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當然不能。
生下這個孩子已經覺得去了半條命,再生一個,還得是小子,這太難了。
翔云郡主想想都覺得累,渾乏力。
孫嬤嬤說的是對的,不能總聽齊大的,這不一樣的,齊大心里,兄弟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翔云郡主不覺得。
正想著,孫嬤嬤又神兮兮地說:“還有一件事,郡主怕是還不知道,你猜太太那里是怎麼知道咱房里請了大夫,特特地跑過來捉了大夫的?”
翔云郡主擰眉:“怎麼知道的?”
孫嬤嬤低了聲音:“是這個。”
翔云郡主看過去,只見孫嬤嬤的手指擺了一個“二”的姿勢。
二?二房?
是顧嘉?
——
容氏這幾天一直神頭不太好,傷風悲月唉聲嘆氣的,顧嘉自然打起神時不時過去伺候照料,然而容氏這心病,怕是一時半刻難解開的。
有時候過去,就聽到容氏在那里喃喃:“你說怎麼就讓咱們家攤上這種事了呢!”
其實算是想得開的,可是這年紀也到了盼孫子的年紀,好不容易得個孫子風得意的,卻突然出了這種事,心里不好也正常。
顧嘉其實這幾天卻是想多了。
上輩子的許多事如今都涌上心里,反復地琢磨推敲,如今看翔云郡主的心態也就不太一樣了。
以前是覺得這個人左右不會是害自己的人,便是和自己鬧氣有間隙也不當回事,如今卻會小心提防著,生怕這個人就是那害自己的人。
或者這輩子重走老路都有可能的。
顧嘉自己細想想,這次翔云郡主孩子的事被容氏發現,還是因為自己,若知道了,必然記恨,這都是仇,怕是解不開了。
又想著,怎麼上輩子的顧姍和翔云郡主都生了這樣的孩子,這其中可是有什麼瓜葛?
想著這個,突然心里一。
曾經莫三公子邊的墨奴兒很是艷的一個子,如今想來,那眉眼間倒是有些和尋常中原人不太一樣,雖不像出云郡主那麼明顯,但是多有點那個痕跡。
這墨奴兒和出云郡主會不會有瓜葛?
如果有,那顧姍和翔云郡主會不會是因為一種原因生下這種有殘缺的孩子?
顧嘉想來想去,這事事關重大,也不敢聲張,跑出去養父母家,先陪著養父母說了一會子話,又找了蕭越,讓蕭越幫著去查查那墨奴兒的事。
蕭越雖疑顧嘉為何突然關心一個被流放的昔日莫家家奴,不過看顧嘉神鄭重,知道這事非同小可,自然是答應了去查的。
蕭越又問起顧嘉在國公府的種種,兄妹兩個人頗聊了一番,顧嘉看看時候不早了,這才離開養父母家,匆忙往國公府趕過去。
趕回去的時候,便見容氏那邊的丫鬟喜鵲正等著,見過來,笑眉笑眼地說:“二,你可回來了,太太你呢,說是有事。”
顧嘉聽著,趕應了,過去容氏那里。
見禮了,容氏讓顧嘉坐,顧嘉便說起府里的賬目,可是容氏卻制止了:“先別想這些瑣事,阿嘉,娘和你說個正事。”
顧嘉有些疑,不過還是道:“娘,你說就是。”
容氏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如今你大嫂那里,生出這孩子有殘缺的,我心里空落落的,總覺得不踏實,你這進門也有些時候了,還不見靜,我心里著急。”
顧嘉站在一旁,沒說話。
容氏所說,能理解的。
自己如果站在容氏的位置上,怕也是要催底下兒媳婦了。
容氏拉著的手:“娘也不是催你,這事慢慢來自然是沒錯的,但是我們總得盡人事才能聽天命不是嗎?”
顧嘉:“娘的意思是?”
容氏笑嘆了聲:“我聽說燕京城往北幾十里地有個娘娘廟,那里求子特別靈驗,周圍的人都過去求,恰好過幾日就是八月初八,聽說這是送子娘娘的生日,那一日去求,就更靈驗了,要不你讓小二子帶著你過去拜一拜?”
顧嘉:“……娘,這樣可以嗎?”
容氏:“去試試吧,總比不去強。”
顧嘉:“好,娘,那等二郎回來,我便和他商量商量。”
——
顧嘉回去自己小院的時候,齊二已經回來了,便把容氏的話說給齊二,最后道:“其實我是不太信的,不過娘這麼說了,我們總歸去一趟,讓安心,要不然我看自從出了大房的這事,每日都難得掉眼淚,我們做兒的,總該想著為解。”
齊二皺眉:“這廟里的神仙哪里管得別人房中事。”
顧嘉:“罷了,這話你且別說,娘這麼說,我們聽著就是了,大哥大嫂那里出了這種事,心里也不安,這幾天總是陪著老太君在佛堂里燒香念經的,讓我們做小輩的去廟里拜拜,我們聽著就是,左右也不費什麼事。”
齊二頷首:“既如此,聽你的就是,過兩日我休沐,再請兩日假,陪著你一起過去廟里,正好這幾日天熱,我們趁機在山里住下,你散散心,也好消暑解乏。”
顧嘉:“這樣也好,最近府里太多事,我也想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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