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證據的事,做奴仆的怎麼可能和姑娘去對質?便是要說道理對質,難道還能對質到夫人侯爺面前去嗎?
路三娘子低下頭,含忍辱,著頭皮吃下那碗粳米。
眾人瞧著那艱難吞咽的樣子,都不免牙磣,紛紛皺眉,想著這粳米到底是有多難吃啊!一時看得自己都覺得牙齒里難,撇皺眉的。
這路三娘子好不容易吃完了一碗粳米,七巧兒卻又捧上了一碗粥。
“吃了粳米,總得喝點稀粥,這樣才是養生之道。”七巧兒笑道“路三娘子,請用了。”
路三娘子“………………”
聽說那路三娘子回去后,當天就捂著肚子不能下床,之后積食不能下,茶飯不思,看到粳米就惡心,一連數日都不見好轉。
一時之間,秀苑并廚房的奴仆聽說了顧二姑娘的名頭都不免臉大變。
這可真真是個心狠的,不能得罪的,說若是落到手里,那必然是要遭殃的。
顧嘉鬧下這一樁事,自然心生警惕,可不敢在飲食上馬虎,平時要吃什麼,都是提前讓七巧兒去廚房盯著,務必要從大鍋里取了飯食,中間不能經別人手的,免得被那記恨自己的給下了手腳。
除此之外,還拿出月錢來給紅穗兒,讓出去街市上給自己賣些果子點心的,存在家里箱籠,哪日饞或者了便拿出來分給吃,也分給七巧兒紅穗兒并牛嬤嬤。
牛嬤嬤看在眼里,自是心疼,對廚房里的路三娘子恨得咬牙切齒的,只說要過去彭氏那邊說道一番,卻反而被顧嘉攔下了。
開始的時候彭氏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后來顧姍有一次在抄寫經書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落淚了,彭氏問起來,才知道顧姍是心疼廚房里的路三娘子。更多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姍開始還不說怎麼回事,彭氏一再追問,總算是知道了。
彭氏知道后,默了半晌,搖頭嘆息“這孩子,也忒地心狠了。”
偏生顧姍走了后,那王瑞安的過來了,陪著彭氏說了一會子話,最后無意中提到了“二姑娘房里的那個紅穗兒,最近總是往外頭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著間很是為難地道“按理說二姑娘房里的事,我這做下人的也管不著,只是看到了,總覺得不告訴夫人,怕萬一出個什麼好歹,這不是影響咱侯府的名聲麼?畢竟這是沒出閣的姑娘,傳出去壞名聲,怕是這輩子就完了。”
彭氏聽了大驚,連忙摒退了周圍的人,問起王瑞安家的。
王瑞安的瞇著眼兒,小聲把紅穗兒出去街市上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每次回來都帶著一包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怕不是和外面有什麼勾搭!這畢竟是二姑娘邊的心人兒,我真是怕,哎……誰知道呢,二姑娘也是年紀小,不懂事,萬一做出什麼來,豈不是后悔都來不及了?”
彭氏聽了,臉凝重“這事兒我怎麼也得和侯爺說說。你注意下,若是看到那小丫頭再往外面跑,得趕告訴我!”
王瑞安的聽到這話,正中下懷“夫人放心就是,我讓兩個小丫鬟盯著,看到了,就趕告訴夫人,夫人也好好和二姑娘說說!”
當晚彭氏便把這些事告訴了博野侯知道“也不知道那廚房里的路三娘子怎麼招惹了,竟然讓這樣整治,我博野侯府素來對下人最是寬厚容忍的,不曾想竟能做出這麼心狠的事來,傳出去,可是敗了我們家的名聲。再說了,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就有這般手段,誰家敢和咱家做親呢!還有那紅穗兒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也得問個清楚,該打的打,該罰的罰,總不能這麼放縱下去!”
博野侯聽聞,卻是道“好好的,怎麼要整治那廚房里的路三娘子?一個姑娘家,又不去廚房,這廚房的哪里惹了不快?” 更多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彭氏想起從顧姍那里打聽到的,搖頭嘆息了一番“也是我不好,想著阿姍子骨弱,想讓廚房給整治些滋補飯食養子,另外還要給煎熬湯藥的,就給單獨開了小灶。阿嘉才從莊子里回來,知道了這事兒,或許心里存著不喜,就把這子邪火發到了廚房娘子那里。”
博野侯倒是不知道這事兒,皺眉“同是我侯府的兒,阿姍子弱需要滋補,阿嘉難道就不需要補,我看阿嘉頗為瘦弱,怕是這些年在鄉下虧了子,你干脆給阿嘉也吃個小灶就是了,何必區分對待,豈不是白白讓兩個兒心里生了其他心思。”
彭氏見丈夫言語中有責備之意,頗有些不快“不過是開個小灶罷了,這不是阿姍病了嗎?難道姐妹之間,非要攀必這個,我素日最不喜那大宅院里勾心斗角之事,我們清清靜靜的宅,總不能因為這個就鬧得飛狗跳!”
博野侯沉一番,越發皺眉“須知做帝王的一個眼,都會令底下臣子猜測不已,你主持中饋,只給阿姍開小灶,底下人難免誤會了去,不知道生出多意思。便是阿嘉不多想,底下人多想了,虧待于,又去哪里說理。”
彭氏更加不高興了“得得得,不過是開個小灶而已,照你這麼說,倒是要講究下治國安邦的大道理了?還說什麼帝王,這就是小姐妹的一點小事而已!關鍵是那個丫鬟老往外面跑,這個可是得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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