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失笑,“你啊,我看回頭誰拿點干就能把你騙走。”
晏長風笑,“能天天供我干吃的一定非富即貴,被騙走了也不錯。”
“什麼干?”盛明宇日來吃飯,沒吃過什麼干。
“是打牙祭的零。”裴修語氣寵溺,“姚二姑娘從蜀地送來的,口味辛辣,孕期就好這口。”
“說得我都想嘗嘗了。”盛明宇道,“二妹妹,能舍我幾嘗嘗否?”
“別說幾,我若有,幾罐都給你。”晏長風瞥了眼某人,語氣充滿了怨念,“都讓他鎖起來了,一天就給我幾兒,喂貓似的。”
“這就是你摳門了啊裴二。”盛明宇替自家妹子鳴不平,“媳婦兒有孕,那還不是想吃什麼吃什麼,一天就幾兒哪,好歹給十幾啊。”
晏長風還以為他真給自己鳴不平呢,敢是打趣,“我謝謝你啊!”
惹得裴修笑不停。
可很快,晏長風就后悔自己這樣大方了,盛十一吃了一口干就上癮,竟整整吃了將近一罐!
盛明宇今日高興,又有干下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離開時醉得腳底打晃,勉強認得出府的路。
他仗著對這里悉,就沒人跟著,一個人蛇游似的走著。路過后花園子時,眼前忽然冒出個人來,冒冒失失地撞在了他上。
“啊!”
這聲輕呼嚇得盛明宇酒醒了大半,他手腳并用地把撞在上的姑娘推開,“裴姑娘,請自重。”
撞上他的正是裴妤,紅著臉退開半步,“妤見過,見過蜀王殿下,妤走路不仔細,沖撞了蜀王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盛明宇抬手掐了掐眉心,心里有點膈應。他原先常年混跡醉紅塵,免不得跟姑娘們有肢接,從不覺得有什麼。可自從心儀小柳,他就再也忍不得別的姑娘近。
這裴妤對他又存了些心思,他就越發不喜,也就看在裴二的面子上站在這里應對兩句。
他刻意說得不客氣,是為知難而退,“看在你堂哥的份上,今日這事就算了,不得有下次,天都黑了,快回去吧。”
裴妤聽出蜀王殿下不是很待見,心中十分委屈。咬著點點頭,“多謝蜀王殿下。”
盛明宇見不再有什麼逾越的作,心下松口氣。好在這姑娘還知道好歹,沒有對他死纏爛打,否則他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裴家的姑娘,打不是罵不是,委實不好辦。
他沒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連表面的客套也十分敷衍。裴妤覺得自己是被嫌棄了,卻不知道是哪里討了人嫌,越想越是委屈。
蜀王離開片刻后,裴延喜打花園的花叢里出來,搖頭嘆氣道:“你看吧妤,我就說蜀王殿下對你無意,只憑著你們偶爾接本沒戲。”
裴妤點點頭,“三叔說得是,殿下甚至很討厭我。”
“可往后就不一樣了啊,我給你的香會起好作用的。”裴延喜嘿嘿笑,“你且等著吧,以后你再見他就不是今日這般境況了。”
裴妤到現在還是將信將疑。
今日三叔忽然給了一瓶香,說這香有奇效,只要這香味染在男子上,就能讓男子對死心塌地。
恰好今日蜀王來府上,裴妤早早等在此,趁著蜀王醉酒沒有防備撞在他上,將香灑在了蜀王的發梢上。
據三叔說,這香味可一月不掉,下次再見時再想法子灑一些,就可以一直有效。
“三叔,這香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這麼神奇?”
裴延喜賤兮兮地笑,“你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告訴你也無妨,這是青樓里姑娘們的把戲,是你小三嬸兒給我的,這可是好東西,就你灑那一下,好幾兩銀子呢!”
裴妤的臉倏地紅了,“這,這,這不妥吧?”
裴延喜:“有什麼不妥的,你不就是想嫁蜀王麼,只要能跟了他,什麼法子不能用?”
這倒也是。自從蜀王賜婚后,秦氏的臉就越發不好,裴妤每天都要聽絮叨,若是能盡早了蜀王的眼,倒也是好事一樁。
這種香幾乎沒有味道,還沒有盛明宇上的香包味兒大,因此他毫無察覺。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在一兩日后出現困頓癥狀,好像總也睡不夠。
他沒當回事,天一熱人容易困乏,加上公事多,困頓也正常。
又過一兩日,他又出現頭暈之癥,倒也不嚴重,只是偶爾起猛了或是練武時有不適。但這癥狀很煩,時不時暈一下,很是誤事,倘若哪天在戰場上忽然來這麼一下,那就危險了。
他空去找太醫診脈,太醫說他康健,打死兩頭牛不在話下。
再過了幾日,他又出現頭疼之癥,他心里發慌,生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癥,便找了幾個民間郎中瞧病,又是針灸又是吃藥的,倒是緩解了一二。
這日他又去裴二院里,將這些時日的異樣跟兩口子講,“我他娘這不會是什麼不治之癥吧,聽一些郎中說,這可能是頭疾,最終會疼得死去活來,沒有什麼好法子醫治,只能是等死。”
晏長風跟裴修對視一眼,皆有懷疑,“好好的,你怎麼會得什麼不治之癥?怕不是對小柳日思夜想鬧的?”
“日思夜想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從未這樣過。”盛明宇搖頭,“我覺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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