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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1◎

if線：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1

這是聞萱頭一回參加喪事。

其實, 聞萱在金陵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除了早就習慣了的許多好朋友們都不在，祖父祖母他們也都不在, 聞萱在金陵的日子, 可以說，依舊是個順風順水，養尊優的小小姐。

盧氏的舅父，也就是聞萱的舅外公, 他們一家在金陵都很有地位, 全家人對和娘親，還有盧照月，也都十分的親近。

而且娘親也沒有騙，舅外公家也有幾個和年紀差不多大的表哥和表姐, 聞萱一到柳家，那群表哥和表姐便湧了上來，本沒給難過的機會。

他們全都對很好, 除了初到的時候, 聞萱有些不適應之外, 餘下的日子裏，很快便融了他們。

柳家有自己的族學，是男孩子還有孩子們全都一起上的，聞萱到了金陵不久, 因為不知何時才會回上京，娘親也不想耽擱了和表姐的課業，們倆便也一道被安排進了族學。

一開始, 聞萱閑下來的時候, 還會偶爾想想上京城的家裏, 想想大哥哥和二哥哥，還有三皇子哥哥他們，但是很快，便忘記了這些。

因為柳家族學的任務也很重，而且娘親還是記得的意思，在上京城裏沒能來得及為安排的學習拉弓和箭，在金陵城裏，全都為給安排上了。

聞萱忙著學習這個，學習那個，各個表哥和表姐們還要帶逛金陵城，整日裏忙到腳不沾地，搖頭晃腦，便像是個停不下來的小陀螺。

直到柳家的舅外公去世，聞萱這才得以安靜下來。

舅外公走了。

全家都掛上了白幡。

聞萱和幾個表哥還有表姐們坐在一起，張一眼這邊，張一眼那邊，眼角也出了幾滴淚。

雖然聞萱和舅外公接不多，但是聞萱也很喜歡這位老人家。

聞萱一到金陵，他便給了一個好大的荷包，裏面裝的都是金葉子。

他還說，只把金陵當作是自己的家，的外祖母，從前也就是在這邊長大的呢！

舅外公同外祖母是親親的兄妹，便如同和哥哥們一般。

聞萱其實沒有見過外祖母。

也沒有見過外祖父。

他們在尚未出生之時，便就離世了。

聞萱每回跟著娘親去祭拜他們時，都會想，外祖父和外祖母，到底是何樣子的。

舅外公聞萱覺得很親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聞萱想，自己似乎能在他的上，瞧見一點外祖母的過去。

他可是外祖母的親兄長。

但是如今舅外公也沒有了。

聞萱思及此，忽而又難過得眼淚一滴一滴往手背上砸。

等到喪禮的事徹底過去後，柳家一切回歸正常，已經是第二年的三月。

春三月，恰正是聞萱他們下江南的時節。

聞郢和盧家的舅父，因為朝堂上的事，在金陵待了差不多半個月，便需要回上京城了；大哥哥也因為要做皇子伴讀，不得不回去；只有二哥哥和盧無咎，因為種種原因，還想要在金陵多待些時日，到時候和聞萱還有娘親一道回去。

聞家、盧家、柳家，三家的孩子們聚在一，互相做伴，每次出門上街去，都是好大的陣仗。

在盧無咎到來之前，聞萱原本是一群人當中，最小的孩子，但是盧無咎一到，他便搶走了聞萱的地位，聞萱了第二小的孩子。

這日放課後，表哥和表姐們又自街上買了許多的好吃的回來，帶回來給一堆的孩子們分。

大家嘰嘰喳喳圍坐在一起，吵個沒完。

終于，有人問道：“梵梵，你們打算何時回京城呀？”

“啊，我也不知道！”聞萱道。

不知不覺，已經在金陵過了一年多了。

一年！

原本本沒想過會這麽長的，但是日子悄無聲息地便過去了。

這一年，聞萱已經九歲了。

“幹脆你往後就待在我們金陵得了！上京好玩嗎？有我們金陵好玩嗎？”柳家的大表姐問道。

“金陵很好玩，可是上京城也很好玩！”

雖然已經一年沒有回過上京了，但是聞萱是怎麽也不可能忘記上京城的繁華的。

“上京城有很多的燈會，廟會，平時街上都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好玩的！”聞萱道。

“可是這些金陵也有啊！我們的山腳下，可是有你最的炙羊呢！”大表姐道。

一說到炙羊，聞萱便悄悄了下，好吧，好像是有些承認了，金陵的確比上京城有意思一些。

可是炙羊歸炙羊，上京城在聞萱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能被取代的。

“但是京城有皇宮！皇宮好大，也很好玩！”終于，聞萱絞盡腦，想到。

“皇宮？梵梵你還喜歡去皇宮？”二表姐不可思議道，“聽說那地方，不都是吃人的嘛？”

“啊……？”

這還是聞萱第一回聽到這般有關于皇宮的描述。

吃人？

皇宮怎麽會吃人呢？

皇宮裏有的哥哥，還有三皇子哥哥，還有五皇子哥哥，還有平遙公主，還有慈祥又和藹的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等……聞萱可是喜歡啦！

說起三皇子哥哥，聞萱忽而想到，自己又已經有好久不曾給他寫信了。

初到金陵時，娘親常往家中送信，聞萱便也會一道寫一些東西，娘親幫忙寄給家中的兄長，偶爾也會捎帶給三皇子哥哥一封。

但是自打年節時，爹爹帶著大哥哥他們，全都到了金陵之後，娘親的信不必送了，聞萱便也許久不曾寫過信了。

“三皇子？五皇子？”三表姐錯愕道，“梵梵，你還和皇子們打過道呢？那你見過貴妃娘娘嗎？貴妃娘娘好看嗎？聽聞是國天香呢！”

是了，柳家的三表姐，是最為在意樣貌之人。而國朝之中，論，盛傳皆是宮中的姚貴妃娘娘，最為出衆，可稱國天香。

聞萱道：“貴妃娘娘好看，皇後娘娘也好看，們是不一樣的好看！”

“可若是皇後真有貴妃那般好看，那為何皇後的名不曾遠揚？”三表姐追問道。

“嗯……”

這倒是聞萱答不上來了。

可的確就是覺得，們二人容貌是不相上下的好看嘛！

見小表妹突然這般為難，大表姐便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你們快別逗梵梵了，的親兄長可是三皇子的伴讀，梵梵自然是要站在三皇子和皇後娘娘這邊的！”

嗯？是這樣的嗎？

聞萱聽著大表姐為自己說的話，突然又有些陷迷茫。

不是的，誰也不想站，就是想說點實話而已！

還想要據理力爭，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三皇子哥哥很好，可是五皇子哥哥也不差；貴妃娘娘很麗，可是皇後娘娘也很端莊大氣，為何就非得拿他們還有他們的娘親比較呢？

聞萱實在不明白。

……

在金陵的日子一眨眼又過去了許久。

原本趁著春日，盧氏便打算帶著幾個孩子一道回家的。

只是想帶著聞萱出來避一避貴妃的折騰，順帶再看【看小 說工衆耗：這本小說也太好看了】看自家的舅父，也不曾想過要在金陵久待。

但就在再度打算啓程的時候，聞萱的二哥哥聞植，發生了一些事。

他考上了明山書院！

明山書院，乃前朝一位員居時所創辦，原本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地方，但是後來，他的後人們在此地置田講學，漸漸便發展為了書院。

這是歷史極為悠久的書院，也是如今民間唯一一可以與國子監齊名的書院。

每年書院中考上功名的人，都不在數呢。

明山不在金陵，在金陵附近的江州。

聞萱就說，明明二哥哥也是年後留在了金陵的，為何近兩月卻只見盧無咎，而一直不見他的影，原來是跑到江州考試去了！

聞萱的二哥哥聞植，素來與大哥哥聞韜不同。

若要比較，便是大哥哥最是喜歡守規矩，重禮數，二哥哥則是無拘無束，最自由！

既然考上了這麽出名的書院，那家中不他去，定是不可能的。

聞萱便和娘親收拾著包裹，在得知消息後，又先去了一趟江州，送他學，也當游山玩水。

那又是九歲的小聞萱第一回來到可與國子監齊名的國朝第一書院。

在踏到這所書院前，聞萱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所國朝第一書院，也是可以招收學生的。

國子監只許男子們去念書，所以聞萱自出生起便失去了可以進的資格。

但是這明山書院不同。

或許是因為它并不歸屬朝廷管轄，是以各種條件，都寬泛許多，只要考試能過，那便什麽男份都不問題。

那是個完全不同于聞萱以往認知的世外桃源。

走在明山書院間，看著那些穿著圓領長袍，神采飛揚的小姑娘們，聞萱覺著，自己似乎也有些被吸引到了。

跟隨著二哥哥，在明山書院借住了幾日，在那些子們上學的時候，也悄悄跟在們邊，聽了一兩堂課。

書院講學的夫子，皆是早便傳聞于世的大儒學者。

聞萱聽得很是認真。

待到幾日之後，娘親為二哥哥收拾好了一切，聞萱這才跟著自家娘親一道下山。

但或許是這段時日，眼中的神采一直過于灼熱，回到金陵之後，也不曾收斂，盧氏忍了忍，實在忍不住，才問道：“梵梵也是想去書院嗎？”

聞萱抿了抿角。

面對著娘親的提問，不想說謊。

這幾日，在見識過了書院的自由與廣闊之後，的確是有些心向往之。

因為聞萱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是以，從前在上京城的時候，課業是家中特地請的夫子教學；到了金陵之後，雖然可以和表哥表姐們一道念族學，但也只是在柳家的家裏上學。

大哥哥可以宮去做皇子的伴讀，二哥哥也可以憑借男子份，打小便去念國子監，想去外頭的書院，便可以去考外頭的書院，盧無咎將來也可以去念國子監！他們都有好大的天地可以看！

不過聞萱也是知道的，就算說了自己想去，娘親會允許的幾率也不大。

是個孩子，而且才剛剛滿九歲，而二哥哥已經十一歲近十二歲了，要娘親允許也只一人去那等地方念書，是有些難的。

見著自家兒這般糾結的神，盧氏想，大概是明白了。

這幾年，聞萱的年歲漸長，個子也比從前竄的要快了一些。去歲來金陵時帶的那些裳，如今給都已經有些小了。

帶著，一路從京城到江南，一路帶看過各各樣的廣闊天地，倒是不曾注意到，兒的心，也在變得越來越開闊。

想去書院，并不是什麽壞事。

但是正如聞萱先前所想，聞植已經十多歲了，又是兒子，放出去闖闖也沒什麽，但聞萱可是兒，又才九歲，貿然送去自己念書，盧氏可真是舍不得。

“想去外頭的書院念書是大事，此事娘親得先寫信，同你爹爹他們商議一番才行。若是梵梵真想去，那娘親今日便寫一封信，人送回去，好不好？”

可到底也沒有直接打擊兒的興趣。

聞萱聽罷，雙眸的神采一時又比見到書院時要激了不知多倍。

正要滿口答應，盧氏又道：“不過，這書院得考學，你二哥哥是自己考上去的，若是家中允許，你便得做好自己努力念書的準備，人家可不會因為你是太師府的小小姐，便允許你隨意學的！”

“好！”

聞萱迫不及待地點頭道。

盧氏便拍了拍兒的腦袋，帶著一道給家中先寫了一封信。

幾日之後，京城便來了回信，是老太師親自提筆，說若是孫興趣，能自己考中，便許去。

聞萱抱著祖父的回信，一連好幾日都不曾放下來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