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和辛滿揮手道別之后,去了說的那個窗口買了蛋餅。
這蛋餅,和在江南時吃的一模一樣,里頭包著麻糍和海苔花生碎。
甘斕來到北城的這幾年,第一次見這麼正宗的。
一口刷卡買了五份,又在隔壁窗口買了兩份酒釀圓子回去。
甘綦也好久沒吃過這些了,見甘斕買來小時候常吃的搭配,甘綦睹思人,和甘斕聊了很多。
“北城真是很見這種蛋餅呀,他們好像吃不慣這個口味,你姐夫就不喜歡吃呢。”
甘斕聽說起梁商承,含糊敷衍了一句。
甘綦不疑有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你記得之前被你帶回家的小北麼,他也是北方人哦,第一次給他吃蛋麻糍他都吐掉了,說像在吃的蟲子……”
第039回 綁
小北。
甘斕聽見甘綦提起這個名字之后,年時代的記憶涌起,腦海中有個模糊的影。
高高瘦瘦的,皮有些黑,上和臉上都是臟兮兮的,子還破了。
臉上……
隔得有些久遠,甘斕記不起他的長相了,只記得他臉上有好多傷。
剛踩到他的時候就被他臉上的傷嚇壞了,因此至今記憶猶新。
那會兒十二三歲,甘斕的記憶不怎麼清晰了,的人生后來又經歷了生離死別,大起大落,也沒再想起過那一段。
要不是甘綦提起來,自己都不記得有這回事兒了。
“他還說過這個麼?”甘斕也不記得甘綦說的這些。
“是啊,后來外婆給他炸了玉蘭餅,他也不要吃,才發現他不吃糯米……”甘綦笑了起來。
但說的這些,甘斕完全沒有印象了,和甘綦一比,的記好像很差。
不過甘綦的病不穩定,會記得很久以前的事,但五分鐘之前跟說的話,卻不會記得。
甘斕和甘綦一起吃了晚飯,跟看了一會兒歷史紀錄片,八點鐘的時候,甘綦吃完藥睡下了。
甘斕拿起手機看的時候,才發現盛執焰半小時前給打過語音電話。
甘斕看了一眼睡的甘綦,拎起包走出了病房,跟護工代了幾句便下樓了。
八點半神科住院區樓下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零星陪床的家屬和護工路過。
甘斕找了只長椅坐了下來,剛從包里拿出藍牙耳機準備給盛執焰回電話,忽然瞟見地面上出現了一雙皮鞋。
再往上是西裝。
甘斕心臟微沉,作停下,抬起頭朝鞋子的主人過去。
看到沈名立那張AI一樣的臉,甘斕幾乎已經能猜到他的下一句臺詞是什麼。
沈名立也十分配合地開了口:“甘小姐,梁先生有請。”
“麻煩你轉告他,我沒心。”甘斕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沈名立仿佛沒聽見的話,像個機人一樣重復:“梁先生說,今晚務必把你帶過去。”
甘斕聽得很煩躁。
并不討厭沈名立,平時也很讓他為難,但今天有些忍不住:“我不是他養的狗。”
沈名立:“梁先生應該沒有這樣想。”
甘斕嗤笑。
哦,不是狗,是床上的玩。
也沒什麼區別。
或許是因為盛執焰生日那晚一次的沖擊太大,甘斕對于梁晉燕那晚辱的話記憶猶新,倒背如流。
擱在平時都當他放了個屁,記都不會去記。
甘斕想應該是前腳剛被任先刺激,后腳又被梁晉燕辱,有些破防。
不然何必在意他的言論。
甘斕不想與沈名立費口舌,起繞過打算走。
孰料,剛邁步,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來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三人個個高都近一米九,又是大塊頭,直接把甘斕面前的路堵死了。
甘斕轉頭去看沈名立。
沈名立微微鞠躬:“多有得罪,甘小姐。”
甘斕呵了一聲,“你家梁先生讓你把我綁過去是嗎?”
沈名立:“如果甘小姐實在不肯走,我只能出此下策。”
沈名立沒說是梁晉燕吩咐的,這下屬當得還算忠心耿耿。
但就算他不承認甘斕也知道肯定是梁晉燕授意的,暴無禮強迫人一直是他的風格。
甘斕沉默之際,沈名立手機里收到了梁晉燕的短信。
他馬上和三名保鏢使眼。
然后甘斕就被他們綁起四肢、架著抬到了旁邊的加長奔馳商務車上。
仿佛在運送什麼品。
車子很快啟,保鏢鎖好車門之后,將甘斕上纏的繩子解開。
甘斕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干嘛解開,你主子不是讓綁過去嗎?”
保鏢:“……”
——
沈名立提心吊膽了一路,總算是將甘斕這顆燙手山芋帶回了水榭山莊。
他原先擔心甘斕會發瘋跳車,但并沒有反抗,只是一路上都在怪氣。
沈名立和三個保鏢都不說話,也不介意。
車停下來后,沈名立如釋重負,下車給甘斕開門。
門打開,甘斕笑著把手過去:“綁上麼?”
沈名立的AI表差點繃不住:“梁先生在等你了。”
甘斕沒再吭聲,隨沈名立走到了別墅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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