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棄威脅了反對派的大臣們,一時間服了眾人。
顧清韻在邊上說道,“太子殿下,臣以為,朝中大人們此時的猶豫,是不知前線戰事危急……”
“不錯!鄭興儒,翰林院負責編史修書的,得多看看實際才能如實撰寫。來人,護送鄭大人去昌州,親眼看看打仗是怎麼回事!”
“殿下,老臣一片忠心,乃是為國……”
夏天棄很想一把將鄭興儒的臉丟地上,顧清韻沖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能當朝將這種人殺了。這種人有私心,卻沒大過,剛剛殺了夏端這一批人,要是再殺這些反對派,傳揚出去,對夏天棄的名聲就不利了。
夏天棄不在乎名聲,但是,顧清韻知道,古往今來,皇帝的名聲還是很要的,民心向背,有時就是賭輿論而已。
鄭興儒既然要出頭,那就用他來讓其他反對派們看看,反對夏天棄,會有什麼下場。
夏天棄在顧清韻眼神安下,深吸了口氣,看看清韻,再看看鄭興儒,倒是給他想了個好去。
“孤知道鄭大人一片忠心,孤也掛念昌州戰事。鄭大人當年在書房教過孤讀書,孤那時看書有不明之,鄭大人教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孤信任鄭大人,父皇也視鄭大人為肱,鄭大人就當為國奔波一趟,去昌州看看吧。”
“老臣……老臣……”
“鄭大人不愿替圣上和孤分憂?”夏天棄臉微沉,盯著鄭興儒。
鄭興儒對上他那冰冷的視線,只恨剛才自己想岔了。夏天棄這一手釜底薪,直接將自己丟到了昌州。昌州正在打仗,又是顧昀在領兵,若是顧昀點手腳,只怕自己一進昌州城就可以為國盡忠了。而夏天棄的話說得漂亮,口口聲聲都是對他的看重,他若是拒絕,是要當殿抗旨嗎?他到底沒有這膽量,“老臣——遵旨!”
“孤憂心忡忡,鄭大人回去收拾一下,馬上趕赴昌州吧。”夏天棄可沒耐心看他的苦瓜臉,直接趕人,又沖鄭禹說道,“鄭左相剛才提議甚佳,先擬個章程出來。”
安福已經死了,順子代替了安福的位置,沖下面大,“無事退朝——”
看到鄭興儒的下場,誰還敢有事?一時間,不管這些大人們心里怎麼想的,一個個躬退出。大臣們未跟順王打過道
夏天棄讓人將肩輿抬過來,親自護送憲宗坐上肩輿。
憲宗看一場論戰,就被顧清韻和夏天棄服了,還是打著自己的名頭,偏他還不能反對。不然,他怕夏天棄會當眾殺了自己。
逃過一次死劫后,他更加惜命了。
夏天棄看向顧清韻,顧清韻點頭示意他先將憲宗送回后宮去。
夏天棄已經吩咐張勇帶人回去,將順王府的正院收拾出來,清韻這兩日奔波,得好好歇一下。所以,看顧清韻走到殿外,張勇護著出宮后,自己抬手示意幾個太監抬起肩輿,親自護送憲宗回后宮去。
憲宗的寢殿本來在勤政殿,看夏天棄一路將自己往后宮送,這是要將自己送到哪個宮去?
夏天棄沖他笑出了一口白牙,“父皇放心,兒臣知道父皇掛念柳賢妃。偕春樓景不錯,又很是清凈,兒臣知道父皇必定喜歡的,有柳賢妃照顧著,父皇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偕春樓?
柳賢妃剛剛定罪,這種時候將自己送到偕春樓去,這是生怕自己耽于的名聲不夠徹底啊!
憲宗氣的口起伏,卻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閉上眼靠在肩輿上假寐,不再說話。到偕春樓也好,柳春華邊的人都是自己挑細選的可靠之人,自己邊的人被夏端殺了,住到偕春樓去,剛好還能有一批可用之人。
寒風凜冽中,憲宗坐在肩輿上冷得發抖,好不容易到了偕春樓門口,夏天棄讓人將肩輿抬進偕春樓正殿。
他還是第一次走進偕春樓,果然是寵妃居,乍一看覺偕春樓地方有點偏,不夠顯眼。走進宮中,卻是紅梅盛開,冬日里也是一派花團錦簇的景象。而偕春樓的正殿,擺設更是豪華,什麼前朝大家繪畫繡的屏風,玉質通的玉如意,鮫紗蜀錦,珠寶氣。
“此果然不錯,適合父皇養病呢。”夏天棄笑了一聲,“不過柳春華乃是罪人,在宮里管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因為父皇偏聽偏信,如今后宮無主,一團麻。幸好,父皇之前旨意讓李太妃娘娘幫著打理宮務。一事不煩二主,父皇這兒,也由太妃娘娘一并安排吧。”
“李太妃?”憲宗臉一變。
“是啊,父皇對太妃娘娘一向尊崇,曾說可視之如母。太妃娘娘也很是掛念父皇,聽說父皇生病,老人家憂心忡忡。前朝事多,兒臣怕照顧不到不利父皇養病,所以,已經派人去通知太妃娘娘了。”他看憲宗臉頰,又輕聲說,“太妃娘娘說父皇對升平公主姑姑也很寵,一直念于心呢。”
“不……不行!”一聽夏天棄提起升平公主,憲宗后背一寒。
他話未說出口,殿外傳來通稟聲,“太妃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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