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道：「既如此，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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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天的時間，謝斐與姜唯洇的婚事便在偌大的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

尤其有關未來太子妃住在康華坊一座二進二出小院子的事也沒有瞞住，不百姓都不了解為何陛下要為太子找一個這般平凡普通的太子妃。

今日康華坊已經被堵的本無法正常進出了。

經過一上午的整理，將宮裡賜下來的聘禮收拾好後，前院總算能正常落腳。

姜唯洇累得靠在廊柱旁了氣，說道：「殿下明知道我家小，竟是送了這些東西過來。」

梅煩惱在旁給扇扇風，笑著道：「姑娘，這說明殿下看重您呀，這些可都是賜的寶呢，旁人求都求不來。」

「難道姑娘不喜歡嗎？」

姜唯洇綿綿道：「不好說……」

因為還是覺得稀里糊塗的。

殿下娶做什麼呢？實在想不通，難道是因為當初在東宮裡發生的那些事，因為輕薄了殿下，殿下要把娶回去負責麼？

從今早接到聖旨後就一直想不明白。

梅煩惱見姜唯洇許久沒有回話，也不清的想法。

當初太子殿下把傳回來，便是打算讓照顧姜姑娘的，沒料姜姑娘便在回來之前已經恢復記憶了，如此只能瞞份做起了姜姑娘的婢。

這段日子的相，小梅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單純的姑娘了，可此時沉默的態度，讓小梅也著實不心中的想法。

似乎，姜姑娘腦子裡的想法與常人不大一樣。

這時，家裡的小廝前來傳消息，「姑娘，公子與程公子一同回來了。」

話音才落，姜唯洇便見到孟時景和程楚暮一同進了院子中，程楚暮整個人也像是失去了往日的彩。

程楚暮走到姜唯洇面前，語氣低落道：「洇洇，我們能談談嗎？」

姜唯洇嗯了聲：「去那邊樹下吧。」

梅煩惱也想要跟過去，孟時景攔下，道：「你別跟去，去給我沏茶。」

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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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對面落坐，程楚暮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弄得姜唯洇都有些尷尬。

程楚暮一錯不錯盯著看，問道：「洇洇，你開心嗎？」

姜唯洇一愣，笑道：「開心呀。」

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為何楚暮要這樣問？

歪著臉看著程楚暮，他心神怔怔，向如往常一般明亮如星的眸子，遂搖頭一笑：「忘了恭喜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了。」

姜唯洇輕聲道：「謝謝。」

程楚暮咬了咬牙，心想，即便無恥了些，即便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還是想知道答案。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儘量維持冷靜的緒，問道：「洇洇還記得那日我們的談話嗎？若是我今日再問，倘若我想強迫你履行時的承諾，你是否會願意？」

那日姜唯洇並沒給一個明確答案，是他看出了心中的為難，即便他不想承認，他的確也覺到，那時候洇洇沒有回答，除了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問題，最大的原因是不願意的。

那時他選擇退一步，他裝作說願意當做時的承諾不存在，只要願意給他機會，接近，讓對他心就好。

可時間不過才過去了一天而已，他做夢都沒想到，不過就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被太子捷足先登了。

他多麼後悔，那時為何不再無恥一些，他在想，若是他真的強迫洇洇履行時的承諾，是否會同意。

姜唯洇臉頰微垂，似乎在認真想這個問題。

時間對程楚暮來說，猶如靜止了一般。

而姜唯洇實則並沒有想多久，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願意的。」

程楚暮心裡猛地一沉，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更多，還是失落更多。

他執著地問：「為何？這可是你自小答應我的事。」

姜唯洇抬眸看他，眼眸澄澈道：「你還記得時我們約定了這件事後的後續嗎？」

後續？程楚暮蹙眉，一時半會也並未想起來。

姜唯洇繼續道：「本來我也忘了的，但你那天提起時的承諾，我才想起來的。」

「寧老夫人說過你不可以娶我，我不過就是個借住在寧家的外人，楚暮將來會有與你更般配的姑娘家的。那時候你說了句：好吧。」

程楚暮面詫異，想了許久，經提起，才約記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他急忙解釋：「洇洇，那時我年歲小，什麼都不懂的，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你別當真。」

那時候他的確拉著姜唯洇去見了外祖母說長大要娶，外祖母當他孩子心，便哄了幾句說以後會有更適合他的姑娘。

他那時年歲太小了，本不知道外祖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姜唯洇笑了笑：「沒事啦，反正我那時候也是年歲小什麼都不懂。」

還繼續安程楚暮，「你不要當真，反正都是兒時戲言。」

程楚暮直到此時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洇洇始終不明白他的心意，始終以為他只是為了履行時的承諾才要娶。

他從未走進過的心裡，竟是一直天真地將他當做時玩伴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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