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暗暗咬，看他的眼神都藏不住的惱，他怎麼能這麼面不改的問出這句話的？

“夢魘了，近來總是夢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凌驍角的笑意微微一滯，說誰不干凈？

林氏倒是煞有其事：“那該去廟里拜一拜！驅驅邪！你也不早說，我說怎麼看了這麼久的大夫你還病歪歪，定是沾染了什麼不干凈的邪祟在上！”

月瑤看一眼凌驍略顯沉的臉，心忽然舒暢了許多。

乖順的點頭：“娘說的是，改日我定去廟里拜一拜。”

“京中的靈寺聽說很是靈驗，心誠一點，多捐點香火錢，或是抄些佛經送去，定能有效用。”

“嗯，我知道了。”

“到時候讓三郎陪著一起去，正好讓他也去廟里拜一拜，盼著這次秋闈能中舉。”

月瑤正要應下說“好”，凌驍便忽然涼聲開口：“三弟現在專心讀書才是要，還是我去一趟吧。”

月瑤猛的轉頭看他，他幽幽看著，角意味不明的笑：“反正我這過兩日也閑下來了，也正想去廟里去去晦氣。”

還有誰比你更晦氣？月瑤忍不住腹誹。

林氏倒是看著凌驍難得有空，也高興：“那也好，你啊，該去廟里求個姻緣才是。”

月瑤抿，眼里多了幾分張和不自然。

凌驍看一眼繃的臉，端起茶杯喝茶：“娘說的是。”

陪著林氏用過了早膳，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凌驍都沒走人。

最后月瑤實在有些坐不住了，起告辭，畢竟比不得他那副臉皮的。

林氏也心疼氣不好，讓早點回去歇著。

月瑤走出福壽園，才終于了一口氣，掌心都滲出了細細的汗，邁著步子有些疲的回自己寢院。

后卻忽然傳來悉的聲音：“姜月瑤。”

眉心蹙了蹙，轉頭看他，語氣更顯疏離：“侯爺有事嗎？”

他眉梢微挑，變臉倒是快得很，翻臉就不認人。

他淡聲道：“酉時去前院書房。”

他還真記下了？

擰著眉：“近來府中無事，實在沒什麼可匯報的。”

前日才給他匯報過，之前三日一次就已經很頻繁了，現在變每日一次，天什麼也不干就圍著他轉嗎？

他走近了兩步，垂眸睨著，低了聲音：“我現在弄死莫子謙也來得及。”

“……”

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看著為了莫子謙忍讓，心里很不痛快，但目移到微微紅腫的瓣上，又想起昨夜那個吻，寒涼的眸子不知覺間泛起了漣漪，眸暗了幾分。

察覺到他游移的視線，瞪了他一眼。

“我沒睡好先回去歇著了。”轉就走。

走的飛快，好像突然之間有了神似的，擺都快飛起來。

他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角微揚，心莫名的愉悅了許多。

“侯爺，可要備馬？”

凌驍收回視線，轉往外走：“備馬，去詔獄。”

“是。”劍霜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月瑤回到寢屋，直接倒在了床上，累的提不起勁，腦子里也糟糟的一片茫然。

好像從來都看不凌驍。

以為凌驍應該嫌惡了再不會看一眼，沒曾想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以為昨夜他必定要對做些什麼，可他親完就走了，好像興致也不大。

以為他大概是沒了興致，可他今日又提醒每天去匯報，看這樣子，只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放過的。

可拖的久了，實在危險。

寧可他速戰速決，膩煩了然后和拉開距離，然后他們這段過往便可以永遠的埋藏在暗，不為人知。

已經失去了一個家了，比任何人都珍惜現在的安寧日子，不希因為凌驍的私而毀掉如今擁有的一切。

有些煩躁的將臉埋進枕里。

詔獄。

“把莫世康提來。”凌驍冷聲吩咐。

“是。”

很快，淋淋的莫世康就被拖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地上，凌驍眼神漠然的看著此刻趴在他腳下的人。

“侯爺，陳相的事，我當真一無所知……”莫世康已經氣息奄奄，卻還在掙扎著求饒，手想去抓他的靴子。

凌驍直接移開了腳。

他冷聲問：“你想活嗎？”

莫世康艱難的抬頭，渾濁的眼睛里閃出，急切的道：“想，想！”

“那幫刺客是出自莫家鏢局，那這罪名可以定在莫家上，也可以不定在莫家上。”

莫世康哆嗦著道：“我的確讓鏢師為陳家辦事，但那幾個鏢師早已經歸陳相直接差遣，他們要刺殺侯爺，我真的不知！”

“這案子可大可小，就看莫老爺，如何選擇。”

莫世康急切的道：“我什麼都聽侯爺的，只要侯爺愿意放我一條生路！”

凌驍指節輕叩著椅臂：“從前你為陳相辦事，如今我給你一條活路，以后，你為誰辦事？”

“聽憑侯爺差遣！”莫世康直接跪在了地上。

凌驍目毫無波瀾：“不，你還得幫陳相辦事。”

莫世康臉一變，立即明白過來。

凌驍要拿的是陳家的把柄，可陳相老巨猾，本沒給莫世康半點，可凌驍顯然并不打算輕易放過。

他要莫世康表明繼續追隨陳相，暗中替他辦事。

“是！”莫世康哪有不答應的，如今只要能活命，他做什麼都行。

更何況，凌驍這個靠山，顯然比陳相更牢靠。

莫世康還殷勤的道：“倘若侯爺就這麼把我放出去，只怕陳相要心生懷疑，倒不如讓我那兒子頂罪，這樣我也可以順理章的。”

凌驍看著莫世康眼里的貪婪，眸底多了幾分嫌惡：“不必，莫子謙的命不值錢，你拿半幅家產來換。”

莫世康臉一瞬的僵，心痛的要命，卻還是片刻不敢猶豫，一口應下：“全聽侯爺吩咐！”

凌驍直接起走出去。

劍霜等在外面：“侯爺，莫家這邊全都放了嗎？”

“拿幾個管事的命當替死鬼。”

“那莫公子……”

凌驍眸冷冽，想起姜月瑤心心念念在意的那樣子，恨不能直接將莫子謙扔到湖里喂魚。

“放了。”

區區莫子謙，算個什麼東西，留著這條命，他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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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驍在酉時之前，趕回了府里。

“夫人已經在書房等著了。”赤影道。

凌驍挑眉，難得這麼乖。

“嗯。”他語氣冷淡的應下，腳下的步子卻走的更快了些。

他邁進書房里，便看到已經在里面坐等了，拿著本書隨意的翻看著，有些懶懶的，眉心微微蹙起，不大高興的樣子。

但好像消腫了不。

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來，他斂眸，神淡然的走進來：“怎麼來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