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豪門兄弟之間肯定會存在為了繼承權勾心斗角的況,但甘斕不覺得梁晉燕會為了一個人把這種事擺到明面上。
甘綦聽著甘斕的這番敘述,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許久后才問:“那他知道你的計劃嗎?”
“我以為他不知道。”提起來這個事,甘斕自嘲地扯了扯角,“其實他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甘綦:“……也認出你了?”
甘斕點點頭,“應該是。”
甘斕至今為止都不清楚梁晉燕當年被梁家從江南接回去之后經歷過什麼,關于這部分信息,大都是從梁卿嘉那邊打聽來的。
但梁卿嘉也知道得不多,因為梁晉燕也不是事事都會讓他知曉。
梁卿嘉只是說,梁晉燕一直在想辦法找,前幾年還去過好幾趟江南。
甘斕的臉和十三歲的時候相差無幾,邊的人時常說是等比例放大的,因此,甘綦對于梁晉燕認出甘斕這件事兒并不覺得稀罕。
同理,甘斕認不出梁晉燕就是小北,也不稀罕。
甘綦對于小北的長相倒是有大概印象的,黑黑的,瘦瘦的,個頭很高,因為太瘦了,五看著都有些凸,他那個時候真的有種難民的覺。
即便已經知道了他的份,甘綦還是很難將曾經的小北和如今的梁晉燕聯系到一起。
梁晉燕現在也算是家道中落,可他上矜貴和高不可攀的氣質并未因此減弱半分,上位者的氣場還是很明顯。
但梁晉燕是私生子,在梁家那樣的環境里,他怎麼走到今天的,背后的淚旁人大約是永遠無法同的。
甘斕花了很長時間和甘綦說了自己跟梁晉燕之間的那段“過去”,這也是第一次這樣完整地去回顧和梁晉燕的這段關系。
說完之后,甘斕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過分?”
甘斕是個很反思自己的人,之前跟著梁晉燕的時候更加不會反思——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事,這場易里,也履行了該履行的義務。
甘斕從前覺得梁晉燕找就是為了宣泄,至在這方面是做得很好的。
“你不知道他的份,沒有安全是正常的。”甘綦并沒有去指責審判甘斕,當年甘斕在任先的事上傷得太深,和梁晉燕又是以那種方式認識的,即便真的對他產生了好,也會著自己“放手”。
“沒關系,現在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還來得及的。”甘綦看著茶幾上的衛生棉條,“他愿意送你回來,給你買藥和這麼的用品,就說明他還是很在意你的,你接下來真誠一些對他,他會到的。”
追一個對自己沒好的人是有難度,但如果是甘斕和梁晉燕的這種況,甘綦倒并不覺得棘手——甚至更支持甘斕慢慢追,畢竟時間長了才能更好地讓梁晉燕知到的決心。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甘斕又想起了梁晉燕接的那個電話,抱住膝蓋,聲音不自覺地放低了許多,“但我剛才聽見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甘綦怔了一下,“可能是朋友呢,你不要草木皆兵。”
甘斕搖搖頭,篤定地說:“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的神堅定,甘綦看了就知道不是隨便得出來的結論,只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朋友了?”
“有這個可能。”甘斕低頭,“他讓喬治醫生給我做催眠的時候,應該就想徹底把我從他的生活中刪除了。”
甘綦:“……那他為什麼不自己去做催眠?不還是舍不得嗎?”
甘綦第一次覺得梁晉燕這個人擰的。
“舍不得也不代表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甘斕對于這兩個概念倒是分得很清楚。
就是因為分得太清楚了,所以聽見那通電話之后才會心低落、煩躁不安——
太懂得梁晉燕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了,因為曾經的也是那樣。
當年和任先的事暴、任先選擇將推開的之后,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否則也不會想到用勾引男人這種辦法來達自己復仇的目的。
因為最想要的那個人已經沒可能了,所以邊是誰都無所謂。
之前梁晉燕對失了一次又一次,現在……
甘斕抱著膝蓋的力道越來越大。
甘綦抬起胳膊摟住甘斕,輕輕地拍著的后背安:“別胡思想,先趁這幾天試試看,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甘斕靠在甘綦上,閉上了眼睛。
聽天命嗎?
好像從來都不是個輕易認命的人。
——
隔天一大早,甘斕和甘綦姐妹兩人一進來療養院的病房區,就跟任先打了照面。
任先昨天已經見過了甘綦,因此,他的注意力都在甘斕上。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見過面。
甘綦康復之后,甘斕幾乎也沒有跟任先聯系過了,都是甘綦在跟他聊。
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后再見任先,甘斕的心已經沒有什麼波了——不也不恨,對于來說,任先就像是生命中某個階段里相得還不錯的朋友。
那個階段離不開,但真正離開了,日子也照樣過得下去。
況且,之前任先也算是幫了一次。
“小滿,好久不見。”任先盯著甘斕看了許久,淺笑著開口同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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