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濟將所有的軍醫、還有附近能找到的大夫都抓過來了。安縣縣衙清空出來,作為太子養傷的地方,他自己就守在衙門口,守著夏天棄。
可是,太子重傷,福王這邊氣焰囂張了,時不時還派兵前來陣。真要真格的,打算與他好好打一場,他們又回靈州城去了。一來二去,讓人火大又無奈。
錢濟剛率人從前營回來,一腳剛踩進縣衙大門,一個侍衛急匆匆跑出來,一看到錢濟,連忙上前稟告,“錢將軍,太子殿下……剛才又吐了黑。”
“拿到的那半份解藥,到底看不出來是什麼藥了沒啊?”錢濟忍不住沖后幾個軍醫大吼。
那幾個軍醫也是無奈,治外傷他們行,解毒真的不擅長啊。
“城中的探子還沒消息傳來嗎?”錢濟又問云勝。
云勝手下的斥候都派了出去,但是,如今靈州城進出也不容易,“還沒有消息。”
“錢將軍,要不……要不我們將那石玉香綁來用刑吧?”
“那人邊有福王府的侍衛守著,抓出來不容易。”云勝也是頭痛。
靈州知州石靜,在靈州已經待了很多年。
此人為做人深諳中庸之道,對下也盤剝貪腐,但好歹給百姓條活路沒有涸澤而漁;對上阿諛,在朝中幾個皇子勢力間左右逢源哪都不得罪。這樣一個人,就是場的老油條,如一條不溜手的泥鰍。
本來以為此人是個人,沒想到他兒石玉香才是個狠人,能在知州府當半個家。
石靜獻不反被投大牢,石玉香竟然派人跟福王聯絡,重傷了太子殿下。
趁著軍心不穩時,石玉香又與福王里應外合,讓人打開城門放了福王大軍城。甚至,還趁派人給軍的飲用水中下了豆……
太子重傷昏迷,軍隊中又有不士卒跑肚拉稀,錢濟一個頭兩個大,急著帶人撤退,他們以為是石靜與福王勾結,撤退的時候直接從牢里將石靜給帶走了,審問他讓他出解藥。
石靜怕死啊,竹筒倒豆子一下全代了。眾人聽后,對石玉香真是不知如何評價了。
眾人從石靜里才知道,石靜獻之事,是石玉香自己的主意。不敢嫁個凡夫俗子,一心要站到高,聽說太子殿下來了,就讓父親安排了這一出。本以為男人都好,又不求太子妃之位,太子應該會樂于納了自己。
偏偏上夏天棄這個太子,竟然不解風,不僅拒了,還然大怒地將石靜給丟牢里去了。
石玉香又又惱,不知是想在夏天棄面前還是福王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就有了后面的事。
夏天棄傷中毒,石玉香讓人送了金瘡藥,還有半份解藥過來,還給太子殿下寫了一封書信。信中意綿綿,說了對太子的仰慕之,一片癡心慕英雄,只求能進東宮。還言之鑿鑿,愿意為太子殿下效力,獻計拿下福王,一舉解決福王之患。
自然,要獻計,也有所求,條件就是赦免父親和的罪,讓做太子良娣。
“聽說福王世子最近一直去見那人,若是徹底投向福王那邊,只怕就不肯出解藥來了。”云勝剛接到的消息,石玉香見了福王世子幾次,據說福王世子對很是傾心。
“這人……還真是有手段。”錢濟咬牙說了一句,要不是危害到太子殿下,倒是可以稱一聲奇子。畢竟,除了顧清韻,他就沒見哪個人敢手戰場、朝政之事。
“要不,就讓太子殿下許良娣之位吧?”有將領覺得殿下這麼撐著不值得啊,不就是多睡個人嘛?
收進來,看得上眼就寵著,看不上就丟在一邊好了。這種事,再怎麼樣也不會是男人吃虧啊。太子殿下這樣強撐著不答應,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還不如先哄了那人拿到解藥,大不了秋后算賬好了。
錢濟看了那將領一眼,看看云勝、吳有財幾個,他不說話了。別人不清楚,他聽了張勇的分析之后,已經明白了,太子殿下為了顧清韻,只怕是寧死也不會納石玉香的。
張勇還信誓旦旦地說了,這在話本子里做“除卻巫山不是云”,殿下就認準了顧清韻。
顧家小姐自然是好的,錢濟奉夏天棄為主,若是要選個姑娘當主母,他自然是希顧清韻這樣的。這種男之間的事,張勇說別人都是多說多錯,得他們自己來決定。
夏天棄不答應,石玉香不肯出完整的解藥,福王那里一時半會兒拿不到解藥,這事就了個死局。
這事,他不敢大剌剌往京城送信,就怕引起京城變故。北地那邊,他就算將曹大剛來,也無濟于事。
所以,他就派人去昌州,給顧清韻送信,怕顧清韻多心吃醋,信中沒多提石玉香之事,就說了夏天棄重傷還中毒,暴怒之下打算拿靈州場開刀。他就盼著顧清韻早點來,也許一來,見到眼前這死局,開口相勸,太子殿下就答應納了石玉香呢?
他抓了把頭發,揮手讓軍醫們下去繼續研究,自己看向云勝,“顧小姐何時能到?”
云勝還是搖頭,“斥候那邊還沒有消息。”
“快讓人再往昌州那方向迎迎,一看到顧小姐,馬上將人請到這兒來。”錢濟打發云勝幾個離開,自己走到衙主院,張勇守在主臥門口,一看到錢濟,眼睛一亮,再一看他后空空如也,眼神暗了下去。
“剛才里面那個老大夫說,殿下若是再這樣吐下去,就算有了解藥,也會傷了底子。”
“靈州那邊沒消息,我就指顧小姐快趕過來了。”
“要不,讓人去青州找顧家的白神醫?之前在雁門關,肖大將軍中毒,不就是白神醫給解毒的嗎?”
“我派人去了,但是青州離靈州這兒多路啊,一來二去,哪怕日夜兼程,也得二十多天啊。顧小姐不知何時才到,要不……你去勸勸殿下,那個石玉香,長得也不難看……”
“你以為我沒勸過啊。”張勇無奈,“我就是開口勸了,才被趕到門口來的。”本來他守在房中,剛才看殿下吐黑,就說了納妾兩字,殿下直接讓他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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