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聽的人能說什麼呢,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好像臉上還有些黑?
照這個標準找還不被打出來啊!
顧嘉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也是笑得幸災樂禍,想著齊二這下子估計更要黑著臉不說話了。
而才笑過齊二,很快就聽說一個消息,不太能笑得出來了。
齊二竟然在尋“陳爺”。
他也不知道通過什麼人打聽到了,找了一位獵戶,那位獵戶又找了這里的王管事,說是鹽政司的齊大人想見見。
當然是拒絕了。
若是讓齊二知道自己就是那位陳爺,他怕是要被自己活活氣死,如今怎麼也是不能暴的,好歹能把這件事辦完再說。
如今是想著,齊二既然已經兩份奏折上表朝廷了,那自己必須幫著齊二加一把力,讓那些山民趕鬧出點事來,最好是能讓朝廷意識到事很嚴重但是又不會造什麼嚴重后果的事,這樣才能既不怒皇上,又讓皇上重新考慮對待這件事的辦法,最好是恩威并施,把這利州城外的山民安置妥當。
就在琢磨著該怎麼推進這件事的時候,蕭越來到利州城了。
這下子顧嘉高興了,有了蕭越幫忙,那自己就不用親自出面,蕭越會幫自己把這些事辦妥的!
當下把這件事和蕭越提了,當然了瞞過自己和齊二的種種,只說起這山地的事。
蕭越皺眉沉思半晌,卻是道:“芽芽,你當知道,如今孟國公府的二爺如今在利州鹽政司任上,你參與這鹽礦之事,可曾被齊二爺識破?他若是見了你,你在燕京城逃跑來到此借用別人戶籍的事,豈不是會被他識破?”
顧嘉聽著,也是無奈,心想自己這哥哥是個聰明的,這事兒若是瞞著他,只怕也瞞不住,再說自己和齊二的事早晚也得讓人知道的。
當下只好說出自己和齊二已經見過的事:“我的事,他是都知道的,只是這山地的事,暫且不知,想著以后再和他說。”
這話一出,蕭越便打量了一眼,卻見這妹妹眼眸中著一溫,神也是見的甜,心里頓時明白了。
能讓一個姑娘說出我的事他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早晚也要告訴他,那這兩個人的關系是顯而易見的。
蕭越擰眉,卻是想起之前顧嘉所說的一事,當下含蓄地道:“齊二爺雖是嫡出,可排行第二,想來不必在意子嗣大事。”
他這一問,顧嘉自然明白他猜出了自己的意思。
這件事,除了邊伺候的小穗兒,其他人一概不知的,如今突然間被自己親近的養兄知道了,顧嘉竟有些不好意思,當下咬笑道:“倒是提過這事兒,一切端看緣分吧。”
實在是沒臉和蕭越說,說鬧了個多大的誤會,只能含糊其辭過去。
蕭越看著略顯憨的小兒態,一時倒是有些恍惚,想著這妹妹和之前子大不一樣了,必是真得喜歡了那齊二爺。
想著這個,也說不上來心里是什麼滋味,酸還是欣?
最后他也只是笑了笑:“如此就好,為兄我也放心了。”
顧嘉聽著蕭越這麼說,總覺得他神間有些奇怪,待到兩個人商量了半天這接下來山地的事怎麼置,送走了蕭越,一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當下也是一愣,待要說什麼,卻也說不出的。
畢竟是自己若有所的,誰也沒說過什麼,自己也從未往這方面想過,更不曾有半點什麼多余想法,如今說了,倒是平空惹得彼此間不自在。
不得裝作不知道,回頭這利州的事置了,以后行事小心,免得引了養兄多想,再和養父母那邊說說,讓他們看看早些給這哥哥娶一門親,這樣才是正途。
而這蕭越自是不知道自己心事已經被顧嘉想了去,他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心思也不可能宣之于口,如今妹妹既然和那齊二爺相許,他也相信那齊二爺的為人,自然是盼著兩個人能夠好好在一起的。
當下他帶了王管事,去聯絡了往日幾個相的,看看這山地之事該如何周旋才能從朝廷那里拿到更多銀子。
如今的山民們,其實多也明白,這山地底下有鹽礦,自己留下山地來開采鹽礦,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大昭國肯定不能開這種先例。那麼怎麼辦呢?這山地既然不可能歸自己了,當然是盡可能地向朝廷多要補償多要銀子,最好是把子孫十八代的口糧都給要過來。
山民們有了這想法,就開始獅子大開口做夢了。偏生這時候齊二終于得到了朝廷那邊的批文,卻是一個這些山民怎麼可能都無法接的價格。
朝廷的意思,按照市價來收購那些山地。
消息傳過來,別說齊二,就是鹽政司的員們都覺得絕無可能的。
若是平時遇到個要搬遷離開或者其他盤算的,那山地賣賣還有可能,但是現在可不是一戶人家兩戶人家,是那麼多一片人家,幾乎涉及到利州城外的所有山民。
這麼多的山民,你讓他們把山地賣了拿著銀子離開,他們往哪里走?他們就這麼拿著銀子坐吃山空嗎?
于是就連這些鹽政司員都覺得,朝廷這是怎麼回事?也忒摳門了,又想他們辦好事,又不出錢,這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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