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季云蘇客氣地與二人道了聲晚安，就鉆進帳篷。有李墨白在場，不信莊晏還會鉆進的帳篷。

莊晏看了眼距離有些過近的兩頂帳篷，眉頭微不可察地了，然后直接往李墨白的帳篷里去。

李墨白疑問道：“你帳篷搭在哪里？”

莊晏換上他的拖鞋，“哪里洗漱？”

李墨白將他領去石頭后方的山泉，似問似探，“你是來徒步，還是來找人？”

“有區別？”莊晏淡淡看他一眼，掉T恤，完的魄在手機燈和夜的影下被勾勒得越發清晰，顯現出健碩的膛和腹，著一子霸野剛。

他拿起盆，一盆水從頭淋下去，水滴順著深邃的眉眼流淌到鎖骨。

這若是放在人堆里，必是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

可放在男人眼前，就是赤的挑釁。

李墨白看不下去，轉頭就走，“山里夜晚涼，你小心別冒。”

莊晏似笑非笑地撥了撥黑的頭發，因為發質偏，沾了水后顯得頗有彈，自一慵懶隨。

洗去一汗漬和燥熱后，莊晏穿著一條平角就鉆進了李墨白的帳篷。

李墨白順著他手機線不小心看到一，表說不出的復雜。

“你沒背行李上山？”李墨白問。

莊晏自顧自把枕頭往自己這邊挪了挪，然后懶懶躺下，“麻煩。”

李墨白沉默了一瞬，背對著睡了。

......

營聽起來雖浪漫，但季云蘇其實一直睡得不踏實，生怕鉆進來一些蛇蟲鼠蟻之類的，又怕遇到什麼野生，所以但凡是一點響，都能被立馬驚醒。

睡到下半夜，季云蘇迷迷糊糊聽到一陣輕微的拉鏈聲，立馬驚醒，渾寒直豎，屏住呼吸看向帳篷的口。

夜太黑，什麼也看不到，可隨著口被打開，聞到了悉的香水味，繃的神經又倏地放下去。

季云蘇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又氣惱不已，干脆裝作不知道，一不。

莊晏爬進帳篷，在黑夜里索著躺在后，然后自顧自將手臂枕在脖子下，一手搭在腰側的凹，讓兩人著，一如從前每一個夜晚。

季云蘇盡量讓自己放松，裝作睡的樣子。

只是某人安靜了一會兒后，手就開始不安分，順著腰側，探進服里，輕輕淺淺的，似有意，又似無意。

眼見就要攀上玉峰，季云蘇再也忍不住，一把按住他的手，低著聲音半半惱，“你干什麼。”

莊晏角噙著笑，語氣卻聽不出，反而一副意外樣，“吵醒你了？”

季云蘇翻個面對著他，將他的手強行從服里出來，又使勁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惱道：“快出去，讓李醫生發現怎麼辦。”

“他睡得沉。”莊晏低啞著嗓音，著的面，耳鬢廝磨。

季云蘇被蹭得有些，忍不住笑，嗔道：“哎呀你別鬧了，也不分時候。”

“你睡著了我就走。”莊晏倒也沒逗了，安分下來。

季云蘇沉默了片刻，才問道：“網上的新聞怎麼辦？”

“已經理干凈，不用擔心。”

“所以你愿意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季云蘇試探著問。

“別多想，睡吧。”莊晏將往懷里帶了帶，完完全全抱在懷里。

季云蘇心沉下來。

直覺告訴，這件事肯定是知初搞的鬼，他既然已經理好，說明至也查清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連真相都不愿意告訴。他又想維護誰。

“如果我想追究呢？你會怎麼做？”有些執拗的抬頭，即便什麼也看不到。

莊晏眉頭微微一，聲音微涼，帶著一不容置疑的迫，“這件事到此為止，聽話。”

季云蘇垂下頭，因為他的到來而產生的那點悸，逐漸歸于平靜。

翻個，背對著后的人，心涼如水。

所以，白遭一通網暴，白被停職，白蹲幾個小時的鐵籠，白被人議論，白白經歷這一遭，卻連討個說法的權利都沒有。

季云蘇也不知這一晚是怎麼睡過去的，總之翌日醒來，邊已經沒有人了。

彼時還不到六點，爬起來，剛好看到遠天地接之際，一紅日徐徐升起。魚肚白的天空被染得橙紅，邊緣又是還未亮的深藍。

“這麼早。”李墨白從帳篷里走出來。

季云蘇回頭打個招呼，“來了這里，不看日出總覺得虧了。”

李墨白不由一笑，走過去，在邊坐下，“昨晚睡得好嗎？”

季云蘇客氣道：“還好。”

“鼾聲太大，一晚沒睡著。”一道涼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李墨白面上一窘，立馬辯解，“我從不打鼾。”

“你睡著了怎麼會知道。”莊晏在季云蘇的一側坐下，補充，“鼾聲如雷，建議去查查。”

“我沒有。”李墨白窘得面微紅，又對季云蘇解釋，“我真不打鼾。”

季云蘇肯定地點點頭，“我后半夜才睡，沒聽到鼾聲，可能是他做夢幻聽了。”

“你不是睡得好嗎，怎麼后半夜才睡？”莊晏冷不丁問。

季云蘇被嗆了一口，咬了咬，淡淡道：“想到白天的事睡不著。”

李墨白關切問，“你有什麼打算？”

“看況吧，走一步算一步。”季云蘇彎了彎角。

幾人說話的間隙，太已經升起，山頂迎接著最早的一縷晨，萬逐漸被蘇醒。

李墨白起去煮咖啡，三人簡單吃過早飯，就開始返程。

莊晏沒有背行李，季云蘇的背包自然就落在了他上，季云蘇也隨他，反正一直到下山，全程都沒什麼話。

山腳下的停車場停了兩輛車，季云蘇本想賭氣去坐李墨白的車，可臨到頭了還是抵不過良心的譴責。

和莊晏生氣，沒必要把李墨白牽扯進去。

故而雖然一路黑臉，但最終還是坐上了莊晏的車。當然，還是尋了個借口，以回公司為由，恰當又合理。

回去的路上，季云蘇將卸載的件又重新下載回來，鼓起勇氣打開界面，本以為還是鋪天蓋地的熱議，沒想到網絡上干干凈凈，一痕跡也找不到，甚至連搜索引擎都搜不出。

看了莊晏一眼，心里總算是到了些安。

不過，吃那麼大一個虧，也不是輕易就能放下。

“在陵園路停車。”季云蘇看著窗外道。

莊晏眸一沉，“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