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婚禮于正午11點58分開始,而姜西檸清早五點多就被人從床上撈了起來。
新娘本人哈欠連天,睡眼惺忪,一副神萎靡的模樣。
這一切都歸功于昨天那條鰻魚。
按照某些習俗,婚禮前一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
然而姜西檸太過于興,半夜就溜進了傅淮序的房間,繪聲繪,生形象地給他講解了「如何在海邊捕獲一條兇猛鰻魚」。
——第七遍。
傅淮序從剛開始的擔憂,到微笑聆聽,再到無奈。
“星星,明天……不,后天!我們再去海邊,我再抓一次給你看!”姜西檸很是后悔,當時居然沒有把星星上,他都沒能親眼看到自己是怎麼英勇無畏抓獲“猛”的。
沒錯,在姜西檸的描述中,那條最多只有兩三斤重的魚已經飛快長到了七八斤,達到猛級別。
如果不是傅淮序晚上在餐桌上見到過,恐怕也就信了。
他將那不安分的小皎皎輕地摁進被子里,拉過來蓋好,“已經快一點了,好不容易牙齒好一些,寶寶再不睡,又要變腫臉小貓了,還有,明天新娘可是不能賴床遲到的哦。”
姜西檸毫沒有困意,還想再聊聊天,但是想到星星的還很虛,不能熬夜。
也就乖乖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我睡了!”
傅淮序長手臂,關了臺燈,輕輕在懷中人眉心落下一吻。
“寶寶晚安。”
片刻后,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小小的聲音,“星星?”
“嗯?”傅淮序哄小孩子般輕拍了拍的背,“乖寶快閉眼,睡覺了。”
“后天要記得跟我去海邊哦。”姜西檸再次提醒道。
傅淮序無奈,“好,我肯定記得。”哪有那麼多的鰻魚。
怎麼半天沒見,心肝寶貝兒就快變半個“釣魚佬”了。
不得不說,有點邪門。
……
“寶貝兒,快醒醒,口水流出來了。”
口水……姜西檸猛地驚醒,下意識地了,手干燥,本沒有口水。
嘟囔著,不滿道,“珠珠壞人,又騙我!”
溫明珠坦然地接了這個“壞人”的稱號,邪笑道,“人不壞,男人不嘛……來,看看你自己biu不beautiful,妝都畫好了人還沒醒。”
姜西檸這才看向鏡子,孩長發挽在腦后,恰到好地出鎖骨線條,脖頸佩戴著很有分量的鉆石吊墜,層層疊疊的蓬松擺鋪開,燦如云霞。
眼睛一亮,提著擺轉了半圈,“嘿嘿,我可真漂亮!”
“還得是你啊我的寶,丁點兒都不害。”溫明珠找地方把鞋子藏好,拿出相機。
“等下新郎就過來了,來,我給你拍幾張。”
好歹是混漫展的,極限出圖不是問題,溫明珠也就順便擔了攝影師的活兒。
“好。”姜西檸把打扮得致漂亮,好似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兩個小花卷也攏到一起。
“大卷小卷,歡姐姐,快過來,我們一起拍呀!”
兩小只興道,“來啦來啦!”
許盡歡今天穿得極其素雅,沒有搶新娘的風頭,但幾個大小人站在一起,怎麼都賞心悅目。
“OK,還可以靠近一點,手放這兒……”溫明珠邊拍邊指揮著。
秦婉就在旁邊看著,笑容溫婉,“看不出來小序那孩子也有才能,量設計的婚紗果然很合皎皎……”
說著,似乎是想起了姜西檸小時候,輕輕拭去眼角淚水,眼神和,“總覺皎皎還小小的,一晃眼,都嫁了人了。”
姜臨固執道,“糾正一下,是贅婿,我兒才沒嫁人。”
“……”那點老母親的慨就這樣被打斷了。
秦婉白了姜臨一眼,表示暫時不想跟這個老東西說話。
……
另一邊,“贅”的新郎某人也蓄勢待發,神態焦灼。
表現為,時不時看一眼手表,生怕時間溜走了。
祈允嘆氣,“唉,真是男大不中留,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你這狗急的模樣,難得啊難得……”
衛桓驀作為伴郎,今天也是相當的神俊朗,他表示理解,“新婚大喜之日,一輩子就這一次,任誰都高興。”
祈允道,“某人有了主,就剩咱們倆孤家寡人,唉,以后喝酒都三缺一。”
傅淮序淡淡道,“沒結婚之前,我也有主。”
親哥傅凡煜實在聽不下去了,默默翻了好幾個白眼,“得了得了,知道你從生下來就刻了你老婆的名字……那壇兒紅我已經挖出來了,今晚你可別想逃。”
要是不把他灌醉死過去,他就不姓傅。
或許是真的心好,傅淮序拿著捧花,眉目英,漆黑眸底也染上和煦,“那就抱歉了哥,媳婦兒管得嚴,傷好之前不能喝酒。”
傅凡煜:“……”呵呵,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聽話。
把自己折磨得要死不活的那副狠勁兒去哪兒了。
野狼變家犬了是吧,好好好。
祈允道,“沒事煜哥,還有咱們兄弟倆陪你喝,今天不醉不歸。”
傅凡煜地拍了拍祈允的肩,語氣鏗鏘有力,“好兄弟!”
“好兄弟!”
傅淮序沒管這兩個稚鬼,轉而問衛桓驀,“紅包準備夠了沒?”
“都準備好了,你放心。”
衛桓驀做事,傅淮序從來放心,他微頷首,盯著秒針劃過時間節點,長率先邁上海灣別墅的樓梯,“走。”
“時間到,接新娘子咯!”
“走走走!”一行人氣勢十足,明明是帥哥,卻偏偏搞出了土匪的覺。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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