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吃過藥了。”甘斕簡單回了句。
“怎麼會發燒?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辛滿了的額頭,“是不是流了?”
“沒有,炎癥引起的。”甘斕說,“消炎了就好了。”
辛滿“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地屈酮按時吃了麼?”
“……忘了。”不僅忘了吃,甚至忘了有這個藥。
“你這樣不行的。”辛滿的表嚴肅了起來:“這樣,明天你退燒之后,空腹來找我,我安排你做個全檢查,給你重新準備一些藥。”
甘斕下意識地想拒絕,辛滿卻提醒:“沒有好,你什麼都做不了。”
“謝謝。”沉默片刻后,甘斕開口和辛滿道謝。
辛滿拍拍的肩膀,像個姐姐一樣,“這就對了,真乖。”
辛滿還有工作,先走了。
甘斕躺回到沙發上之后,一直在想辛滿這些日子對和甘綦的照顧——已經很久沒有從一個不的人上過這麼多善意了。
準確地說,對懷有善意的人真的很。
活到現在,甘斕信得過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甘綦,趙雋嗣,林驚蟄。
剩下沒了。
第043回 一路貨
甘斕吃完藥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退燒了,力恢復了一些。
睡醒看手機的時候,甘斕看見了盛執焰的微信,馬上給了他回復,說這幾天家里有些事兒,可能沒辦法見他,等忙完了就約他吃飯。
甘斕沒跟盛執焰說發燒的事兒,說了也麻煩。
盛執焰還是一如既往甜:【寶貝辛苦了,別太累啊,我等你。】
心不好的時候,看見這種話,還是能得到一安的。
雖然甘斕知道盛執焰跟無數人說過這種話,但沒關系,當下的緒價值給到就好了。
盛執焰是第一個“寶貝”的男人。
甜言語誰不喜歡呢,就是個庸俗的人。
——
甘斕晚上沒有反復燒,第二天早晨,按辛滿的要求,空腹去找做了一次全檢查。
辛滿帶去了醫院專門的檢查中心,一套流程下來不足一個小時,檢報告也很快就拿到了。
甘斕對報告沒什麼興趣,那些麻麻的數字讓人頭疼,索就不看。
甘斕隨辛滿回了的辦公室,辛滿倒是拿著的報告看得很起勁。
甘斕也不太清楚辛滿看了什麼,但后來重新給開了做人工周期的藥,反復叮囑這些藥和氟西汀一樣一定要每天按時吃。
甘斕拿了藥之后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份早餐吃,吃完之后直接吞了藥。
雖然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但辛滿的話沒錯,現在事沒辦,得保證自己有充足的力才是。
不然茍延殘病懨懨的,臉都跟著丑了——梁晉燕也說了,也就這點兒本事,是該好好珍惜。
吃完藥,甘斕回神科住院樓的路上,手機響了。
是任宗明的電話。
甘斕停在一棵樹下接起電話,另外一只手摳著樹皮。
“在醫院麼?”任宗明的語氣聽起來很和藹,“之前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他問的是和盛執焰分手的事兒。
這才三天,任宗明就迫不及待催了。
甘斕用力摳了一下樹皮,崩斷了指甲,指尖的位置出了。
將水抹在樹干上,平靜乖巧地回復他:“您放心,我已經在做了,但還需要兩天時間。”
“爺爺就知道你懂得顧全大局。”任宗明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笑了笑,又重新問:“你現在是在醫院吧?”
甘斕:“嗯,怎麼了?”
任宗明:“邵征說他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想跟你吃個飯,一會兒他去接你。”
甘斕用流的那只手在樹皮上狠狠一按,閉上眼睛“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想跟吃個飯。
這不是邀約,是命令。
現在盛家那邊還沒松口,甘斕暫時也沒有資本拒絕任宗明,為了不惹怒他,只能先這樣混著。
但,盛執焰那邊……得想辦法加快進度了。
甘斕剛掛上任宗明的電話沒一會兒,就接到了邵征的語音通話。
之前加了邵征的微信,但兩人沒在微信上說過話。
這是第一次聯系。
甘斕盯著邵征的頭像看了一會兒,吸了一口氣才接。
“嗨。”語音剛接通,邵征便笑著和打招呼,他的聲音很好聽,溫而低沉,給人一種很紳士的覺,“好久不見,小滿。”
“邵征哥哥想我了嗎?”甘斕滴滴地著嗓子問他。
“確實。”邵征憾地說,“不過小滿邊桃花不斷,應該是想不起我吧?”
“再多桃花都忘不了邵征哥哥,畢竟您是爺爺安排的任務呢。”甘斕笑。
邵征并沒有因為甘斕的怪氣而生氣,反而被逗笑了:“在北門等我,一會兒接你去吃飯。”
——
甘斕走到北門等了沒幾分鐘,邵征就來了。
他今天換了車,開的是輛超跑,停在醫院門口很惹眼。
邵征降下車窗朝甘斕打了個手勢,讓往副駕這邊坐。
甘斕走上去開門坐上車,邵征傾過來,地替拉上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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