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書房后,他看了眼正室的方向。
怎麼也不愿意相信——
夏姑娘,會起這樣的心思。
因著一之,他更希,此事只是一場誤會。
書房里,何青聽了耶律肅下的命令后,亦是在他意料之外。
夏姑娘貪圖安逸,能為將軍的外室,護一輩子食不愁,比起在天青閣的日子里,不知有多舒適,為何要做這種事?
難道就因為將軍要大婚了?
一個青樓出生的子,竟然會容不下正妻。
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是一外室罷了。
但這些話,何青只得在心中默默想一遍,看著將軍的面,何青連一個夏字都不敢提。
現在夏氏尚未蘇醒,結果扯出了這麼一樁事。
注定——
今晚煎熬。
為了轉移注意力,何青用眼神看了眼遠遠站在一旁,毫無存在的陸元亦,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問道:“元亦,你方才說指使黑人行刺之人是慕家小姐邊的侍,他們能否說出那侍的面容?或是我命人描了畫像,再讓他們指認?”
陸元亦默默回道:“嚴刑拷問之下,沒個三五日恐怕清醒不了,畫了畫像讓他們指認更快些。”
一問一答后,耶律肅才問了一句:“黑人接下的任務是什麼。”
“將軍明察,此次任務頗為奇怪。”陸元亦拱手回道:“對方命他們取夏姑娘命,要求要用利刺穿口奪命,不可砍頭、斷肢,令夏氏流而亡。
那就是要夏氏‘完整’的死去。
上一次東羅人令其墜崖,明明能直接取命,反而留一命。
這一次,卻又大費周章的要殺。
究竟夏氏于他們有什麼用。
“還問出其他什麼事?”
“他們皆為死士,拿命換錢的瘋人,這也是頭一次接這筆生意,只管拿錢辦事,不問緣由。”陸元亦將背得更下些,“屬下再問不出其他事。”
“暫留他們一口氣,”說著,向何青下令:“去找靠得過的畫師,描下慕樂婉及邊侍的容貌,讓黑人指認,認完后人不必再留,理了扔去慕家小姐的院子里去、”
把殺手的尸扔到們眼皮子底下。
這不論是不是慕樂婉及邊那侍所為,估計也會被嚇破膽。
不論刺殺夏氏一事慕樂婉是否參與進去,也無法改變送出手的香囊有問題。
算是警告。
陸元亦退出去后,何青才接著問道:“這一事后,慕家小姐心虛了嚷著要退婚呢?”
耶律肅掀起薄薄的眼瞼,幽深如一潭古井的眼底平靜無波,深不可測,角微翹了下,嘲諷著反問:“何青,時至今日,你還當我娶慕氏只為了降低陛下對我的諸多忌憚麼?”
何青微愣。
一臉老實的問道:“難道不是麼。”
何青不敢直接說,當初在太后娘娘的惠宮中,聽將軍直言說要娶慕氏時,他真的認為那一次偶遇之后,將軍對慕氏生了別的什麼心思。
雖然匪夷所思,但將軍畢竟是將軍。
心思豈是他們能揣測得了的?
畢竟,換做平常男人,都有了夏姑娘那樣一個絕人,怎麼還能收的下一個無鹽?
耶律肅掃他一眼,表有幾分無語。
“當初圖赫爾能悄無聲息的溜出將軍府,溜出京城,真能逃得出邊境麼?東羅南延邊境進出檢查嚴苛,尤其是從南延進東羅之人,圖赫爾便是會易容,能偽造戶籍,但駐守副將傳來消息,東羅淪為屬國后,不東羅藥商借機混南延,為嚴守兩國邊境,新加了一道過境手續,無論進出南延,一概都要遞到宗人府敲章,宗人府如今由衡蔚把著,那人的脾氣秉,這一道手續不卡個一年半載絕不會過手,圖赫爾又如何能溜得回去。”
“那當初得知圖赫爾回東羅,陛下明知是詐,為何不說破?”
耶律肅冷笑一聲。
“咱們這位陛下,疑心深重,誰又能得他一二分的信任。”
將軍為南延出生死多回,而陛下卻防他慎嚴。
兩人還是嫡親的舅甥。
何青聽著,未免心寒。
但聽了那些關于圖赫爾的話,何青才逐漸明白將軍為何要娶慕家小姐,恐怕是那一次‘偶遇’,對方出了馬腳,將軍起了疑心,這才要娶慕樂婉。
不論是慕樂婉有問題,還是的侍有問題。
都不會錯過能嫁將軍府,接近將軍的大好機會。
外室有外心。
未來的大娘子更有殺心。
何青一想,就覺得自家將軍有些可憐。
這人緣怎這般不好。
不對。
夏姑娘這事還未有定論。
且如今還昏迷不醒。
何青無聲的嘆一口氣,祈禱著趙剛所行之事失敗。
將軍待夏氏之心,前院里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假使夏氏真的有外心,將軍最是憎惡背叛之人,怕是……
后果是何,他更不敢細想。
直至半夜,夏寧都沒有醒來。
趙剛也不曾回來復命。
書房的油燈也燃了半宿。
耶律肅料理完了所有公事,甚至都看完了一本雜書,也沒聽見正室有什麼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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