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梁晉燕是怎麼搞到房卡的?
他不會真的跟程應錦打了一架吧?
——
梁晉燕從客房出來之后,便去樓下的清吧找到了程應錦。
到了之后才發現,程應錦是和鄒澤譯坐在一起的。
鄒澤譯一看到梁晉燕,便出了招牌式賤兮兮的笑,他端起酒杯朝梁晉燕一個挑眉:“這麼快就下來了?”
梁晉燕看到鄒澤譯這麼笑,再看一眼程應錦,就知道程應錦也沒瞞著他。
“我再不說,他得為了你跟我絕了。”程應錦略顯無奈地解釋了一句,算是給梁晉燕代了這件事,“你沒再多待會兒?”
“不用。”梁晉燕坐下來,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嘖,你就裝吧。”鄒澤譯上下打量著梁晉燕這副云淡風輕的表,“實際上心里已經樂開花了吧,你表現出來,我倆又不會笑你沒出息,反正都習慣了。”
梁晉燕依舊送上兩個字:“聒噪。”
“有人了不一樣咯,說話都氣了,不是你拿著我們仨當出氣筒的時候咯。”鄒澤譯裝模作樣地擺出傷心的表,順勢拿出手機,“我得跟老權告狀,讓他給我做主。”
鄒澤譯一貫這作風,梁晉燕和程應錦都習慣了,倆人很默契地沒接他的茬。
程應錦為梁晉燕要了一杯果酒,酒上來之后,跟他聊起了以后的打算:“你是暫時不打算讓甘斕知道你知道沒失憶的事兒麼?”
這件事,程應錦得再跟他確認一次。
梁晉燕反問:“你不怕找你算賬?”
程應錦:“你們如果就此和好,應該謝我——所以,你暫時也不打算和和好?”
從梁晉燕的上個問題里,程應錦推出了他的想法。
梁晉燕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酒,他這邊還沒回答,鄒澤譯便放下手機湊過來:“那當然不能這麼容易就跟好了,吊唄。”
“來來,我給你出個主意,”鄒澤譯的腦子轉得飛快,“甘斕不是要你幫忙追應錦來刺激你麼,你就幫,使勁兒給撮合,看接下來怎麼辦。”
程應錦:“……”
他這次豁出去就是為了以后不繼續夾在中間,鄒澤譯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非得再把他推出去。
累了。
“別盡出餿主意行不行。”程應錦忍無可忍,打斷了一肚子壞水的鄒澤譯,他對梁晉燕說:“別聽他的,他真這麼有手段的話,早就拿下裴堇了。”
“程應錦!”鄒澤譯咬牙切齒地著他的名字:“你真想打架是吧?”
“辦法不錯,可以試試。”梁晉燕淡淡地開口表態。
鄒澤譯一聽梁晉燕這麼說,眼睛馬上亮了,秒笑容,“還得是晉燕識貨。”
程應錦:“……”
“你就跟談吧。”梁晉燕看著程應錦,排兵布局,“帶回北城。”
程應錦:“……”你為什麼不自己帶?
“這種況,你打算維持多久?”程應錦著眉心,“我做個心理準備。”
梁晉燕:“看。”
程應錦:“……”
鄒澤譯兼任翻譯:“晉燕的意思就是甘斕什麼時候演不下去主代了,再跟他來個真告白哄他高興,他就勉強接一下——是這個意思吧?”
第209回 恭喜?
梁晉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程應錦看他的表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他想的還真是鄒澤譯說的那樣。
雖然聽起來有些故意端著吊人胃口,但想想他以前的經歷也好理解。
總得來點兒時間“考驗”一下甘斕。
程應錦長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只能暫且認了,接手這門苦差事。
“好的,就該這樣。”鄒澤譯有理有據地分析著,“人都賤,太容易得到就不珍惜了,給制造點兒困難才知道把你當寶。”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程應錦看了鄒澤譯一眼,評價:“你真是理論上的巨人。”
分析起來別人的事兒頭頭是道,字字珠璣,到自己上就忽然卡殼了似的。
“我行上也不差。”鄒澤譯說,“多的是人為我神魂顛倒,你別太嫉妒。”
程應錦笑笑,口吻淡淡的:“沒有最想要的那個,約等于沒有。”
鄒澤譯的臉又是一沉,“你TM沒完了是吧?不提會死?”
程應錦無辜地聳肩:“我好像沒有提吧,是你自己先代了。”
鄒澤譯:“……”
難得看到他被說到啞口無言,梁晉燕都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
笑完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這麼放松地笑過了。
是那種從心理到生理上的徹底松弛。
——
梁晉燕離開后不久,甘斕就睡過去了。
這段時間每天平均睡眠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人都快累垮了。
這晚上睡了六個多小時,但睡眠質量不怎麼高,一直在做夢。
夢里都是這些年經歷過的事——先是甘鈺雯去世,接著是被接回任家,再然后是甘綦流產、神失常,最后是外婆去世。
這場夢幾乎將這些年里所有的負面事都回放了一遍,每個細節都在吸食的能量。
醒來的時候,甘斕渾酸痛,完全沒有那種緩過來的覺。
甘斕坐在床上了一會兒脖子和肩膀,拿起手機的時候,看見了十幾分鐘前,程應錦發來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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