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牧央不跟錢過不去,“我還沒娶媳婦兒。”
盛明宇不由替牧郎中未來的媳婦兒垂淚,嫁個甚事都管的爹,日子苦唉。
晏長風端著清粥來到裴修床前,“你這幾日不上職,如果有要務,可以他們送到府里來。”
話說一半,牧央就出口制止:“送府里來也不行,思慮耗費心,他現在耗不起。”
“我話沒說完呢。”晏長風笑,“送到府里來我幫他理,你他完全不思慮不太可能,他不在署衙也有辦法知道,便是這三日不問公務,三日后也倍過問,不如我幫他分擔一些。”
“知我者夫人也。”裴修笑,“就這麼定了吧,不重要的事夫人看著辦,或是跟盛十一商量,重要的還是要告訴我。”
牧央直搖頭,命啊,都是命。
戶部尚書瑣事極多,諸如戶籍,田賦,災,俸,價,屯墾等等公務皆由戶部尚書負責。或許是不的緣故,晏長風只看了一日就焦頭爛額。
幸而沒什麼要事,吃不準的就跟蜀王商量,盡量不裴二費神。第三日時,有一樁不大不小的事,府起了子,是因藥價而起。
先前那冒牌三王子為了構陷晏長風,收買藥商惡意低藥價。藥價降低,那些收購來的藥就賣不出去,往日合作過的藥鋪也被其他價格更低的藥商截胡,損失十分慘重。
但晏長風沒著急拋售,又出銀子低價收購了一批囤著。
藥價降低,必定會引來囤藥,等到市面上的藥材奇貨可居時藥價會暴漲。這是生意手段,越大的藥商越會賺得盆滿缽滿。
可藥價暴漲對百姓而言是災難,吃不起藥就會死人,人死多了就招來民怨,這就是府子的起因。
怎麼偏偏是府呢?
晏長風查了一下,藥價就是從府開始波的。價波朝堂管制,商賈不能肆意調價,可見府的府不作為,要麼就是收了好,給一些藥商行了方便。
隨后問蜀王:“府知府是誰?”
“是徐。”盛明宇說,“徐峰的侄子。”
“怪不得,昌樂伯府的子孫還怪有出息的。”晏長風道。
盛明宇不能否認,“的確,徐當得不錯,你說他放任藥價波,應該是沖你跟裴二吧。”
“當得不錯,但不夠聰明。”晏長風笑,“引起民,這不罪過就來了嗎。”
盛明宇彈了一下響指,“我這就去找劉閣老督辦此事,憑徐家有多大后臺,這次也甭想過去。”
五日后是大長公主的壽辰,壽辰前兩日,姚文媛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姐妹們一相見,都驚呆了,姚文媛也有了孕,看起來得有五六個月大了。
姚文竹喜道:“天啊,你跟妹夫你們……你有了喜事怎麼也不來信說一聲!回來也不提前打招呼,你大著肚子做什麼要跑回來呢?”
姚文媛嫌大驚小怪,“沒孕的時候你們念叨我,有了怎麼還念叨,不高興我回來那我走了啊。”
“你個丫頭就生了張欠!”姚文竹拿手指腦門兒,“這不是關心你嗎,舟車勞頓的再有個閃失怎麼辦,妹夫呢,他沒陪你回來?”
“能有什麼閃失。”姚文媛拿下指著晏長風,“那野丫頭孕期什麼沒干,不是也好好的,季臨風走不開,我一個人回來待產。”
晏長風笑起來,“有日子沒二表姐刺兒兩句,還怪親切的。”
“可說呢,人又又恨的。”姚文竹對如今的姐妹關系很是欣,這都拜長風丫頭所賜。拉著妹妹問東問西,問婆家如何,問妹夫有沒有納小,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姚文媛一邊不耐煩一邊有問必答,“自從季家老二死后,我那婆母就沒咒唱了,我收拾得老老實實,季臨風才不敢納妾,給他都不要,我不想在蜀地生產,那地兒沒有好郎中,萬一生產不順我就撂那了。”
“這倒是。”姚文竹也覺得妹妹回來待產是對的。
“恐怕不止回來待產吧?”晏長風猜不會單純回來生產,真怕生產不順,接兩個太醫去蜀地就是。
姚文媛沒否認,“主要為了后半輩子的前程,儲位不定,我們姚家前途未卜,我哪能安心待產?季臨風我回來勸一勸父親別犯傻,他說必要的時候,征南將軍府隨時待命。”
姚文竹驚訝得吸了一口氣,這是,這是要用武力爭位嗎?
“眼下應該到不了這一步。”晏長風道,“寧王沒有武的資本,他只能玩點的。”
姚文媛:“我也是這麼想,但總要表一表態。”
“現在的問題是父親油鹽不進。”姚文竹愁道,“我跟文庭該勸的都勸了,文媛也沒來信勸,沒用啊。”
“那也得勸。”姚文媛看著晏長風,眼中有征詢之意,“實在勸不,就只好姚文庭提前繼承侯府了。”
姚文竹驚得說不出話。提前繼承,那不就是……弒父?
皇位爭奪就是這麼殘酷,立場相對往往是你死我活。坦白說,晏長風也有過這樣的念頭,包括安侯府,也可以讓嫣姐兒提前上位,但這是最極端最沒有法子的法子,不到走投無路不會考慮。
“外祖母生辰那日,蜀王會來府上,他會跟大舅舅談,且先看看如何再說。”晏長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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