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真死了。
國公府外,武昌伯穿喪服立在門口當中,后停著黑棺,再后還有一群披麻戴孝的下人,人手一把紙錢,揚得漫天飛白。
“武昌伯,您這是?”晏長風出府門,立在石階上問,“聽聞伯夫人去了,您不將抬去靈堂,抬到我們府門前做甚?”
“世子夫人,休要裝沒事人!”武昌伯雙目赤紅,看起來對伯夫人的死很是哀慟,“你昨日明明許諾過柳姑娘可隨隨到,今日我夫人命在旦夕,上門來請,你卻告知柳姑娘走了,哪里就這樣巧一早就走了,分明是你借口把支開,你是何居心?”
果然是在這等。
“伯爺這話恕我沒明白。”晏長風大聲說給周圍看熱鬧的人聽,“昨日伯夫人遇刺傷勢嚴重,是我家小柳姑娘全力救了一命,我也當場許諾若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可伯爺當時拒絕了,那我便想著,興許伯爺看不上我家小柳的醫,所以今日就放走了,如果伯爺昨日不拒絕,我一定會將留下的。”
聽到這里,圍觀百姓議論紛紛起來,認為國公府世子夫人沒有問題,武昌伯這樣上門不合適。
“你這是睜眼說瞎話!”武昌伯振振有詞,“我昨日何曾拒絕過,我明知夫人重傷,柳四姑娘醫高超,只差沒請去府上住下,怎會拒絕?”
雙方自說自話,圍觀百姓都糊涂了,辨不清是誰的問題。
晏長風:“伯爺拒絕的話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了,沒必要在這時候爭論,但伯爺說我見死不救不敢茍同,我今日宮,特意請端妃派了太醫去府上醫治貴夫人,我若見死不救,大可不必多管閑事。”
“太醫?哪里有太醫?”武昌伯詫異,“我怎麼沒瞧見?”
晏長風蹙眉,太醫跟先后腳離宮,就算趕不上醫治,也理應到過府上才是,怎會沒去?
且看武昌伯的反應,似乎不像是說假話。如果太醫沒去,那去哪了?
“太醫院有出診記錄,伯爺大可以去查我說沒說慌,至于為什麼沒去府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好個一推三二五!”武昌伯本不信,“本伯知道,你與裴世子嫉恨我家妹子,也嫉恨我武昌伯府,可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吶!你怎麼就忍心見死不救啊!”
晏長風始終平心靜氣,“我若見死不救,伯夫人昨晚就沒命了,伯爺怎麼還倒打一耙呢?”
武昌伯哼道:“昨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好意思見死不救嗎,做做樣子罷了,讓我家夫人多活一夜再死,你既有了名聲也報了仇,真是一舉兩得啊。”
倘若有人執意顛倒黑白,解釋不過是白費口舌。晏長風之所以在這里耐心解釋半天,不過是說給外人聽。
“好人難做,伯爺非要誤解,我無話可說,這樣吧,伯爺若是認定我見死不救,那就去報吧,告去鳴宮也行,咱們可以查查究竟是我見死不救,還是貴夫人回府后調理不當,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
晏長風盯著武昌伯一字一句道:“說句大話,我家小柳出手救人還沒失手過,圣上的子就是靠調理才有了好轉,昨日既然保證伯夫人沒事,伯夫人就不會因傷去世,現在卻去世了,我很懷疑另有。”
第260章 太醫死了
說到另有,武昌伯的神遲疑了片刻。
這片刻的失神被晏長風收進眼中,猜想,伯夫人的死,或許不是武昌伯所為。
但武昌伯想利用伯夫人的死給國公府潑臟水找麻煩是真。
“世子夫人這話何意?難道是說我武昌伯府不顧夫人死活不?”武昌伯果然死咬住不松口,“我皆是按照柳姑娘開的藥方抓藥,怎敢胡喂藥?你說柳姑娘的醫從不失手未免過于霸道,難道凡是被治死的都是別人的問題?又理直氣壯地我們告告狀,誰不知如今裴大人如日中天,有蜀王撐腰,我們可告不起。”
死者有理,得勢有罪,跟要潑臟的無賴多說無益。
晏長風一改客氣的姿態,強道:“伯爺不告,就只好我告了,伯爺無故將棺材停在我家門口,又無證據潑臟水,毀我國公府的聲譽,擾我一家的生活,請不走,只能請兵來驅趕了。”
指派管家去府衙報,然后關門回了府。
武昌伯兀自在外囂著。
“看看這等強權人的臉!”
“我今日務必要討個說法!”
王嬤嬤小跑著跟在后面,“世子夫人,真要讓兵來把他們轟走?老夫人方才問過好幾次了,我瞧著,好像不想鬧得太僵,唉,如今老夫人不像往常了,凡是求個安穩,不想結仇結怨的。”
晏長風腳步頓了一下,轉向去集福院,“我去瞧瞧祖母。”
正是午食時間,集福院里已經上了飯,但許氏沒筷子,飯菜都沒了熱乎氣兒。
“祖母,”晏長風進屋門,凈了手坐在飯桌前,“您是知道我院里沒開火,特意等我吃飯嗎?呀!今日廚房做了爐焙呢,我吃。”
原本焦急擔憂的許氏臉上有了笑模樣,“喜歡就多吃點,我啊現在不吃這些啊油的,王嬤嬤,端去熱一熱。”
王嬤嬤也跟著笑,“哎,我這就去!”
晏長風忙夾了幾塊放在碗里,等不及先吃著。
許氏問:“武昌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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