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的神有些古怪,走到右廂房門口,向夏端行禮。
夏端走過去,沈明展開一張寫了還未用印的圣旨,夏端一看竟然是立后詔書,再一看是立顧清韻為后,臉也是微變,自己這父皇啊,幫夏翊算計地還真周到。而且,他這是繼顧家父子后,想讓顧昀再為夏國戰啊。
立顧清韻為后,換顧昀去沖鋒陷陣平定叛軍,這法子……好像也不錯。
夏端將這圣旨合上,放回沈明手中。
沈明明白了他的意思,先將這圣旨收好,才舉起剛才自己幫著擬寫的圣旨,高聲說道,“圣上,傳位詔書已經擬好了。”
憲宗看著右相沈明,沈明一臉恭敬地下跪,將圣旨舉得更高些。
夏端轉頭,從沈明手中接過詔書,看著上面寫下的話,高興地笑了,“父皇,您將玉璽收到哪里去了?快在這圣旨上蓋下大印吧,就當是——您對兒臣救駕之功的獎賞。”
憲宗用力扭頭看向床里面,不去看站在面前的夏端。
“父皇,小五已經死了,您難道還想將皇位傳給小七嗎?只要您在傳位詔書上蓋章,兒臣答應,等您百年后,就讓柳春華陪您一起葬在皇陵里。”夏端說著,走到床前,手就將憲宗的頭扳了回來。
“你……逆子!”憲宗只恨不得跳起來打夏端,偏偏卻是除了一張,再也不能彈。
“父皇也太不識趣了。”夏端冷笑了一聲,將一個荷包往憲宗鼻端遞了遞。
憲宗就覺一怪味沖進鼻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后,覺直接的腰背好像有知覺了,他心中一喜,隨后就更加張地僵直了脊背,瞪著夏端,“你……你給朕下毒?”
“父皇這話說的,若不是兒臣讓黃太醫心用藥,父皇哪里還能醒過來?”夏端沒了耐心,直接掐住了憲宗的一個手指頭往后掰。
憲宗只覺一陣鉆心的痛傳來,痛得“啊”一聲大。
站在廂房門口的劉統領眉心一跳,轉頭看向了院外的夜。
“父皇,您還是告訴兒臣,玉璽在哪里吧?”
“你……你……”憲宗很想斥責幾句,剛才甚至想過死也不讓夏端這個逆子如意,可是斷指之痛傳來,他覺到夏端的手又向自己的無名指,覺一陣膽寒,才發現自己沒自己想的那樣骨氣,正猶豫是不是出玉璽時,門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這個聲音……憲宗和夏端都猛地轉頭看向門外。
“殿下,小心!”有守在殿外的人喊了一聲,就聽到外面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
潘豫拔刀在手,劉統領跟著提起手中寶劍。
“劉統領,攔住他!”夏端大聲下令道。
劉統領應了一聲事,微微側,卻忽然將劍鋒一轉,直接刺向了潘豫。
潘豫愣了一下,想起要躲閃時,背后卻是門框,直接阻斷了他的退路,他只能舉刀砍向劉統領,想要以退為進,劉統領退后。
劉統領卻是子一偏讓開了這一刀,刺出去的一劍卻未曾遲疑,直接刺進了潘豫的腰部。
潘豫用力一掙,一串珠滴落,整個人滾到了外面。
張勇一看有人滾出來,抬腳將人踢倒,沖其他侍衛吩咐道:“拿下!”
潘豫猛地抬頭,看向張勇的方向,“你……救了我的人是你?”
張勇沒想到潘豫認人的本事還大,自己蒙面救人,還特意多穿了一件棉掩飾形,被潘豫纏上后不得不說了幾句話,潘豫就憑著聲音還有自己的形就把自己認出來了。
“你為什麼救我?”潘豫明知道救自己只怕是個陷阱,卻又忍不住想問。
“我家王爺下令讓我救你的啊,不然就憑你這想出燒殺百姓來轉移守軍視線的人,視百姓命為草芥,誰耐煩救你?”張勇對于潘豫厭惡之極。尤其是聽說潘豫竟然想出為了調離征北大軍,讓士兵到城外村莊殺人放火鬧大靜,這種人哪有一點為國為民的念頭。
潘豫想要掙扎,邊上順王府的兩個侍衛已經撲了過來,將他牢牢押住。
夏端看著門口這一幕,尤其是看到劉統領倒戈的一幕,臉一下變得雪白,忍不住問劉統領,“你不要你兒子的命了?”
劉統領冷笑了一聲,看向張勇,“張侍衛長,犬子還好嗎?”
張勇笑著走到門口,一把將沈明給拎住,里跟劉統領說道,“您放心,貴府兩位公子,正在王府里待著,王爺還派了幾個侍衛守著,人好著呢。”
夏天棄抬腳從倒在地上的尸首上邁過,一步步走進廂房門中,看向躺在床上的憲宗,笑著說道,“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說完又轉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夏端,“二皇兄,您還是束手就擒吧?”
夏端此時,哪里還看不出眼前的局面,自己這是為人做嫁了啊。他一向喜歡謀定而后,喜歡坐山觀虎斗,沒想到一輩子打雁,今日被大雁啄瞎了眼睛。自己算計人無數,最后卻一腳踏進了夏天棄布下的陷阱。
發現大勢已去的夏端,收斂了臉上愕然之,恢復了往日里優雅的賢王形象,看著夏天棄笑道,“三皇弟,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可真是救駕救得恰到好啊。就像當年在珍園的救駕一樣,總是能救父皇于危險中。”
夏天棄微微一笑,“二皇兄太夸獎了,要不是愚弟還有點自保能力,今夜也危險了。二皇兄帶進宮的都是好手啊,宮門那里流河,要不是有二皇兄的人殺了林軍,愚弟就是想救駕,也帶不進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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