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自然誰都喜歡聽到這些吉利話。
衆人和和樂樂地笑作一團,待到用過了年夜飯之後,一家人又要一道守歲。
太皇太後畢竟年紀大了,不好守那麽晚的時辰;太後雖然喜歡看著一家子熱鬧,但到底也和幾個孩子不是一個年紀,在殿中坐了一會兒,便也暫時去偏殿休息了。
戚渠宮的廳堂裏,一時只剩聞萱和平遙等幾個小輩在。
樂遙便就提議衆人一道打葉子牌。
但是樂遙,平遙,再加一個聞萱,們只有三個人,三缺一呢。
幾人便就大膽地將目齊刷刷地落在了在場唯一的帝王,蕭應決的頭上。
“皇兄?”
“陛下?”
蕭應決挑眉。
這幾個膽子倒是大,敢明正大地和他玩賭錢的東西。
他不過掃了幾人一眼,便就同意了們的請求。
皇帝當場陪著自己的貴妃和妹妹們玩葉子牌,那結果自然就是——
除了他本人,剩下的人,盡是滿盤皆輸。
二十多局牌玩下來,樂遙總算是撐不住了,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
今晚剛收到的滿滿兩袋子的歲錢,全輸了!
平遙和聞萱也是一樣,兩個人的袋子裏,盡是不剩下什麽東西。
大抵這便就做一山更有一山高吧。
聞萱素來覺得自己葉子牌已經算是一把好手,但是不想,蕭應決看似這般正經的人,竟也打的一手好牌!
蕭應決哼笑著,看著三人桌前變得空空的籌碼,大手一揮,杜伯魚便就立馬捧著兩袋荷包,到了他的跟前。
“行了,誰你們剛收到錢,就敢拿出來賭?願賭服輸。”
他沒有將自己贏來的錢還給平遙和樂遙,而是將自己尚未送出去的歲錢,分別遞給了兩個妹妹。
平遙和樂遙總算是好了一些。
“多謝皇兄!”
而聞萱已經在來到戚渠宮之前,便就收到過他的荷包了,自然不可能再多有一份的。
所以聞萱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拿自己眼的目,去看蕭應決。
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又想同他手,再要一個荷包。
忍住,聞萱,忍住,你可以的!
鼓著腮幫子,自己不要羨慕,但是蕭應決卻措不及防地敲了敲的腦袋。
聞萱一歪頭,便就見到原本還在皇帝桌前的一堆籌碼,已經被劃到了自己的面前。
“收好了,日後再輸了,可別找朕要零花錢了。”他叮囑道。
聞萱兩眼冒起。
比適才戚渠宮門口放的煙火還要絢麗百倍!
樂遙原本還捧著自己的荷包高興,但是一看到聞萱面前這一堆的籌碼,眼睛立馬便就瞪大了。
“皇兄也太偏心了!”
蕭應決不置可否。
他如今的確是更偏心聞萱一點,他坦誠地想到。
幾人鬧鬧哄哄地在戚渠宮裏守完歲,離開戚渠宮的時候,已經是子時過半。
宮外還在不斷放著煙花,聞萱和蕭應決手牽著手,一道回去到華疏宮,準備就寢。
因為適才在屋裏實在是太過,力差不多都用完了,所以回宮的路上,聞萱不免就有些困乏。
剛走出戚渠宮的大門,便就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哈欠。
終于,在又一次一連打了不知道多個哈欠之後,蕭應決蹲在了聞萱的面前。
聞萱頓住了。
蕭應決回頭催促道:“走的太慢了,快些上來,朕也想早些回去休息呢。”
聞萱聽罷,立馬便就聽話地趴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還是聞萱第一回趴上蕭應決的後背。
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因為冬日裏穿的裳有些厚實,伊始的時候,聞萱還擔心蕭應決萬一背不起自己可怎麽辦。
但後來便就放心了。
家陛下夜裏都能持續那麽多的時辰,背還有一的裳,完全是綽綽有餘的嘛。
聞萱原本當真是有些困了的,但是也不知為何,趴上蕭應決的脊背之後,圈了他的脖子,倒是一一毫的困頓也沒有了。
仰頭看著頭頂持續不斷的煙花。
皇宮裏的煙花已經放結束了,如今全都是宮外的百姓們,自發地在慶祝年節。
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屠蘇。
過了年節,馬上春日便就該到了。
明日馬場還有馬球賽,蕭應決說好了要帶去玩。
看著一朵又一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自己的眼前,又很快消失在天際,宛如曇花一現般,驚鴻一瞥,聞萱不角揚起笑意。
又過了一年了。
居然,又活過一年了。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
去歲這個時候,聞萱都不敢想,自己正在經歷什麽。
夜空亮如白晝,持續不斷的煙花還在爭相輝耀。
萬家燈火,t天下同樂。
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還有這般悠閑,欣賞如此景的時刻。
看著又一朵煙花綻放在自己眼前,聞萱忽而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快。
在慨命運的眷顧,慨自己的慶幸,慨自己的劫後餘生,慨……自己遇到了生命中最最珍貴之人。
低頭看了眼蕭應決,毫不猶豫地又將腦袋耷拉了下去,地在他的頸間。
像是兩只頸相的小。
“陛下……”
聞萱道。
“嗯?”
聞萱在他的耳邊,輕道:“我好喜歡陛下,不是說謊,陛下是世上最最最最最好的郎君!”
蕭應決頓了下腳步。
不過片刻,他又繼續背著聞萱往前走。
“這不是早就說過的事?”
他仿佛一點兒也不在意地笑著。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角,綻放得比此時此刻上京城中所有的煙花,都要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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