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提著刀,目轉向馬翔,“讓你多活這幾個時辰,是葛爺的失誤!”
“你大膽!”馬翔舉著圣旨,哆哆嗦嗦道,“你敢殺朝廷命你不要命了!來,來人救——”
連個救命都沒說全乎,馬知府就被葛天一刀砍斷了脖子。
殺了發號施令的,剩下的小嘍啰就好辦了。玄月閣的人學的都是一招斃命的殺人功夫,但他們很有殺人的機會,今日放開手腳,簡直如殺人機一般,片刻就殺得一個不剩。
危機解除,驛站開了門。
裴修與盛明宇一起出來,朝曹鵬拱手:“多謝曹大人相救。”
“哎呦不敢不敢!”曹鵬忙上前見禮,“下見過蜀王殿下,見過裴大人,諸位可還安好?”
“不用多禮了。”盛明宇扶他起來,“曹大人此番相救,本王記在心里,只是恐怕要連累你了。”
“嗐,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曹鵬滿不在乎道,“我能活到現在,全靠裴大人賞命,有生之年能報答就算是我的福氣了。”
裴修問:“你如何得知我們在這里的?”
曹鵬道:“自前幾日滄州忽然換了知府,下就覺得不對勁兒,疑心上面要對蜀王殿下不利,因此在你們的船走后就派人盯著漕河。”
“原來如此。”裴修心說到底沒看錯他,此人是個辦事的,“馬翔的圣旨是真的,殺了他不好代,你打算如何善后?”
曹鵬看著滿地的尸一笑,“我就沒想代的事,橫豎不能饒了我,罷還是砍頭隨便吧。”
“砍頭不至于。”裴修道,“回頭我教你寫折子上報。”
“那就先謝過裴大人了!”曹鵬道,“驛站已經不能住人,諸位要是不嫌棄,就先去下宅子里落腳如何?”
盛明宇:“求之不得,怎會嫌棄?”
曹家的宅子也算是個有福之地,先后住過一個太子跟一個親王。不過親王跟太子的待遇不同,太子來了,府里的丫頭一個也沒留,被褥沒曬,房屋不掃,不香也不,吃的雖好,卻是下了蒙汗藥。
蜀王殿下來了,府里的丫頭婆子把房間收拾得妥妥,知道裴夫人有孕,床鋪還多加了兩層褥子,要多和有多和。不過吃食上就不那麼講究了,災年又逢戰,能吃上飯就不錯。
“下就不跟蜀王殿下客氣了。”曹鵬跟蜀王不搞虛頭腦那一套,“德州府許多百姓還在挨,下府里的糧食都分出去了,每日兩頓玉米面粥湊合度日,家里就還剩下一小袋白米,只能招待殿下白粥了。”
“那你何苦還給我們送吃的。”盛明宇人把船上的糧食都搬來,“我肚子都習慣了,有口吃的就行,玉米面粥也不嫌棄。”
“那不能。”曹鵬朝裴修道,“裴夫人懷著子,吃玉米面粥不合適,我人人把家里的宰了熬了湯,能吃幾頓粥。”
晏長風聽見了,忙阻止:“快別殺了,我們叨擾府上就夠過意不去了,哪能吃了你們吃下蛋的。”
“吃就吃了。”曹鵬道,“多一只一只的也改變不了什麼,倒不如給需要的人補了子。”
不多時,曹夫人親自端著粥送了來。曹夫人是個溫賢惠的婦人,話不多,做事利落妥帖,看著很是舒服。
把一碗特別多的粥端給晏長風,“裴夫人,您需要什麼只管告訴我,千萬別客氣。”
晏長風激道:“曹夫人您客氣了,我吃的穿的都不講究的,需要什麼也會開口,不會跟您見外的。”
曹夫人含蓄地笑了笑,“沒想到裴夫人這麼隨和。”
曹鵬笑道:“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裴夫人是中豪杰,中人,不必小心翼翼的。”
“怎麼,把我當太太了啊?”晏長風笑,“不必如此,你客氣了我反而不習慣。”
“那我就逾越,把你當妹子了。”曹夫人笑道,“時辰不早了,你懷著子不能熬著,快歇息吧。”
晏長風是有些熬不住,只好先睡下,但裴修還要跟曹鵬善后,天將明了才回房間。
“都辦妥了嗎?”晏長風聽見他回來就醒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北都?”
裴修和躺在床上,將人摟在懷里,道:“今日曹鵬遞上折子,加急明日就能送到北都,有劉鶴在,最多暫時免了,咱們明日就,但能否順利回去就不得而知了。”
“死了一個曹鵬,還有人敢來送死?”晏長風諒皇后跟太子妃也沒那麼多親信拿來送死,“我倒是擔心他們會想辦法提前立太孫,如今看來,圣上被他們控制了,外祖母不配合他們,境也好不到哪去,北都沒人制得了他們,還不是為所為?”
裴修跟想到了一,“且走一步看一步,等吳循的消息來了再說。”
吳循自從被迫開了鳴宮的門后就對鳴宮失去了控制權。
圣上在柳清儀的調理下好了許多,后來又靠柳懸補救,能開口說話了。他開了口,鳴宮就不能被迫關著,皇后便趁機來獻殷勤。
先前大長公主掌權,皇后說不上話,德慶侯府遭難之后,大長公主一直在府里修養,皇后就開始蹦跶了。
皇后不是圣上的原配,是從嬪妃熬到皇貴妃,又熬死了弱的先皇后,才坐上了后位,不是什麼安于后宮的善茬兒。以往安分,不過是為討好大長公主,因為大長公主不喜歡后宮婦人過于強勢。再者,有大長公主幫助太子,不需要出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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