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陛下是怎麼抉擇的?
他選擇相信鄭貴妃,就這樣放了害得的阿斐剛出生就患奇毒的真兇。
如今二十二年過去了,同樣的事又再次發生。
這次嘉興帝同樣許久沒有表態,的心逐漸平靜。
他從來就不會無條件站在這邊。
薛貴妃跪在嘉興帝面前,扯著他的袍角,哭得梨花帶雨:「陛下,您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嘉興帝看也沒看一眼。
謝溫同時跪了下來,哭嚎道:「父皇,父皇不能就這樣看著我母妃平白被安了一個罪名啊,若是沒有證據是我母妃做的那些事,皇兄必須給我母妃道歉!」
舒皇后冷眼旁觀了許久,直到徹底心死。
看來陛下是打算就此揭過了。
的確沒有任何證據,給后妃下毒早產一事都過去了十幾年,若有證據,十幾年前就可以讓薛芙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舒皇后淡聲道:「阿斐,我們走。」
謝斐扶住舒皇后的手臂,低聲道:「母后,還有好戲看。」
既然父皇不願表態,就莫要怪他了。
舒皇后蹙眉看他,小聲問:「你還準備了什麼?」
謝斐薄微啟,正說話,這時嘉興帝開口,道:「來人,薛貴妃禍宮闈,毒害龍嗣,其罪證確鑿,即刻起打冷宮,一生不得邁出冷宮半步。」
轟隆一聲,殿登時了起來。
沒人料到陛下為何忽然下此決定,分明方才還問娘娘有什麼話要說那會態度很溫和啊。
薛貴妃跪著爬上前幾步,驚愕道:「陛下,陛下這是不信任臣妾?」
謝溫也在一旁鬼哭狼嚎。
嘉興帝冷漠地將抱著他小的二人踢開,道:「薛芙,朕給過你機會,是你一次又一次讓朕對你失。」
薛貴妃哭著說:「那柜子即便有那烈勁草,也沒有證據臣妾有對后妃下過毒手啊,陛下為何……」
嘉興帝眼底流一抹憐憫之,住薛貴妃的下頜,將臉附近,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嗓音道:「你當朕真不知曉你做的那些事?朕以往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你在朕的眼中,只是一把比較好用的刀。」
如今不需要了,自然要毀掉。
薛貴妃臉唰的一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嘉興帝這張溫潤的面容。
「陛、陛下……」
陛下究竟在說什麼啊?
陛下若是一直知道做的那些事,可害的那幾個后妃懷的都是他的骨,即便他不喜歡那些人,難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無所謂嗎?
他怎會如此可怕……
最可怕的還是這張溫潤如玉的面容下,藏著一顆本無人知曉的魔鬼的心。
薛貴妃渾泄力倒地。
謝溫連忙扶著,喊:「母妃,你怎麼母妃,父皇同你說了什麼?」
為何父皇一句話,就讓母妃徹底沒了求饒的能力?
一場鬧劇就這樣以將薛貴妃打冷宮的方式收尾。
嘉興帝站起,撣了撣袍朝舒皇后走去,牽著的手心聲道:「皇后還在生氣?朕從來是無條件站在皇后這邊的。」
舒皇后盯著他這人畜無害的笑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為何這次分明沒有證據,陛下竟選擇站在這邊,而選擇置薛芙?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來了幾名太監,正要將萬念俱灰的薛貴妃拖下去。
這時,謝斐開口阻攔,「慢著。」
嘉興帝笑著問:「阿斐還有什麼話要說?」
謝斐看向嘉興帝,「父皇,兒臣另有罪證還沒有呈出來,就這樣讓下去,恐怕不妥吧?」
嘉興帝蹙眉,還有什麼罪證?
謝斐吩咐梅良心殿,問了句:「太子妃休息了嗎?」
梅良心:「……」
不是,這種時候了殿下怎麼還分心問這個,他道:「回殿下,屬下親自護送太子妃回了清月殿,有小梅護著,太子妃很安全。」
謝斐頷首,便道:「將東西都呈上來。」
「是。」
舒皇后不解道:「阿斐,你究竟想做什麼?」
兒子怎麼天悶不吭聲的做事,半點都不。
謝斐淺笑道:「母后一會就知曉了。」
他面平靜看向嘉興帝,回道:「父皇,母后二十二年前患奇毒一事的來龍去脈,兒臣已收集到了所有的罪證。」
嘉興帝眉間微擰。
謝斐繼續道:「父皇閱過兒臣收集的罪證,便會知曉一切真相。」
嘉興帝手接過,垂眸一一掃過罪證,方才擰起來的眉宇漸漸猶如烏雲籠罩,他猛地一拍桌案,冷聲斥責:「薛芙!你好大的膽子!!」
當年之事的幕後真兇竟一直是薛芙?
薛貴妃被嘉興帝這句震怒嚇得渾發抖,「陛下,陛下說什麼,臣妾怎麼聽不懂?」
嘉興帝將謝斐收集的罪證甩到的臉上,咬牙切齒道:「你同孟志凱勾結多久了?他為何要與你聯手傷害皇后和朕的孩子?你若不將事經過一一代出來,朕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
這麼多年,薛貴妃從未見過心善仁和的皇帝發過如此重怒,就連陛下明知一直在暗中做的那些骯髒事,他也從始至終並未真正的生氣。
而唯獨牽扯到皇后,便能輕易地讓他褪下那溫潤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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