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這里也太貴了。”

有了匹配的腎源，顧母的自然好多了。

但出院這麼久，始終忐忑，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上天庇佑，本不敢想能住進這麼好的房子里。

“你工作也不容易，有些錢能省則省……媽媽只想你好好的，咱們租個小房子也是一樣的。”

顧瑕有些躊躇，“其實……”

顧母耐心等著，“嗯？乖寶想說什麼。”

“媽媽，您要有孫兒了……”顧瑕還是決定坦白。

“啊？”顧母表相當意外且懵，孫兒？他從小連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哪兒來的孫兒？

“等等……你先讓我緩緩。”

顧母緩了有好一會兒，才將表調整好，“……你剛才說孫兒，是會跑會笑的那種可孫兒嗎？”

這麼多的前綴，顧瑕輕輕笑了起來，“是，再有兩個月就出生。”

“不像話！”顧母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顧瑕不明所以，“怎麼了？”

“乖寶，媽媽從小怎麼教你的，做男人要有責任擔當。”顧母的表相當失，“還有兩個月就出生，你怎麼不直接把孩子抱過來！彩禮沒給，婚禮沒辦，你把人家孩子當什麼！”

重病才愈，的承不住這麼大的緒波，有些氣地坐在沙發上。

“咱們家再窮也不能虧待人家，這房子住著能心安嗎……小瑕，你這次太讓媽媽失了。”

其實在這段關系里，顧瑕本沒有負責的資格。

但是顧母不知道。

“媽媽，您先別生氣。”顧瑕忙給拍著背順氣，“您別急，我慢慢跟您說……”

“慢什麼慢！”顧母年輕時也是風風火火的子。

“明天，你跟我去孩兒家里，向人家父母賠罪……順便商量大事。”顧母箱底的還有一筆錢，本來想著自己死了，兒子也不至于太拮據，卻沒想到如今婚沒結，孩子都有了。

雖然是自己兒子，但是顧母也覺得相當不是人。

顧瑕沒有辦法，只能把姜辛筠的照片給顧母看。

那是從雜志頁截下來的。

姜辛筠不怎麼喜歡商業質的拍照，那只是一個側臉，廓姣好，著居高位的氣質，同顧母想象中，被“渣男”辜負，悲傷垂淚的小可憐模樣毫不相干。

看著，神顯然鄭重了許多，“……”

顧瑕看著照片，自顧自地說著，“您當時病重，我……沒有其他辦法，是阿筠幫了我……”

“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好，這里的房子也是阿筠的，我很，但僅限于此。”

顧母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姜氏總裁，姜辛筠。”顧瑕輕輕地笑了，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他們的不可能。

顧母自從嫁給顧父就沒有上過班，更沒有見過姜辛筠，但是姜家、姜氏總裁……幾乎沒有人沒聽說。

是無論如何都接不到的人。

“阿筠需要一個孩子，我……”顧瑕了自己的臉，“長得還算好看嘛，應該有……兩三分喜歡。”

只有兩三分，顧瑕不敢太高估自己。

“乖寶……”顧母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該說些什麼呢？

是怨的前夫太狠心，還是怨不該得這個病，不管怎麼，都怪不到顧瑕上去。

“我很幸運到，即便我們之間沒有可能……”顧瑕握住顧母的手，“媽媽，真的，我現在覺很幸福……”

“雖然我不能和阿筠在一起，但是已經夠了。”

心口酸，顧母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可不免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是拖累了乖寶……

想了很多，最終，顧母只是道，“我……可以去看看嗎？”

……

顧瑕一直在想，該怎麼說。

阿筠只是想要一個孩子，應該不想要被“小玩”的母親糾纏上……他欠的已經很多很多了。

特別是在見到姜辛筠鋒平平的時候，顧瑕心里的躊躇化作濃濃的擔心。

不開心了。

管家更是對他比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

或許是家養貓當久了，顧瑕已經沒有那種忐忑害怕的覺，對于“被包養”的角適應得很好，但面對姜辛筠，他總是小心又在意。

他輕聲走到后，修長的手指放在額頭兩側，輕地按著。

假寐的姜辛筠睜開了眼，“去哪兒了？”

顧瑕抿了抿，如實道，“去看我媽媽。”

他還記得之前管家說的，要保證來的時候他都在，因此慌忙解釋道，“我已經盡快趕回來了，路上堵車……是我的錯。”

“嗯。”姜辛筠沒有多問。

“阿筠，你是不是生氣了？”顧瑕深諳讓開心的方法，彎腰將臉上去，像只乖巧的貓。

“我下次不會讓你等的，別生我氣好不好？”

姜辛筠緒是有點波，不過和他沒關系。

“沒什麼。”淡淡道，“理了幾個礙眼的老東西。”

不多說，顧瑕也敢多問工作上的事，他蹲在面前，“今天安安乖不乖，有沒有鬧媽媽？”

這個小名是姜西檸取的，眾人念著順口，也都跟著了。

姜辛筠道，“沒你乖。”

這對話真的很像一對夫妻，顧瑕不敢妄想，卻恬不知恥地為此心悸，他按照慣例給按位，沉默了一會兒，“今天，我和媽媽說了我們的關系……”

姜辛筠黛眸朱，鋒線條利落，即便小腹隆起，依舊氣定神閑，風采不減半分。

懶懶地靠著，微挑了挑眉。

他們的關系，金主和小玩意兒的關系嗎？

“你怎麼說的？”

“就如實說的。”顧瑕道，“媽媽以為我是渣男，將我罵了一頓，要我對你負……后面我說我是吃飯的，我媽媽就沒說什麼了。”

“那你母親接能力還強。”姜辛筠笑了一下。

未置可否，燈影落眼眸，明顯能看出興致缺缺，顧瑕抿了抿。

“阿筠，我媽媽……想來看看你，你放心，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顧瑕很怕誤會他們有圖謀。

姜辛筠道，“再說吧，我沒時間。”

顧瑕本來也沒抱多大期，因此也不失，這世上，可能也沒幾個人能隨時預約到姜總，只有二小姐例外。

“那我和媽媽說一下。”他換了話題，“你不？我去給你弄夜宵……”

“嗯。”姜辛筠頷首，“加點辣。”

金雀這麼知識趣，姜辛筠還是欣的。

床上纏著也就算了，不喜歡床上還黏黏糊糊的，聰明點，也省事。

免得還要調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