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長風，”姚文竹問，“祖母那邊也支持蜀王嗎？”

“我不能十分確定。”晏長風說，“但也找不出外祖母不支持的理由，應該不會支持寧王跟皇孫。”

姚文竹：“可也沒有十分支持蜀王的理由，對麼？”

“對。”晏長風拿不準的地方就在此，“老人家今時不同往日，大概也不會再參與哪一方來爭位，可不參與，大舅舅就了未知數。”

姚文竹思索道：“我明日回去探探口風，可能的話，我來勸父親。”

晏長風點點頭，“也好。”

回到國公府，晏長風找來王嬤嬤，詢問這幾個月的家事。

王嬤嬤把家里的賬本給看，“世子夫人，這是這幾個月的賬，您過目。”

晏長風翻看著賬本，一邊問：“嬤嬤，母親離開了莊子，家里可知道？”

“了一個大活人，自然知道。”王嬤嬤說，“起初不知道是自己走的，因為那場子，莊子上沒了好幾個人，咱們沒敢把消息放出去，只怕夫人是被人擄走了，或者死在什麼地方了，直到上個月，才聽聞是去了武昌伯府，還四下編排咱們待，老夫人先前力不濟，懶得分辨，就隨去了。”

跟晏長風猜想的差不多，“嬤嬤，你跟了夫人好多年，可知與端妃如何？”

“夫人與端妃？”王嬤嬤似乎許久沒提到這個人，有些意外，“夫人與端妃是手帕來著，兩家頗深，不過后來不常走了。”

“為何？”晏長風直覺這里頭有事，不是大表姐說的因為端妃不寵那麼簡單。

王嬤嬤遲疑了片刻，“原不是什麼彩的事，罷了，現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初端妃與公爺是一對兒來著。”

晏長風翻看賬本的手一頓，心里涌上一看熱鬧的激之。好家伙，這往事有點兒話本子那意思了啊。

“是議親了嗎？”

“本來是要議親了。”王嬤嬤有些難以啟齒，“結果被夫人橫一腳，夫人當時本是要低嫁，夫家都選好了，可不甘心，端妃與出差不多，卻能嫁國公府世子，也就生出了高攀的心，就制造了個誤會，讓端妃與公爺離心。”

這倒是趙氏能干出來的事，這人一輩子致力于迫害宋國公的人。

“端妃當真就誤會了，心灰意冷之下，就代替家中姐姐進了宮。”王嬤嬤嘆氣，“不過事實證明，端妃的選擇也沒什麼不對，公爺不是什麼長的人。”

那倒是，端妃如果在國公府，怕是要被宋國公那一堆人耗死。

“多謝嬤嬤告知。”晏長風聽完故事也看完了賬本，“家里最近不敷出，全靠祖母的私產撐著，祖母拿了多出來你回頭賬房給我個確切數字，我來補上。”

王嬤嬤：“世子夫人，老夫人說了，這錢不要你補，一把年紀了也沒花銀子，遲早還是你們的。”

“便是遲早給我們，也不能這麼虧損。”晏長風道，“如果祖母不要，那就當投資好了，過年給老人家分紅，這比還錢好聽。”

“這是個好主意。”王嬤嬤笑道，“您回來了就是好，家里一下子就有希了，前些日子老夫人打發了一半的下人，變賣了不賺錢的鋪子莊子，雖說是有刻意收斂的意思，但到底是落魄的景，鬧得人心惶惶的。”

不賺錢的賣了就賣了，用賣的錢再買一好鋪子。如今北都城不似原先繁華，經歷了兩次戰元氣大傷，吃的穿的胭脂水的生意不見得賺錢。晏長風想著，倒是可以做藥鋪生意。剛巧打算把姚啟政手里的藥材販賣生意收了來。

夜里裴修回來，晏長風把今日見到趙氏的事與他說：“武昌伯聯合安侯支持寧王，不知端妃母族勢力如何？”

裴修還沒有收到這方面的消息，他快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道：“端妃母家是昌樂伯，與武昌伯相當，但昌樂伯家子嗣出息，為者不，唔，冤家路窄，之前被咱們干掉的太原府巡徐峰就是端妃的堂弟。”

晏長風噎了一下，“不是吧，這路也太窄了！”

裴修苦笑，“可不是麼，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層聯系，我正準備給貴族世家勒一勒腰帶，本來就要捅了馬蜂窩，再加上這三家聯手，唔，沒什麼好日子了。”

然而裴修這馬蜂窩還沒捅，晏長風卻先收到了端妃的邀請。

第253章 借刀殺人

因著戰，北都城的商鋪損嚴重，好些鋪子折價出售。不到一日的功夫，晏長風就在城里低價租了兩鋪子。

一在西市，距離天坊不遠，一在東市，兩家鋪子皆是做藥材生意。

晏長風帶了柳清儀一起，想把販賣藥材的生意給。

“我沒做過生意。”柳清儀不覺得自己是做生意的材料，連賬本都看不懂。

晏長風說沒關系，“沒做過學唄，你不覺得你很有做生意的天分嗎？”

柳清儀一臉茫然，“不覺得。”

晏長風笑著點破，“你獨自在江湖闖，卻能比堂堂蜀王殿下還有錢，可謂白手起家的典范。”

柳清儀一副是這樣嗎的表，“我不過是賣毒藥罷了，技高所以價格高，但用料本不高，這才賺得多些，可做生意的門道我不懂。”

“你賣毒藥就是做生意，而且是站在頂層的生意人。”晏長風說，“底層生意人就是花錢進貨，賺微薄的利潤養家糊口，比如你的毒藥被人買了去，再加價賣出，當然，有些會做生意的人也能因此謀取高額利潤，但他們始終是靠你謀生，因為你是掌握技的人，你永遠站在利益鏈的最頂端，高技低利潤，只要你想，賺多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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