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提起筆,在燈下練反寫字。
回書院幾日,沈羲和都在寫反字,寫好的讓大娃送回家,再寫下一本,沈大娃好歹讀過兩年書,他發現他讀的書全都就粥喝了,現在連字都不認得了。
顧筱在家里專心刻字,一個字差不多半寸,要注意筆鋒落在何,不得不說沈羲和的字的確好看,反寫看不出來,印在紙上字便活了。
刻好的字顧筱是按照二十六個字母排的,絕對比按偏旁部首排簡單。
這邊刻著字,另一邊,油紙傘和折扇已經送到了盛京城。
盛京城寸土寸金,張掌柜租了一間鋪子,一年租金就要二百兩銀子。
要買下來,起碼要幾千上萬兩。
鋪子取名多寶閣,跟盛京城的千金閣,珍寶閣在一起并不打眼,由于是新開的緣故,門可羅雀。
多寶閣隔一條街有五六個姑娘在千金閣里選首飾,一個姑娘把一支玉鐲子往手腕上比了比,然后興致缺缺地摘下來,“再看看別的吧。”
“看來看去也只有靈藥姐姐看中的那支鐲子好看……”說話的是個大眼櫻的姑娘,掃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而口中的張靈藥聞言溫和地笑了笑,“你若喜歡,我便不要了,一只鐲子而已,哪兒比得上我們之間的分。”
這話一出,大眼姑娘沒話說了,鐲子是好看,嵌著好幾顆寶石,流溢彩,可一只鐲子要一百兩銀子,可不是張靈藥。
“那還是算了,君子不奪人所。”
張靈藥笑笑沒說話,這回幾個姑娘也看不下去了,出了千金閣準備去別看看。
張靈藥道:“前兩天我見前面那條街開了一家鋪子,不賣首飾,而是折扇書畫,我們過去看看吧。”
這些人以張靈藥為先,當即就去了。
這些人后都跟著侍,一群人浩浩地進了小鋪子里。
鋪子空著一半,一人道:“也不見多東西……”
“許是新開的緣故。”張靈藥看墻上的字畫,架上的書冊,最后目落在架子上的油紙傘上。
手把傘取下,唰地一聲打開,便見一紙煙雨朦朧之景。
張靈藥笑著道:“你們瞧這傘倒是別致。”
張靈藥拿著傘,幾個姑娘看的分明,要說張靈藥并非容貌絕之人,只能說是溫婉可人,柳眉杏眼,時常帶著笑,可拿著傘,生出一子俏來。
“這把傘好看的,掌柜的,還有沒有?”
掌柜也姓張,是廣寧張掌柜的侄子,他道:“就擺著的兩把,別的沒了,兩把傘上的畫不一樣,可以打開瞧瞧。”
另一把傘上便是蘭花了,張靈藥是真真切切的喜歡,兩把傘都合心意,只是這有五個人,最多能拿一把。“掌柜的,這傘多錢?”
掌柜道:“二十兩銀子一把。”
并不便宜,拿真金白銀買一把油紙傘,價錢一說,就有三個姑娘退卻了,一個說我并不是很喜歡,另外兩個道家中有傘。
剩下的是那個大眼櫻的姑娘,喜歡是真喜歡,二十兩銀子也不是拿不出來,可買了傘,別就得省著,道:“我也不要了。”
張靈藥道:“那這兩把傘我全要了。”
去付銀子,順便挑了把好看的折扇,直接花了四十五兩出去。
幾人從鋪子里出去,張靈藥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改日再出來玩。”
幾個姑娘看著張靈藥走遠,其中一人嘆了口氣,“出來一趟,什麼都沒買。”
喜歡的舍不得,買得起的看不上,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錢,哪兒敢大手大腳。
“畢竟我們不是英國公府的養,沒有財大氣的外祖家。”大眼姑娘說完這句,道:“我也走了。”
另一邊張靈藥回到英國公府,讓侍把別的東西放下,一人抱著兩把傘去了英國公夫人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藥香,張靈藥等著大丫鬟通報,然后才進去。
國公夫人的屋子看著素雅極了,徐夫人靠在榻上,見張靈藥進來便坐起,瞧著門口問:“抱著什麼呢,不嫌沉的慌。”
張靈藥道:“兒新得了兩把傘,好看的,帶過來給娘看看。”
張靈藥打開傘,給徐氏看。然后持著傘轉了兩圈,擺都飛起來了。
徐夫人沒看太清,點了點頭,“是好看,你坐下快歇會兒,出去一趟累了吧,吃點心。”
張靈藥坐到徐夫人邊,“娘這兒點心最好吃。”
徐夫人笑了笑,手了張靈藥的頭,“是個皮丫頭,哪回了你點心來著。”
張靈藥在徐氏手心蹭了蹭,然后捧著點心慢慢吃,吃完點心又給徐氏捶肩,待了一個時辰才回自己院子。
到了屋里,張靈藥又喝了杯熱茶,“把蘭花的傘收起來,用另一把,折扇放床邊。”
丫鬟茱萸依言把東西放好,過去給張靈藥臉捶背。
“姑娘也累了吧。”
張靈藥把杯子放下,搖了搖頭,“不累,若不是英國公府,我還不知道在哪兒苦呢,在娘膝下盡孝是我應該做的……”
茱萸有些心疼,家姑娘何必時時記著這些,養又如何,英國公就一個兒,還不是寶貝疙瘩一樣寵著,“姑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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