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回 來得真不是時候

甘斕聽著記憶里悉的聲音，揚起朝他笑了笑，“最近工作順利嗎？”

任先：“嗯，還不錯。”

甘斕點了點頭，指了指病房的方向，示意他跟著一起走。

三人進來的時候，外婆正坐在椅上被護工照顧著吃早餐，老人家如今油盡燈枯，消化能力很弱，牙齒也松了，三餐吃的基本上都是粥。

任先看著老人家這樣子，想想自己初見時的場景，心不免有些失落——任先二十歲出頭的時候，隨任宗明來過一趟江南理這邊的事，那次任宗明帶他去見了老人家。

那個時候外婆還能走路，還可以下廚做一桌盛的菜招待他。

任先還記得趁任宗明不在場的時候，拉著他的手拜托照顧好甘斕和甘綦，還說他是個好孩子。

如今快十年過去了，時過境遷，他們都不是當時的模樣了。

甘斕看著外婆吃飯的模樣，也不自覺地想起了前些年在廚房忙碌的場景——人的老去似乎就在一瞬間。

想到即將面臨的別離，甘斕忽然也有些傷，了發脹的眼睛，起走到了窗臺前站著。

任先當即便發現了甘斕的緒，起跟上了，停在后，抬起手輕輕拍著的后背。

甘斕回頭和任先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甘斕沖任先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任先也沒走，就這麼站在邊陪著。

梁晉燕進來病房的時候，一眼看見的，便是站在窗戶前的那兩道背影。

他目一沉，整個人的氣場都郁了許多，眉宇間的輕松頓時消失不見。

“梁先生，你來了。”甘綦看見梁晉燕后，馬上上前迎接他，“來得好早，你吃過早飯了嗎？”

雖然昨天就跟梁晉燕說好了今天的事兒，但甘綦著實沒想到梁晉燕會一大早過來，而且……

甘綦下意識地回頭往窗戶的方向瞟了一眼。

昨天晚上甘斕跟說了，梁晉燕一早就知道了和任先的那段過去。

既然知道，那必定是很介意的——沒有哪個人能大方地接自己喜歡的人曾經為了別人歇斯底里。

“吃過了。”梁晉燕的緒比甘綦想象中穩定得多，言辭間并未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看了一眼椅上的老人家，隨口詢問甘綦：“今天下去曬太麼？”

“嗯，去的。”甘綦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盯著這邊發呆的甘斕，就知道多半是被梁晉燕的突然到來驚到了。

甘綦馬上出聲提醒：“甜甜，你幫忙拿一下毯子。”

甘斕回過神來，點點頭，快速邁步走向了柜。

甘斕拿著毯子遞到甘綦手上的時候，視線朝梁晉燕瞄過去。

梁晉燕的臉乍一看沒什麼問題，可只要跟他一個屋檐下生活久了，擅長察言觀，就不難看出他現在的不悅。

至于原因……

甘斕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任先，忍不住吐槽他來得真不是時候。

梁晉燕本來就很介意任先的存在，即便任先不出現，梁晉燕都對聽冷淡的，他這一出現，更是提醒了梁晉燕過去的事，接下來恐怕是看不到好臉了。

說不定梁晉燕都不留江南了。

而甘斕瞄任先的幾下，也全部落在了梁晉燕的眼底，他將手進兜里，指關節微微收。

就算是做了催眠，對任先的和依賴也不會變。

梁晉燕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心，只覺得諷刺又可笑——鄒澤譯沒有說錯，他在的事上的確長不了記，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示弱，他都會搖。

昨天晚上只是太不舒服了，才會讓他有種被依賴著的錯覺。

當時那種況，即便不是他，也照樣會發出求助的。

而真正希待在邊的，應該是任先。

“你來得好早。”甘斕再次看向梁晉燕，難得主地跟他說了一句話。

甘斕難得如此心虛，導致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有些局促——不過更讓局促的還是梁晉燕冷淡的態度。

面對主的打招呼，梁晉燕并未接話，目淡淡地越過，之后就推著外婆的椅往外走了。

甘斕想追上去，被甘綦按著手制止了。

甘綦給甘斕使了個眼神，低聲說：“他正在生氣，先別跟著。”

梁晉燕看到任先肯定是很介意的，但甘斕這個時候跟上去并不是明智的選擇，人在緒上頭的時候不是解釋的最佳時機。

更何況，也不符合甘斕現在的“人設”。

畢竟已經“失憶”了。

經甘綦這麼一提醒，甘斕也地反應過來了——跟上去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于是，甘斕只能打消這個計劃。

最后是甘綦一個人跟上去的。

甘綦這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了甘斕和任先兩個人。

甘斕停在原地沒有，視線一直盯著梁晉燕離開的方向看著。

任先來到甘斕邊，看著走神的模樣，輕輕地開了口：“需要我去幫你解釋嗎？”

“不用。”甘斕轉過頭來看向任先，表十分嚴肅：“你別說話。”

任先皺了皺眉，不太明白甘斕的意思——

甘斕和梁晉燕之間的事兒，任先是在一年多以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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