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輩子的事,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既然顧姍在這孟國公府的家宴上會對自己使壞,那自己這次順手推舟,做個好人,就去父親面前幫求,讓得以參加這個宴席,然后在使壞的時候,反將一局,讓自食惡果好了。
不過面上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抿輕笑了下,乖巧地繼續坐在那里吃著果子。
彭氏說了這半晌,見兒竟然毫無靜,不免失,嘆了口氣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
顧嘉從彭氏那里出來,腳步輕松,心愉快。
覺得就在剛剛,領悟了這事件幸福快樂的真諦。
那就是不要有所期。
當你不再期的時候,即便那個母親讓自己再怎麼失,自己也不會傷心半分了。
上輩子為什麼傻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為什麼屢屢壁卻依然癡心不改,就是總以為,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總是會疼自己的吧。
呵呵,別傻了。
正想著間,便見前面回廊上過來一個人,錦華服,容貌俊,只是神過于冷淡。
那不是自己那嫡親哥哥顧子青麼。
顧嘉見了顧子青,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場,眼睛天,施施然走過。
反正恰好今日邊無丫鬟,他也沒帶仆從,沒人看見,懶得裝了。
就在即將和他錯而過的時候,顧子青突然道:“見到自己的哥哥,你竟然都不知道見禮嗎?這就是你博野侯府千金的教養?”
顧嘉笑了笑:“哥哥,你說得對,我家教不好。”
顧子青一怔,他知道這個妹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竟然這麼痛快地承認自己家教不好?
誰知道顧嘉卻輕輕淡淡地道:“從小無父母教養,家教確實不夠好呢。”
顧子青臉頓變,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說這妹妹家教不好,其實是把自己父母都給罵進去了。
子不教父之過,這怪誰呢。
顧子青還是很孝順的,只能用憋便一般的臉在那里悶聲道:“罷了,不提這個!你剛才去母親那里,又說了什麼?”
顧子青覺得,這個妹妹去母親那邊,必是攛掇了什麼,或者又給阿姍使了什麼絆子。
顧嘉挑眉,淡聲道:“我說的事,卻是和哥哥有關呢。”
顧子青狐疑:“和我有關?什麼?”
顧嘉笑了,笑得單純無辜:“我和母親說,怕是二哥哥心里有人了,應該開始說親了。”
顧子青大驚,盯著顧嘉:“你什麼意思?不要胡言語?你一個閨閣兒家,怎麼說出這種話?”
顧嘉卻依然在笑:“二哥哥,難道你不是心里有人了嗎?不要瞞我呢,我這做妹妹的,還盼著給你當紅娘呢!”
顧子青臉紅耳赤:“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心里有人,又到底是誰?”
顧嘉看他那窘迫的樣子,簡直是想哈哈大笑:“二哥哥,你太好玩了,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逗一逗你,瞧你這認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賊心虛呢!”
顧子青惱怒:“你簡直是不知恥!”
顧嘉拿手指頭刮自己臉,吐舌頭,故意氣他:“分明是你自己,卻來說我,我才不呢!”
顧子青看那得意洋洋的小樣子,恨得咬牙切齒:“我警告你,你若膽敢在父母面前胡說八道,我定不會饒了你的!”
顧嘉故意道:“若我偏要去父母面前胡說八道呢?我要說你顧子青不知廉恥欺負我這個親妹妹,我還要說顧姍險狡詐有意下毒害我!”
顧子青滿面鄙薄地著:“父母怎麼會把你這樣的人領回來?我顧子青恥于有你這樣的妹妹!”
顧嘉故意大怒:“顧子青,你這只蠢頭村腦的禿驢,我看天下再大,也大不過你缺的心眼。仗著自己命好,當了個富貴窩里公子哥,就以為自己撅起尾可以上天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賊東西,還以我為恥?我呸,吃你糧了還是喝你家酒了?你若真有那能耐,爬回十幾年前讓你的娘老子別生下我啊!”
顧子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著顧嘉。
他哪里想到,顧嘉一個孩兒家,長得模樣也是清純人,年紀也那麼小,罵出話來竟然這麼難聽?!
然而顧嘉還沒歇氣呢,冷笑連連地看著顧子青,突而道:“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像兩頭蠢驢。”
顧子青抖地著手指頭:“你,你你你——”
顧嘉笑,輕輕地道:“因為一頭豬已經不足以形容你的愚蠢。”
說完這話,轉就走。
顧子青氣得跺腳,簡直是恨不得追上去痛罵顧嘉一通,只是他從小長在侯門,又學的是圣人之道,白生了一張不知道怎麼罵人,空長了兩只拳頭卻不知道怎麼打人,如今氣得便是兩手發,也只能干瞪眼看著顧嘉離開罷了。
他兀自生了半天悶氣,便說要回去歇息,誰知道走到半路,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顧嘉當時走的方向,并不是要回自己的秀苑,反而是要去知言堂。
要去知言堂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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