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你的條件是什麼”,
因為壹浪這兩個字的重量,一旦搬上臺面,就足以令所有談判或合作者的姿態傾軋到最低。
“下個月評選,徐哥只要繼續蟬聯“慈善企業家”的榮譽就可以。”
岑浪出巾干凈手指,替時眉的碗里盛滿花膠羹,緩緩掀起眼皮,淡聲補充:“這對壹浪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話說到這里,徐嘉合已經聽懂了,他在手機上發了條消息,之后放下手機看向岑浪,笑聲回答:“好,我一定盡力。”
岑浪稀微挑眉,端起酒杯舉向他,“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時眉看了眼他的杯子,挑挑眉,不想起上回他喝醉的場景。
心里直犯嘀咕:
看他這今晚一杯又一杯地沒停過,但目前為止說話利落,邏輯也清晰,看不出來酒量好像還不錯嘛。
下一刻,黑暗驟然撲卷而來。
停電了。
時眉一瞬間繃了神經,迅速從口袋掏出早已備好的紙條,死死攥在手心里,努力眨了眨眼試圖辯清夏婕所在的方位。
“不好意思,應該是跳閘了。”
耳邊倏地響起岑浪低磁的嗓線,令時眉心下稍安,“寶寶,你先帶孩子回二樓,我去看看總閘開關。”
借著窗外昏黃燈,模糊中時眉終于約看清夏婕,順便應了岑浪一聲:“好。”
這時,坐于對面的徐嘉合也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孩子還要做作業,讓我人也先帶他回去吧。”
顯然,他還想留下繼續跟岑浪聊聊生意上的事兒。
時眉與夏婕同時在黑暗中起,錯而過時,時眉瞅準機會飛快將手中的紙條塞給夏婕,邊干擾注意力地說:
“這太黑了,嫂子你小心些別摔倒。”
夏婕沒有回應。
太好了,
時眉在心底長舒一口氣。
幾乎迫不及待將這個好消息分給岑浪,等夏婕帶孩子離開后,牽起阿文和羽羽邊朝樓上走邊說:“徐哥您先坐會兒,我把孩子送上去,然后去給你跟浪浪開酒。”
徐嘉合回道:“不著急。”
轉瞬間,餐廳只剩徐嘉合一人。
他在椅子上沉默地坐了會兒,隨后從西裝兜里掏出手機,點開屏幕上剛剛收到一條短信:
【徐總查到了,壹浪集團太子岑浪,近期剛回國。邊確實有個未婚妻,之前一直藏著,聽說下周會在圈里公開,極有可能這次回國就是為了結婚。】
屏幕散微弱亮,依稀映清男人臉晦沉,目幽暗不明,角卻悠悠揚起,笑容郁得近乎病態。
他收起手機,從椅子上慢慢站起,步調輕緩踩在木質地板上,朝向螺旋木梯移,一步步,一層層,沒有發出一點響地邁上臺階。
一直走上三樓,他似乎聽見東側樓上約傳來談聲。
這里的戶型與他家戶型相同,徐嘉合知道,朝右拐進去還有七層步梯,上方是一間斜戶式閣樓。
他緩下步子,站在閣樓下方的樓梯口,默不作聲地竊聽著上方傳來的聲音,如此膠著,黏連,曖昧不堪。
“現在不行,還有客人在…”
“……那親一下。”
“脖子不可以…會、會被看出來的……”
“……哪里能親,你選。”
“……”
“浪浪~別鬧了呀…”
“……”
閣樓,兩人言語親得一塌糊涂,實際上卻隔了幾米遠。
因為猜到徐嘉合可能會起疑心,想來聽兩人談話,確認他們倆個是否覺察到關于夏婕的什麼異樣。
時眉半倚著玻璃門,稍稍探看著樓下,上刻意夾著嗓嗔怪,甚至尾音還帶了點,眼梢浸狡猾的笑。
岑浪慵懶靠坐著旁側的單人沙發,抬膝疊,姿態倨傲自矜。
起初他是冷眼看著飆獨角戲,發癲一樣又又,假得不行。
直到樓下傳來不尋常的靜。
就算徐嘉合腳步放得再輕,還是沒能逃過岑浪敏銳的耳力,所以后來他才敷衍兩句,象征地配合一下。
就在時眉準備下樓時——
岑浪驀地鎖眉骨,從沙發起大步走向時眉,手迅速勾的腰,帶轉,迫使調轉位置,旋即時眉整個人被岑浪抵在玻璃門側。
“你干什——”
“噓。”
岑浪抬起手,拇指施力按住的,朝外看了眼,過了會兒淡斂下眼睫,視線瞟過被自己指尖的,微微頓滯,結滾了下。
他松開指腹下的,稍稍偏側過頭,長指將臉側的順發別到耳后,抵在耳邊,嗓線低磁泛啞:
“戲沒完,繼續。”
時眉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很快便聽到細微淺淺的腳步聲,在一片極端闃寂下逐步靠近這個房間。
徐嘉合居然上來了。
時眉突然全都繃起來,
平日里那些三腳貓的人功夫這會兒半點不頂用。
掀眸凝著岑浪,眼波似汪著潤的冰泉般剔,急切,盈盈楚楚地盛著細無措的薄,又又亮,言辭笨拙地問他:“要怎麼…繼續?”
無辜得惹人憐。
“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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