾,才低聲道:“遇到他是福氣,遇到我,是什麼?”
季云蘇咬著,長長短短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下過于激的緒,面也漸漸回復了正常。
轉個,站得久了腰有些發酸,便靠著墻。
遇到你...“是運氣。”
季云蘇盯著漫天大雪。
即便過傷,走得狼狽,丟了自尊,可依舊覺得是幸運。
沒有他,或許已經了孤兒,生活或許不會那麼跌宕多變,但卻會日復一日沉浸在孤獨和痛苦中。
就像對他的,苦里夾雜著甜,無法說清是好是壞,是對是錯,該還是不該。
可若是再來一次,依舊會簽下那份協議,做出同樣的選擇。
莊晏目落在腰上,上前一步,讓兩人只有一拳之隔,然后輕輕托起的后腰,右手掌進去。
隔著的,掌心依舊能到的溫,如此距離,方才讓他不安的心緩了下來。
季云蘇本想立馬就閃開,卻被他按住,語氣里帶著意,和商量。
“就這樣靠一會兒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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